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娟很快就给我回复了过来,没问啥事,她说:“可以。”
她是晚上九点半过来的。
那个时候林至诚刚巧去洗澡了,我才得以拿着东西出去给她。
杨桥的事情在业内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陈美娟自然是有所耳闻,她把装着刘晓梅把柄的资料装到包包里面,再把那个侦探公司老王的电话记下存好,然后她说:“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帮忙吗?”
我靠在消防门那边,摇了摇头,然后我说:“我会跟林至诚去湛江呆几个月。”
陈美娟嗯了一声,然后她自顾自地说:“勇哥现在能完整说一些句子了,慢慢会好起来,会跟以前那样的。至于孙茜茜,因为闹得动静大,而且她被带回去审查的时候有很多见证人,这次她没法找关系。据我朋友给的消息是,涉事金额巨大,事态恶劣,她大概会被判20年。”
我也嗯了一声,随即跳跃地说:“你后面会嫁给李先勇吗?”
陈美娟的脸上立刻爬上羞赧,她瞪了我一眼说:“你瞎说什么啊,勇哥跟我是好朋友好哥们。”
我继续不为所动地说:“谁说好朋友好哥们不能结婚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反正你现在近水楼台啊,别把人给照顾好了,转眼给别人摘去了对吧。而且啊,我觉得李先勇这人偶尔挺靠谱的,要凑上你,就更靠谱了。”
陈美娟愣了一下,随即锤我一拳说:“让你乱说,滚回去照顾你男人吧,我走了。”
我刚刚回到坐下,林至诚就披着一条毛巾出来了。
我很快站起来说:“睡觉吧。”
这一夜,林至诚抓着我的手,睡得安稳,而我却彻夜的失眠,待我迷迷糊糊,天已经放亮了。
我们没有开车,拎着大包小包在楼下拦的士去了福田汽车站,买了两张票做大巴车回湛江。
这似乎是林至诚第一次坐大巴车,他躺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朝外面张望。
而中午的时候,我还怕他吃不惯车上的饭盒,没有想到他的胃口出奇的好,他不仅把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还把我没吃完的也消灭光了。
我趁着他吃饭的空档,给吴开宇发了短信,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说我们会在那里呆几个月,问他能不能帮我问问有没有房子出租的。
吴开宇挺快就回复过来,他说有。
而我们也是在下了车吴开宇来接人的时候,才发现他都赶上深圳速度了。
跟着吴开宇来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跟林至诚一个姓氏,叫林小春,湛江本地人,性格很活泼,很是熟络地喊我周沫姐,喊林至诚哥,她还说,她跟吴开宇的婚期定在五一黄金假期。
她跟我们聊天的整个过程,吴开宇都是笑着,还是很暖和的做派,还不时不时地看看林小春,再看看我们。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吴开宇带我们去的房子,竟然是我之前让他出掉的其中一套。
趁着林至诚去上洗手间,林小春跑下去给我们买奶茶的空档,我问他:“怎么回事?”
吴开宇一边拉开窗帘,一边淡淡地说:“你要出得太急了,这套面积又大,又需要全款,很多买家都被吓退了,我就捡了这个便宜咯。”
我噢了一声,内心止不住的翻江倒海,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矫情,只得沉默不语。
吴开宇笑了,他自顾自地说:“小春挺好的,我们相亲第一眼就看对眼了,等喝完小红的喜酒,我就该去她家下聘了。”
我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林小春在门口那里就喊:“吴开宇,过来帮忙!”
