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抄起手电,慢慢朝下面摸索。通道虽然有些坡度,但不是很陡。
走在中间的女孩儿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丝毫没有身在地宫中的好奇和忐忑,冷静的不像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来历。
我稍微放缓了速度,拉过殿后的虎头,轻声问道:“说,这闺女是谁?你姘头?”
虎头一听,脸上浮现出一幅很古怪的表情,刚要说话,没想到前面走着的姑娘耳朵尖,我的话她全听见了,只见她回头道:“你叫丰年是吧?再给我胡说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凯子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我心里涌起一股无明业火,心说这小丫头片子一张嘴也忒毒了点,但没办法,我理亏在前,只能把这股气咽回去。
凯子突然小声道:“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我跟她见面,我很少说话,更别提暴露出自己的名字了。我看了眼虎头,估计是这小子说的。
虎头经不住我跟凯子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撇了撇嘴,苦笑道:“这人你们两个都认识,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们她是谁,总之一句话,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现在别问那么多。”
凯子啧了一声,怒道:“你他娘的还敢跟我们耍花招,你说不说?”
虎头根本不怕凯子的威胁,一脸无所谓,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跟凯子对望一眼,都没了法子。
我有些不甘心,就问道:“那她叫什么名字总能让我们知道吧?”
虎头看了看女孩儿,发现她没有回头,应该就是默许的意思,就小声道:“她叫小小。”说完,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急忙往前走了过去。
小小?我看了凯子一眼,问道:“你认识?”凯子先是一怔,然后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虽然我认识的女孩子不少,名字也都不重样,但是这个小小......我还真不认识。你呢?你认不认识?”
我摇了摇头,我的交际圈很小,平时跟女孩也不怎么来往,如果我跟她认识,肯定会在第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虎头竟然说我跟凯子两个人都认识小小,可笑的是,我跟凯子对这个小小一点印象都没有。
玩笑也没这么开的。
不过我们也只是在稍微疑惑了一会儿,然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通道中去。
小小就像一个导游,而我们则是像进入一处旅游景点的游客一样,她边走边跟我们讲解着我们所看到的东西。
按照她的说法,我们所走的通道是由小青砖砌成的,而这种尺寸的小青砖,只有在元朝时期才有,也就是说,这座地宫,很有可能是在元朝时期建造的。
迄今为止,我们还无法明确这座地宫是做什么用处,根据杨浩的情报,这座地宫里存放着非常重要而且特殊的东西,而这件东西让整个圈子在前前后后几十年的时间里都为之疯狂,甚至不惜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个圈子,是盗墓圈。
我想了一下,能让盗墓贼疯狂的东西,并不是古墓,确切的说应该是充满金银珠宝和无数冥器的古墓或者古代遗迹。
盗墓贼本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虽然现在大多数的盗墓贼已经发展成为有组织有系统的庞大黑色团队,但是他们贪婪的本性以及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传统还是延续了下来。
这种贪婪是不分国界的,所以,即使眼前这群人的背后是俱乐部,是有外国势力介入的,可他们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卷走那些属于地下的一切东西。
小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她背后的巨大背包跟她瘦小的身子形成强烈的对比,可我并没有看到她有丝毫的力不从心,相反她走的很稳健。
这条通道一直延伸了将近一百米,当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这是一个只剩下一块石板的门洞,另一块石板的石屑散落在一旁,应该是前人来到这里时动用了炸药。
门后一片漆黑,杨浩掏出火折子扔了进去,但效果不怎么样。
小小疑惑道:“这种结构怎么那么像是古墓的地宫?”
杨浩用手电往门洞里照了过去,说道:“那又怎么样,古墓的地宫更好,轻车熟路,进去摸了东西就走。”
小小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难道不知道在元朝是不存在古墓的吗?”
她看我们都不是很明白,就粗略给我们普及了一下。在中国古代的元朝时期,由于游牧民族的习俗很特别,所以当这个马上帝国壮大起来的时候,依然保留了他们的这一习俗。重点体现在墓葬方面,实际上直到今天,信奉喇嘛教的人都认为死后不应该保留尸体,而应该将自己的肉身重新回归到自然中,说白一点,就是通过扔悬崖,喂老鹰,或者被马拖行,直到尸体消失。
另一方面,尽管这是他们的习俗,可是在当时中原文化的影响下,也不排除部分草原官员学习中原的墓葬形式,为自己建造陵墓。
但让小小想不通的是,或许会存在元朝时期的古墓,但在这个草原上,几乎不可能存在,因为草原是这些思想的发源地,不可能允许异端的出现。况且在这座地宫的上面还是一座喇嘛庙,这形成了很深的矛盾。
那如果要解释这种矛盾,只能说是巧合了。
虎头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门洞,我们全都小心退后一步,生怕会出现什么暗箭毒沙之类的机关。
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杨浩冲我们做了个手势,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不同的是,这个空间的顶部被修成穹顶,很有游牧民族特有的蒙古包的特点。
小小把手电照了上去,我们就看到上面一片五彩斑斓,那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万马奔腾。
整个穹顶上的图案以浅绿色为基调,还有一些用来比作祥云的简单线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马。每一匹出现在图画上的马都呈现着不同的姿态,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那些马的背上都坐着身着软甲引弓射箭的士兵。
这些图案的民族色彩十分鲜明,连凯子都看了出来,这是一幅描述元朝士兵征战的纪事类图案。图画的颜色在将近八百年的时间侵蚀下已经有些模糊,但墙上士兵马匹的雄姿依然可以很直观地表现出来,让人不由得心潮澎湃。
此时,我们更加确定,这座地宫的确就是元朝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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