茅草房里,火塘上燃起了火,五个学生和山希平围了个圈,两个女孩明显和三个男生疏远了。
“秋诗,你们是被这个小哥们救了吧!”曹朝兴奋地说着。
······
“是的”
不理会妹妹的不满,若秋诗淡淡回了两个字。
不明所以山希平看出来了,原来他们认识。
“秋诗姐,我是在我挖的坑里找到的他们,我还想着抓到好东西了呢!”山希平有点沮丧,他觉得今年比去年更不如了。
“死小孩,你是抓到了,只是不能吃”
若晓春的话山希平听不懂但是很生气,若秋诗皱了皱淡眉,三个男生只有曹朝还是面部改色。
他们说了很多,山希平知道了他们是做‘大学生’的,而且还是很了不得的‘大学生’,在他看来这就是相当于商贩说的老板一样的吧!他们来这儿玩儿可是却迷路了,最后很狼狈。他们知道了这地方到这个时候都会变成这样的,一般都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山,除了要进行五石祭的人。
夜已深,屋子里的火一直亮着,一群人都昏昏睡去。今夜少了谁?
屋子里的夜是平静的,山林中杀戮才开始。
在小屋的西北二十里之外。
一个个红点在山林中闪烁,微微的破风声响起。红点散向四周,月光照出了一只只奇怪的生物。身上四支肉翅,大眼,无毛,满口尖牙。
“师兄,我们怎么办,这些东西杀不到!”
“平时叫你练功之余多读道藏,这会儿说‘杀不到’端的可笑!”
“师兄,您就别训我了,这些妖物可是关系到我们的修炼的。”
“这是初妖,道符是杀不了的,想要杀掉初妖只能以凡剑和俗气方能斩下”
“那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
“启道,我们身上每天打坐,晨练,引气入体,已经脱了凡气。它们也是伤不到我们的。看来那些畜生都比你要聪明了,哈哈”。
“师兄说的我都一无是处。”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在这儿白白浪费了功夫”
两人从阴影之中走来,都是头上一个发髻,身上是一袭长袍,背上背着木剑。一副道士的打扮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张符纸。两人在黑夜之中如在白昼。看着这些刚诞生的妖灵时聚时散,只能离开。
初妖是野兽、草木合和一定天数,吸收天精地气成为大妖前的状态。此时的妖,妖气最弱,妖形不稳,受天地限制同时也受天地保护。这个叫做启道的道士和他的师兄用道符斩杀不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虽有明月高照,此地却是染上了一层朦胧,让一切都如坠黑暗,五颜六色的光都在这些地方时闪时灭,亦幻亦真。偶尔林中听到呜咽,有兽吼,又有诡异的水流声,阴风飒飒的吹,此地平添了几分诡异。
妖气浓烈,妖风熏人,地表传来阵阵的震动,震动在花海外止步,屋里的人浑然不知。
追溯震动的源头,直往河水山势更深处,在空中对峙着的一人一兽。
黑夜中,那兽浑身却是雪白出奇,外形似鹿却头顶四只犄角,四周空间震荡,嚓嚓之声响起。月华似水中鱼儿,在此兽周围看得道道分明,周遭的景莫名的流转,像盖上了一层水幕。头接天月,脚下是滔天的大水诡异的集结。
隐隐对峙人形不知是何物,那个道士打扮的,看不清什么神情,手执浮尘,身背一剑踏立虚空如履平地,也不见什么奇丽炫光,只是周身气流时缓时急,隐隐若是这道者一意爆发,这些气流就化作扫除天地的风,吹走眼前浑浊,换得一地清净。
在远处,道士打扮的身后,是那刚才的两个小道士手中捏符,符上一笔一划都发出豪光。两人都是满头流汗,艰难地立在哪儿。
良久无声,只是这奇异之景没有一丝的变化。
道者也许不忍见此间沦为战场废墟,空灵的声音对着前面的雪兽说道
“水君阁下为何降身凡间,扰了这世间清净。”
也不见那兽有什么动作就听闻一道声音进入众人心中“突见此间异象,顾来一观。”
“既然如此为何阁下突然向我等出手。”
“道义耳,人有人的道,吾等兽亦有吾等之道。刚才见两位对吾族出手,吾方出手,此道义耳”
“我这为师的带弟子向阁下认错了”道者转头看向两个徒弟
“启道、启静,把刚才抓的妖物都放了。”
那两人只觉着周身的压迫瞬间就没有了,拿出一个带子,抖了三抖,就看见虎、蛇、豹、鹿等一大班野兽从小袋子里面冲出来,能有二三十之数,那些野兽自觉地立在那空中雪兽的一方。瞪着那两个小道士,兽眼冒出阵阵红芒。那两小道也不甘示弱的瞪着。
