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灵兽悬于半空,夜倾城依旧是微微闭着双眼状态,清风徐徐掀起她的雪色衣摆,她轻弹无弦琴,两道琴声响起,血色光刃赫然于指尖迸(射shè)而出,飞掠往上,犹若流星追月般快到极致,猛似闪电迅若疾风。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血刃掠过下方盛宴之地琴师的咽喉,见血封喉,啪啦一声,琴摔在地上,琴师也随之眼前一黑往后栽倒,生命的迹象骤然消失,只剩下一具无限冰冷的尸体。
顾熔柞半眯起双眸,若有所思,指腹轻敲桌面,嘴角噙着淡淡的戏谑的笑。
他怎会没有调查清楚夜轻歌的来历,以及当初.夜倾城在九州帝国的惊鸿一现。
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超乎了他的想象。
有夜倾城辅佐,夜倾城绝对有与北灵境地邪王一战的资格。
到时,他不仅仅能称霸东洲,甚至能在死亡领域和北灵境地为王。
他顾熔柞的势力,终能与南北二洲的顶级豪门世家媲美。
只是——
顾熔柞轻瞥了眼琴师,(欲玉)要开口,奈何还不等他说话,夜倾城便居高临下睥睨诸人,先发制人的开口道:“如此之人,也配为琴师,东洲霸王盛宴,弹奏九娘临月哀曲,该死之人,不足为惜。”
夜倾城气质清冷,尤为的孤傲,说话之时,夜倾城轻(身shēn)一跃,从飞行灵兽上稳稳落于地面。
“夜琴神,你杀我东洲琴师,不太好吧,纵使他有所错,也不该由你来杀。”顾熔柞眼神(阴yin)冷,语气不善。
夜倾城脚步顿住,斜睨顾熔柞,“杀他,又如何?”
顾熔柞怔愣,气结,没想到这些年轻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凶狠而麻烦。
让顾熔柞忌惮的不是夜倾城,而是夜倾城的师父,幻月神(殿diàn)五琴宗之一。
夜倾城不足为惧,可琴宗,就有点儿棘手麻烦了,琴宗大师一跺脚,便是南北二洲都要忌惮。
夜倾城睫翼轻颤,微微垂下,眸色犹若寒霜密布,红唇微颤,轻声道:“莫说他一人,诸位君主,我不介意一并杀了。”
夜倾城是内敛的狂妄,她说话时的语调极为的冷淡,偏生透出的狂妄,让所有人为之震颤。
她的底气和自信,不仅仅来源于实力,更多的是其师琴宗。
她没那个本事杀诸君,但她敢动手,诸君却不敢伤她。
“夜琴神,可莫要太嚣张了。”顾熔柞压低嗓音,带几分威严。
“顾君主,今(日ri)我主盛宴霸主,我代替家师千里而来,为主庆祝。顾君主若是知分寸好歹的人,那所谓琴师,不该由我动手,而在他弹奏九娘临月之时,顾君主就该一刀将他斩杀于刀下。”
夜倾城一口一句‘我主’,而她的主,自然是……
所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双龙金宝座上的红衣女子。
便是夜惊风都怔愣住,他一直有留意夜轻歌的动静,听说过夜倾城臣服于夜轻歌,可听说究竟是听说,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夜惊风深吸一口气,看着轻歌,不由苦涩的笑。
她像是真正的王,孤傲的九五之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森严幽冷的王者风范!
这一路而来,她能在这个年纪突破大灵师,来到诸神天域,并且名震诸神天域,她吃了多少苦呢?
夜惊风(热rè)泪盈眶,颇为湿润,鼻腔一酸,他撇过头去,用体内力量把泪水给狠狠憋了回去。
顾熔柞双拳紧攥,此时此刻,他便只有极力的忍耐,“夜琴神,九娘临月虽是哀曲,但九娘此人,乃千古传奇之人,琴师之用意,是将她比作夜姑娘,有何不对?”
九娘乃女中尧舜,在更早之前的时代,比凤栖雪女还要早时,女子根本就没有话语权,连修炼都不行。
女子一出生,就要开膛破肚被割掉丹田,不(允玉n)许修炼。
都说女子无才无实力便是德。
而九娘的父母,却很明智,没有被旧时代的观念所桎梏束缚。
彼时,女婴若未切割丹田,一旦被发现,女婴父母是要受千刀万剐之惩罚的。
九娘自打出生起,就非常的快乐,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直到那一年……
九娘八岁。
她是个拥有极好修炼天赋之人。
即便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把修炼之事告知旁人,可她还是忍不住,释放灵力救了一个被山贼欺负的同村姐姐。
同村姐姐感激涕零,九娘与她说,不能说出去,她答应了。
回到村后,不到三(日ri),九娘拥有丹田之事就已传开。
官府人前来,将其父母抓走,当着九娘面绞刑,父母死后,将九娘四肢骨骸贯穿,钉在邢台的十字架上。
把她的丹田,取出!
九娘浑(身shēn)血淋漓,倒在血泊中,往(日ri)亲近的村民,往她(身shēn)上砸石头和臭鸡蛋。
待到夜深,所有人都离开后,被她救下的同村姐姐一脸高傲笑意盎然的走来。
她的脚掌踩在九娘失去丹田的小腹的血窟窿上,狠狠扭动。
她居高临下,气焰嚣张。
九娘唇齿满是腥(热rè)的血,她万分不解的问:“为什么?”我救你一命,你何苦害我全家?
“为什么?这世道本就如此。我也该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母重男轻女,只疼(爱ài)哥哥弟弟,剥走我的丹田,打骂我,不把我当人看,你的父母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下你的丹田,怕你有所忧虑,不肯给你生个弟弟,你明明是下((贱激àn)激àn)龌龊的女子,为何他们那么疼(爱ài)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三道为什么,声音愈发的拔高,直到最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尖锐起来。
那个时代的女(性xing),是悲哀的。
同村姐姐,早已习惯了女(性xing)的悲哀,因为在她的生活里,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样的。
可九娘不一样。
她的父母,那么好,对她也很好。
她想要。
可她知,那不是她的。
她就只能摧毁。
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因为啊,从今往后,连唯一对她好的九娘都走了呢。
同村姐姐忽然抱着九娘凄声大哭,“我错了,九娘,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她状若癫狂,明明是纯粹天真的年龄,却狰狞扭曲的像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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