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两步,黄九就扯着我的头发,紧张的道:“你不要命了?”
“你看看那血液,生机有多强。”
我刚才也没有细看,黄九提醒下,我才开了灵眼。
只是一眼,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停了下来。
草叶上的血水晶莹如玉,生机勃勃,不是寻常人的血液。
黄九道:“可能是古族的人,要真是古族的人,就算是被雷劈了,捏死咱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刚才的雷霆起得突兀,可见老爷子的坟也不是那么好挖。”
“我劝你以大局为重,想想你家里的八口棺材,考虑一下你二叔的情况。”
不趁他病要他命,后患无穷。
我想让黄九去找小翠,让她派个人来处理一下。
可是想到她急匆匆回去,山里恐怕也不太平,不想给她添麻烦。
犹豫了一下,我道:“黄哥,白天我去把家里的八口棺材抬到老宅,你拿着我的手机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把毛小云请来。”
对付棺材里的老僵,茅山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我的想法是先破了八棺里的煞气,缓解一下二叔的情况。
不然他是真的挺不住了。毕竟风水局是气场反伤,不是术法。
他的学而无术起不到作用。
黄九沉思了一下,“可以,至于挖坟的人,你自己留心一点,这里毗邻十万大山,他不敢轻易动你。”
黄九说完拿了我的手机,匆匆离开。
我回棚子,把爷爷坟前发生的事说了。
比起昨天,二叔更加的虚弱。
他挣扎着靠起来了一些道:“我包里有化尸符,你拿去把尸体处理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见他气息微弱,急忙拉开他的衣领看了一眼,红色印记大了一圈,周围还出现了黑色血丝。
最长的,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上。
煞气穿心如此严重,也只有二叔体质特殊能挺到现在了。
换了别人,早死七八回了。
我从他包里找出烧尸的黑符道:“我处理了尸体就去家里,想办法把八口棺材抬上来。”
“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这八口棺材,可能还有我们没有看出来的东西,切勿急躁的处理,弄不好,会要了我的小命。”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黄九去请毛小云了,他了解僵尸,来了我就听他的。”
玄门道术,大多互通,算不上说隔行如隔山。
但不精通,很多隐藏的东西是看不出来的。
我回到爷爷的坟地,清理了几具尸体,顺着另一条路就回了家。
院子里,棺材暴露在晨光中,加上有镇尸符,尸煞之气弱了不少。
我把我爹拉到一旁,把带回来的现金给他,让他帮我联系抬棺人,中午就把棺材抬到老宅的宅基地里。
出门时,我妈给装了一碗肉稀饭,塞给我两个煮熟了的洋芋。
我一路啃洋芋,回了棚子里,把稀饭喂给二叔。
他吃完,黄九也刚好回来。
黄九把手机递给我道:“叼毛说了,中午点就能到。”
“那正好,我爹去找抬棺匠,估计中午也能把棺材抬上来了。”
我拿出一个洋芋给黄九,他一看,白了我一眼道:“黄哥我跑了一大圈,你就给我吃这个?”
“我看我是把你养得太好,挑三拣四了。不吃给我!”
见我要去抢洋芋,黄九急忙把洋芋塞进了嘴里,猛哈了几口气,拿出来又用舌头舔了一遍,这才递给我道:“给你!”
“死一边去!”我恶心的踹了他一脚,不过踹歪了。
黄九跳到床上,坐在二叔大腿上,啃着洋芋。
不一会外面旭日东升,紫气东来。
我从棚子里出来,肉眼可见,八个土坑里都在冒着黑色煞气。
但煞气不是散开,而是升腾后又倒卷回土坑里。
聚而不散,是大凶之兆。
想起二叔痛苦的样子,我勾动地脉,想驱散土坑里的煞气。
结果地气才动,棚子里就传来二叔痛苦的嚎叫声。
我急忙把地脉散掉,跑回棚子里,见二叔捂着心口,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把他的衣服一拉开,原本红色的印记变成了黑色,隐隐分成了八个点。
八煞,似乎全都显化在他身上了。
见状我也不敢再动外面的地气,用道气压制了二叔身上的煞气。
不一会,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不过刚才的剧痛,让他耗尽了力气,舒缓过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黄九皱眉道:“八煞入心,就算是体质特殊,怕是也撑不过今晚了。”
二叔的情况,让我也有些慌了。
但把所学都想了一遍,还是看不出端倪。
单是反弓煞的布局,并没有多精妙,而是在它和二叔之间,有我看不透的东西存在。
而风水局,只要看不透,自然也就无解决之法。
实在不行,就只能背着二叔进山找小翠了。
中午十二点左右,小道上传来喧嚣声,出来一看,是我爹带着抬棺匠往山里送棺材。
八口棺材,十六个抬棺匠来回送了两趟。
全送上来后,抬棺队伍的头领赵叔叔朝我走来,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道:“李娃子,这八口棺材有些邪乎,最好是一把火烧了。”
我没有作声。
陈叔叔吐出烟道:“我和棺材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抬过最邪乎的棺材,除了你爷爷的那口,就是这八口了。”
“陈叔也没啥大本事,帮不上什么忙,但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找我。”
“谢谢陈叔叔,我会小心。”
陈叔叔也算是爷爷生前为数不多的忘年交。
不过我也没有和他多说。
我爹走过来,客气的道:“陈老哥,你老妹在家里煮了糖水,你带着兄弟们下去喝一点。”
陈叔叔看了我一眼,跟着我爹下了山。
人一走,八口大棺材并排的放在老宅地基上,即便是太阳照下来,也觉得有些阴森。
一个多小时后,毛小云来了。
他看到八口棺材,脸色一下就变了,“八棺天煞!你二叔死几天了?”
我黑着脸,不悦的道:“师兄,我二叔还活得好好的!”
毛小云摸着下巴道:“不可能!八棺天煞,他早该死了!”
我没有搭他的话,而是问:“能破么?”
毛小云摇头道:“难,现在没死,也快死了。”
我面色难看的道:“师兄,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就这么一个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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