“好了,既然无事,我和劣徒就不打扰阁下了”
道者对着那两个小道士一挥道袍,那两人立时没了影,而后化作一光冲向远方。
此时被释放的百兽都在嘶吼着,然后齐齐地对着天空中那道踩着水波的的影,曲起了前足,跪伏下去。
天空中的雪兽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犹如走下宝座的王者。那些野兽此时又是一怔嘶吼。落地后,一只初修妖形的老虎跪伏着发出奇怪的声音。
“王上,为什么不将那个道者斩杀?要是让人类的修道者知道王上在这儿,必定会来阻扰王上之事。”
“无妨,我族对修道者和人族还有些恩惠,想来不会为难吾了。再者放那老道回去,吾也不是没有一番计较做的决定。”
“下妖不知,可否请王上讲明”
“几天前我感受到一股隐晦的剑气,此必有神圣藏身也,在一切未明了之前还是不要轻易杀生,无端树敌。况且那道者回去,也未必会泄露吾之行踪。”
“王上圣明”
“你等都是此间得了造化,重新修得了妖形,从此便是挣脱了兽形,好好修炼等到妖力恢复的一天,为吾效力”
众兽齐齐发出低吼,水波一转却又齐齐消失,回归于寂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身材佝偻,衣裳破烂,那这个葫芦,一步一晃的走来口中唠叨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酒好怪,这喝酒的好怪,这看着的也好怪,喂说你呢!别以为你眼睛大就可以偷窥我”指着月亮说偷窥还没能解气,那只石头做势要扔,力已经发了,可是他身子一扭就奇妙地化解了。
“嘘嘘!我刚刚也偷窥了,看见两个东西站在天上嘞!嘿嘿,嘿嘿,是不是有东西也在这样干。对是那个大眼睛的还发光,他妈的,真当老子好欺负,老子的剑可不是吃素的”说道剑,他的酒好像醒了三分。
“我的剑,我的剑”搜遍全身都搜不到,他又瞅着酒葫芦
“说,葫芦,你是不是拿了老子的剑,要是不说老子立马劈了你”又摇又晃的酒水在哪儿咚咚的荡来荡去。
“你说是刚才那个小子,就是那个射死大老虎的小子拿了我的剑!”
“怎么办,他老虎都能射死,要是我去,不是把我也打死了”
“我老酒鬼还不想死,我还想活久一点,嘿嘿,不要了,老子不要了,哈哈哈哈”想通了的这个乞丐又疯了,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这时候也不说月亮了,也不说有人要偷窥他了,也不醉了。他的前面有方向,有好像没有方向。
小屋里,山希平早早地就起来了,今天是第三天了,他的心中想着他不能什么都没有带回去。
推开门就扛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头发花白的老头躺在黄花海里。这老头白眉毛上挂着露珠,周身散发着酒气,在他的身后是一片被糟蹋的花。
摇了摇头山希平去架起他,老头也醒了,看见山希平开头一个字就是‘剑’。山希平的手上立马一抖,想着糟老头子竟然说我贱,要不要把这个老头子扔了,可是看着这枯槁的样子,山希平还是忍了。老头似乎是累坏了,说了一个字就又立马昏了过去。
扶着老头在到屋里,此时大学生们也醒了。看见一个农村的孩子扶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乞丐,他们不愿意接触,看见了就快点腾出地方,然后问山希平这个老头的来历。
既然他们醒了,山希平没有多想就让这几个人照顾着老头了。
来到昨天杀死老虎的地方,山希平发现了那条虎尸上没有蚊虫的叮咬,干净的出奇。他想着不会是自己打到虎精了吧!想想最近奇怪的事情虽然多,可是也不可能是什么老虎成精了。这尸体开来要叫那几个大学生帮我抬了,哈哈,要是没有其它的东西的话就拿着虎头去充数,到时候阿公他们不要吓到才好。
拿定主意,山希平就往小屋的方向走了。
此时周围的水气渐渐的浓烈了起来,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可是这些只有有心人才能发现了。
山希平回到那个小茅草房却吓了一跳。只见老者此时像一个孩子一样哇哇地哭着,周围的五个人不知所措。满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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