我看着吴开宇快步走过去,他与林小春相视一笑的画面和谐并且暖心,一下子就安心下来,他不是在勉强自己。
接下来的好几天,因为得益于吴开宇以及林小春的招待,我们租船出海抓鱼,还去了一个无人的沙滩抓了很多生蚝来烧烤,玩得不亦乐乎。
林至诚的情绪回暖不少,在半夜中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少,他似乎很享受呆在湛江的生活,会在吃完晚饭之后跟我牵着手逛观海长廊,也会跟我去玩套圈圈套公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去喝了我同事的喜酒沾了喜气,这一天晚上他的手气好得惊人,我们花了十块钱他套中了3个公仔,虽然那玩意质量不怎样,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洗完澡出来就把这个胜利品摆在我们临时整理出来的卧室里面。
林至诚笑笑说我幼稚,然后他拿了毛巾去洗澡了。
也真巧,他一走开,林老太太的电话就打过来。
可能是太奔波劳累,她的声音特别沙,也怕是林至诚听了去,她在说重点之前问了句:“林子呢,在你旁边吗?“
我朝着浴室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我说:“他去洗澡了。这几天,他心情不错。”
林老太太那头窸窸窣窣了一阵,她这才慢腾腾地继续说话,一说话就给我丢了一个让我心情挺复杂的消息。
她说:“杨桥肚子里面的小娃娃,已经作了引产了。”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觉,在电话那头的林老太太,其实情绪很是低落。
我很理解她的低落,对于一个这样的老人家来说,盼着有曾孙四代同堂的愿望不强烈那是假的。
可是我的身份,却让我无从说一些宽慰的话,我只得把话筒贴近耳朵旁边,好半天才说:“嗯,知道了。”
老太太估计也自觉她的情绪给我造成困惑了,她很快提起神来说:“周沫,你就带我们家林子在湛江玩儿多几个月吧。他要喜欢呆就让他多呆,好吗?”
我嗯了一声说:“好的,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林老太太好一阵才谈了一口气说:“周沫,林子要不是遇上你,要遇上其他的姑娘儿,我还这是要担心死了。”
我一下子被林老太太这样别样的夸奖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让老太太早点去睡了。
我刚挂电话不久,林至诚就挂个毛巾出来了,我让他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他的手不自觉地覆上我的脸到处游弋,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才会这样重新跟我互动起来。
见他越来越重新跟我亲近,我自然是由得他去了,把他的头发吹干了之后,我说:“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出海玩呢。”
我说完,把吹风筒放好,然后关了灯,爬上床。
林至诚虽然给我拉过来一半的被子,我就这样钻了进去。
我以为他会跟前几天那样老老实实的,却没有想到他的手放在我腹部上面好一阵,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周沫,可以吗?”
我有点儿累了,却不想拒绝他,只得嗯了一声。
得到我的允许,林至诚的手从我的腹部游弋进去,一路向下,他的指腹摩挲在我的肌肤上面,如同蚂蚁爬行一样。
这时,林至诚的唇忽然侵袭上来,我在措不及防中一把被他吻住,他的另外一只手不断地解我衣服的扣子,而我还是笨拙得很,不知道该干嘛。
林至诚突兀的,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衣服上,他的唇游弋到我的耳垂处,他魅惑地说:“你可以帮我把衣服脱了。”
我应着他的话将手伸向他的衣服,他穿着的睡袍被我轻轻拉了一下带子就随即敞开,他一下子贴过来,他灼热的体温一下子像是要把我烧毁了一样。
他继续亲吻我,随即动作狂野起来,我的眼睛迷离地半眯起来,不自觉地捏紧了小拳头。
快意一波一波地来袭,我似乎在过着一条小溪似的,所到之处全是美好的,很快在我的眼前更像是出现了一条环绕成浓淡相宜鲜花的绿道,而林至诚在前面拽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前奔。
我忽然无可控制地呼出声来。
反应过来之后,脸觉得越来越发烫,我的羞涩涌上心头,伸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脸。
林至诚很快把我的手摘下去,他俯身下来亲吻我满是汗水的脸颊,他伸手撩动我的发丝,动作却越来越狂放。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反正直到他把那些温热撒在我的体内时,我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一直到林至诚帮我彻底收拾干净,再半倚靠坐在床头上拥着我,我还没彻底从刚才那场迷离里面缓过劲来,觉得骨头都要散了。
林至诚给我拉了几次被子,他忽然来了兴致聊未来。
他异常兴奋地说:“周沫,我们明天先别出海了,我们去找店面吧,我之前提议过开花店你好像不太热情,要不我们就你喜欢开什么店就开什么店,咱们弄个夫妻店,怎么样怎么样?”
我见他说得那么嗨,也不好打击他,只得含糊地说:“明天再说吧,我很累呢。”
林至诚一听我累了,他赶紧的把我放平下来,他说:“那睡觉,明天再说。”
其实真正又累又困的人是林至诚,他很快鼻鼾声就响了起来,一直嘟哝着什么,睡得很沉。
我在昏暗的光线里面看着他熟睡中的轮廓,心忽然柔软起来,正要拉过被子贴着他躺下。
我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