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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天空密布红云,随着云层的增厚雨水开始滴落,血红色的雨丝在天地间勾勒出一幅凄冷而又残酷的雨画,焦黄色的芦苇在雨中和风中摇摆,雨水将芦苇纤细的茎杆染红。
原本干硬的泥土地此时浸满了血雨,令得地面泥泞而又狰狞,土中不时冒出气泡,更有一条条深红色如蚯蚓般却长有狰狞大口的大蠕虫,这些怪虫正向冒出气泡的土地进攻,拉出一只又一只的黑色甲虫,随后便用它们锋利的齿刃切割进食。
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与之伴来的是一声虫鸣,尖锐刺耳,就如普通蝉的叫唤声的数十倍音量。
虫鸣所过之处所有怪虫尽皆身体一颤,立即吐出口中食物随后便如旋风般掀起血水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在怪虫消失不久后,一只全身绿色身躯足有三米长的怪虫划破雨幕以人类无法企及的速度掠过芦苇上空,一对膜翅正飞速上下扇动,若非雨水打在膜翅形成水雾,肉眼万万无法看清。青绿色的怪虫倒三角的脑袋上有着令人惊心的长刺,足有半米长,长刺上更有连续不断的倒刺,如此巨硕狰狞的大虫此时却是满是惊恐,一双血色如玻璃般的复眼闪烁着的是恐惧的光芒。
大虫身后正是它所惊恐的,那是一支由血色雨水所化的箭矢,或许是雨水组成的缘故,箭矢在雨幕中速度越发迅疾,最终化为一道模糊的血影。
大虫不断变换方向,试图摆脱身后的死神箭矢,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名年仅十多岁的男孩,稚嫩的脸庞上是一道印在额头的十字疤痕。浓密而又过腰的黑发沾满雨水,黑色发丝伴着红色水线透露着一股妖异,光着的上身也有着两道十字疤痕,从肩头延伸到腰部,下身则是破旧的黑色长裤,没有鞋袜的小脚浸泡在红色洼水中,在男孩背后是一个脸上留有疤痕的少女,单薄的身躯被一套黑衣所遮掩,但两个人有着同样冷酷的眼神。那不是充满杀气的眼神,而是一种漠视、冷冽的眼神。
那怪虫一见到不及自身三分之一的两个小孩不是兴奋无比,反而更加惊恐起来,膜翅更为疯狂的扇动。但它仍然晚了一步,那男孩已然到了它的面前,两只小手以迅雷之速一把抓住了怪虫不断扇动的膜翅,膜翅发出了一声卡擦声,男孩看似脆弱的手指硬生生的抓破了原来坚如磐石的膜翅,将怪虫强制停止。
“叽——”怪虫最后一声悲鸣响起如死神般的箭矢便在它停下来的那一刻贯穿了整个身躯,同时刺入了男孩的身体,血色箭矢直挺挺的卡在男孩身体内,不知是雨箭融化的血雨还是男孩的血液从伤口处如泉水般涌出。男孩却毫无痛苦之色,反而将手从怪虫膜翅上移开,怪虫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雨水,由此看来竟是男孩支撑着怪虫的巨大身躯不落进雨洼中。
血色云层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便云散雨尽,长发男孩此时正站在一棵枯树旁,那名黑色少女正麻利的将怪虫放在了一个破败的不知哪一洪荒纪元留下的石头祭坛上。
男孩胸口还有一丝血迹,但之前的伤口早已结痂,少女到现在仍对男孩的伤口无动于衷,那是因为她早已习惯了。她至今还记得当她从那个她所厌恶的地方挣脱时看到了那个妖异的少年一拳击穿早早等候着的猎食者的身躯。男孩秀气但却留有十字疤痕的笑脸向她展现,男孩将手抽出已死的猎食者体内,同时左手顺手将猎食者尖锐的已经刺入身躯的利爪拔去,随后微笑着向她张开双臂,“欢迎你,我的伙伴。”
少女和他紧紧相拥,男孩将一件黑色衣服披在少女身上,说:“可惜我来晚一步,不然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伙伴。”
少女一边穿上黑衣,一边指着男孩的伤口细声问道:“可是,你的伤……”
男孩随意的用手指蘸了一下伤口的鲜血,手指伸向少女,开心的笑了,好像在炫耀什么,“很快就好了,流呀流呀的就习惯了。”
