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提前放在此处的竹筏被水冲走了,只能现做。
他带着的下属刚砍好竹子,正在努力的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竹筏,听到有序且急速的脚步声,众人一惊,抬起头来,正和跑在最前面的韩牧对上目光。
陈坚瞳孔一缩,当即道:“杀了他!”
他的下属们立即抽出刀来,迎着韩牧就杀去,韩牧才不怕他们呢,抽出剑来便迎上去。
跟着他的士兵和衙役都吓了一跳,纷纷叫道:“县君!”
陈坚带来的黑衣杀手显然出自军中,不仅刀是军中制式,连招式也是,他们的功夫可比衙役高多了。
一照面,两个衙役就被砍伤了,韩牧一剑挑了一人,旋身过去踢开一人,侧腰时手中的剑一挡,挡住刺向衙役的一刀后隔开,飞身上前杀敌。
他喊道:“你们退下,军士上前,结阵杀敌。”
跟着韩牧的那十个士兵本就同出一什,训练打仗都在一处,很有默契。
韩牧一喊,他们当即两人一队,结阵上前。
他们想把韩牧保护在中间的,但见韩牧如猛虎般扑向黑衣人,以一挑三还绰绰有余,不多会儿就杀了两人,越来越逼近陈坚。
士兵们顿时不说什么了,放心的对敌起来。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扑向韩牧,韩牧也不傻,当即指挥士兵们分于两边,左右向下杀,这样可以快速的策应他,并且分担黑衣人的攻势。
陈坚见韩牧杀敌的空隙竟然还能指挥士兵变阵杀敌,因他自己就能独扛四五人的攻击,剩下几个黑衣人去拦截周国士兵,根本就拦不住,他们越来越靠近陈坚。
陈坚脸色奇差,他没想到韩牧竟有如此本事。
他抬起手来对准韩牧的方向,手指轻轻一按,一支袖箭咻的一下射出,腾跃落地的韩牧正好背对着他,陈坚嘴角一翘,却见他头也不回,手中剑快速的从下往上背在背上,叮的一声,袖箭射在剑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的一声后,他便反握着剑一回,上前一步对他冲杀的一个黑衣人立时被他割了脖子,下一息,他飞身而起,躲过三把攻击而来的刀,落下时脚尖在刀上一点,在空中翻转两下落到了陈坚对面……
他冲愕然的陈坚挑眉一笑,伸手就朝他的衣领抓去。
陈坚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后退,抬手对着他又是一支袖箭。
韩牧偏头躲过,不再用手去抓,手中剑快速的朝他刺去……
陈坚脸色一变,闪身躲过,他挑起一把刀来还击,可他的功夫远比不上韩牧,不过两招便落了下风,就在快要被韩牧一剑刺中时,有两个黑衣人终于摆脱士兵们的纠缠,飞身来救。
一人挡下韩牧的剑,一人则朝韩牧攻去。
陈坚踉跄着后退,小腿都淹没在水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河流,再抬头一看在韩牧的攻势下勉强支撑的两黑衣人,当机立断的转身将刚才绑到一半的竹筏踢到河里,然后一跃而上。
没有绑好的竹筏尾巴散开,但前头是绑在一起的,陈坚站在上面还可勉力支撑。
他拿起竹竿一撑,竹筏就往前一跃,离开岸边。
韩牧见状,大恨,剑势越发凌厉,在陈坚快靠近河中心时,他终于一剑穿透一个黑衣人的心口,将另一人一脚踢飞。
士兵们也陆续将与他们缠斗的黑衣人拿下,冲上来拦住爬起来又要去阻拦韩牧的黑衣人。
韩牧扫了一眼,没管他们,一脚将岸边被砍掉的无用短竹踢到河里,四五节短竹散开,在河里连成了一条直线,最后一节已无限靠近竹筏。
韩牧飞身跃起,脚尖点在河中的第一节短竹上,一踩,再度起飞,犹如鸬鹚般在水上翱翔,陈坚一抬头便看到他踩着竹节飞到了跟前。
他脸色一变,手中的竹竿便在空中和水中急打,想要将他打下来。
韩牧一脚轻点河面,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躲过竹竿,再落便踩在了竹筏散开的一根竹子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坚,挽了一个剑花,冲着站在竹筏头的陈坚就杀去。
岸上的士兵和衙役都看呆了,嘴巴半张,在韩牧将陈坚打到水里,又恶劣的用竹竿将人来回的按到水里才回神。
可还是忍不住感叹,“韩县令真好看啊。”
已经互相包扎好的衙役捂着伤口上前来,深以为然的点头。
今日阳光好,浅金色的阳光落在韩牧身上,又有河面映照出来的光,让韩牧的脸庞好似裹了一层金色的功德一般,昳丽得让人心惊。
如果他不是这么恶劣的撑着竹竿把人来回的按进水里,一定会跟菩萨一样。
陈坚几次想要躲过竹竿,潜进水里游走,但韩牧好似眼睛开了光似的,即便他下潜很深,又游了一段,他还是能精准的找到他,然后用竹竿压在他的背上往下按,或是拍打一下他的脑袋,让他岔气,不得不浮出水面吸气。
来回几次后,陈坚力竭,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干脆就放任自己躺在河里不动了。
韩牧这才放过他,哼了一声道:“跑啊,现在怎么不跑了?”
韩牧上前要提起他上岸,陈坚垂着眼眸,直到他俯身来提,他眼睛突然睁开,手一抬,最后一支袖箭射出……
韩牧的手都快要碰到他的衣领了,距离太近,发觉不对时立刻侧身,但距离太近了,一支箭从他肋下穿过……
韩牧闷哼一声,不退反进,手成爪抓住他的手一扭,连下他两只手。
仰躺在水面上的陈坚惨叫一声,双手都用不上力气了。
韩牧伸手将他提起来,也不用竹筏了,直接提着人就踩着河面上的竹节飞回岸上。
他一把将人丢到地上,伸手摸了一下肩下的伤口,一手的红,他嘶了一声,让人把陈坚绑起来,然后要解开衣裳包扎,但才扯了一下衣襟,他就觉得眼前的树木和人都成了虚影,眼前一花,天旋地转起来,他一声不吭便栽倒在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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