少女不知为何,一看到男孩的脸庞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感,他每次受伤都说死不了那么他就一定死不了,一开始她也不相信,但是男孩仿佛是上天的宠儿,一次次不死的事实让她习惯了,于是便跟着他一直游荡在这荒凉的世界里。直到有一天,男孩对女孩说希望在东方,于是他们便向东方行走,无论男孩说什么她也不会有反对,她就是相信他,因为他是她如此短暂的生命中的第一个同伴。
终于将怪虫以奇怪的姿势摆放在祭坛中央,少女蹦跳着到了少年的身边,说道:“昊,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昊有些兴奋的说:“献祭,虽然它可以填饱肚子,但是能带给我们希望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少女好奇的问道。
昊指向东方,“那边就是希望所在,不过我有直觉,这只虫子是让这希望出现的契机。”
“真的吗?”少女眨了眨眼睛问道,实际上这些问题她已经在路上问过了四五遍了,只是这一路只有厮杀和前进,为了冲淡单调少女便开始乐此不疲的问起问题,昊也清楚因此很是投入的回答,不过少女对答案是漠不关心,她所关心的是……
昊轻轻摸了一下少女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曦,这是我的直觉,因为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太久了,我想要知道的是这里究竟是哪里?这里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恩。”曦心满意足的结束了对话。
许久的沉默。
昊忽然开口,“曦,你知道吗?我曾看见过不同于我们的人进来过这里。”
曦有些诧异,不知诧异于昊还多说了这么一句,还诧异于这个消息:“不同于我们?难道他们不是从茧里生出来的吗?”
昊失声笑道:“那是我们,我们带着的气息我无法从那些人的身上感受到,原本的洪荒气息在他们身上完全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特的气息,很可怕但却很弱小。”
“难不成这个地方并非无限的,在这之外还有不同于我们这里的世界吗?”
“可能吧,但在我感受到的气息中只有一个老头能与那些猎食者相提并论。”昊嘴角微微掠起,透露出一丝冷酷。
“也就是说和我大致同等力量,但对你来说就是现在的这只小虫子。”曦吐了吐舌头,有些小可爱的说道。
“或许吧,但我好奇的是他们进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惜从始至终他们也只是收取了一些矿物,然后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昊弯下腰抓起一把泥土向大虫撒去:“焚。”
飞扬打泥土一沾上死去打大虫立即化为火焰覆盖了大虫的身躯,没过多久大虫被燃烧的地方散发出一股幽香,随后昊将手指咬破在祭坛旁边的一块石板上涂写起来,用血液绘制了一个奇异的文字。
祭坛在他手指离开的一瞬间忽然散发血色光芒,昊拉着曦站在祭坛面前,静静的看着。
祭坛不断闪烁着血光,看着光芒的忽明忽暗,昊不禁想起了以前。
昊与曦是从一具有意识后便存活于这个奇怪的世界,没有边界而又荒芜的世界,只有奇兽异虫,就如同天地仍处于洪荒纪元,原始无比。昊睁开眼的那一刻便是一片雪白,那是一种白色丝状物,当他从中挣脱出去后才发现那是如同一些虫类所结的茧一样,他称之为茧卵。随着他踏入这片土地,他在与奇兽异虫不断的战斗中发现无论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灰飞烟灭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竟能将无生命气息的物质或者比他弱许多的生命转化为他所想要的事物,那雨箭如此,泥土更是如此。
而从他挣脱茧卵之后便有五年时间了,这五年时间他没有太大变化身高没有一丝改变,只是身上多了一些疤痕,而且他也发现有很多和他相似的人从茧卵里挣脱,但是几乎所有人在挣脱出来的时候便丧失了自我意识或者逐渐失去自我意识成为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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