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马车,驶进了帝都城。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夜无痕中途路过夜府时下去了,轻歌则是与东陵鳕一同去皇宫见北凰,商议玄月关一战的事。
黑魔卫的强大,无虞的不死不休,甚至是冥千绝的计谋,未知的变化,都迫使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敢怠慢松懈。
恢弘皇宫,大宝(殿diàn)。
沐七、北凰、轻歌以及东陵鳕,分别坐在四方,轻歌居于主位。
“后(日ri)动(身shēn)去玄月关吧。”北凰细想一番,随后道:“粮草、兵器,都打着虚幌子送去了玄月关,不知(情qing)的人,定会以为北月国库已然空了一半。”
“加重税收吧。”轻歌道:“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tào)。”
北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王上,虽说玄月关一战,会关系到北月,甚至是四大帝国的存亡,但你只要尽力就好,即便是输了,只能说帝国气数已尽,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shēn)上。”
“我会的。”
轻歌微笑着,心里流淌过温暖之意,“如今,局势看似危急,实则已然明朗,诸位君王,都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度去。”
“我想去玄月关。”东陵鳕忽然道。
“胡闹。”轻歌柳眉一蹙,冷声道:“国不可一(日ri)无君,你已经在北月待太久了,若跟着我去玄月关,置东陵百姓于何地?”
东陵鳕默不作声,也知自己是唐突了。
他虽担心夜轻歌,但玄月关,终究是北月的国土。
如今,大敌当前,国之危难,他不守护自己国家的子民,却为北月百姓浴血奋战,着实会让人寒心。
北凰看了眼东陵鳕,道:“梁浮在边境待了一年,有备战经验,且突破了灵师,(身shēn)边还有得力干将北鹰,北鹰虽是女子,可一旦上了战场,就是展翅的大鹏,此次去玄月关,他们会鼎力相助。”
“可以。”轻歌颔首。
“王上,朝阳也要参战。”
金色的大门打开,晚风灌了进来,英姿飒爽(身shēn)着玫红轻装亦正亦邪的少女,如胜利旗帜的一角,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意气风发,端的是轻狂年少。
她手握蜷缩起的烈火鞭,快步铿锵的走至大(殿diàn)中央,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眼神凛然,战意浓烈,“请王上批准。”
轻歌淡漠的望着殷凉刹。
参战之人,还有梁浮……
“朝阳,军事不是儿戏。”北凰皱眉,语气加重。
殷凉刹不言不语,似是没有听见北凰的话,(挺挺)直(娇激āo)躯单膝跪地,双眼决然,坚定不移,直直的凝视着轻歌。
大宝(殿diàn)内,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轻歌坐在椅上,白嫩纤细的手垂放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出有节奏的音来,她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眸光怪异。
殷凉刹低头,红唇轻动,“难道有梁浮在的地方,就不能有我殷凉刹吗?天下之大,难道我遇见他梁浮,就得绕道而走吗?为什么?”
“朝阳……”北凰眉头好似打了死结一般。
殷凉刹蓦地抬起头来,眼圈微红,死死望着轻歌,“轻歌,我的父亲死于战场,我的公主尊号,是他(身shēn)经百战九死一生给我带来的殊荣,(身shēn)为一国的公主,我也应该拿起剑,扛着刀,甩着鞭,洒上(热rè)血,去保家卫国,去视死如归。”
北凰不再说话,眼神复杂了几分。
对于殷凉刹,他是有些宠溺的,自然不希望一个女儿家打打杀杀,须知,上战场,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掉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叫夜轻歌,有她那样的胆识和气魄。
大宝(殿diàn)内,又沉寂了许久。
终于,轻歌嘴角溢出一缕轻笑。
这笑声,逐渐扩大,许久,她敛起笑,目光慵懒,道:“好,很好,这才是我北月国公主该有的风范,朝阳,准备后,后(日ri)凌晨出发,前往玄月关。”
殷凉刹笑了。
轻歌起(身shēn),走上前,站在殷凉刹面前,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把殷凉刹给托了起来。
“心愿达成,朝阳这就告退,不给诸位造成困扰。”殷凉刹行了个礼,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
出门后,在长长的宫道上,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梁浮、北鹰二人。
北鹰依旧顶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但那冰冷铁血的气势,好似让人灵魂猛然颤抖。
她与梁浮并肩而走,相敬如宾。
看见殷凉刹时,两人都有些讶异。
“朝阳公主——”二人行了个礼。
“二位是北月的大功臣,不必客气。”殷凉刹道:“夜深露重,梁将军和鹰姑娘不要着凉了才好。”
“谢公主关心。”梁浮道。
殷凉刹面不改色,黑夜里,眸光挑动了下,“府中还有事,本宫先行一步。”
说着,殷凉刹快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她虚眯起双眼,抬起手,捂着(胸xiong)口,至少,不那么痛了,只是有些闷罢了。
不过是个手都没牵过的(爱ài)(情qing),随风飘逝也好。
殷凉刹走后,梁浮回头看去,轻轻叹了口气。
北鹰道:“朝阳公主是个不错的人。”
“的确,她虽然(性xing)子急了些,脾气也火爆,但到底,心思纯良,不坏。”梁浮说。
北鹰笑了笑,“希望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大,否则你我寝食难安。”
梁浮复杂的看着北鹰惨不忍睹的脸,他伸出手,抚摸着脸上蝤蛴沟壑般的痕迹,异常心疼,轻声道:“我曾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流连于各种花月场所,后来因说四国王的坏话,被隔壁雅房的朝阳听见,也被她打了一顿,三个月都下不了(床chuáng)呢。
起初,我厌恶她,认为女子应当蕙质兰心,大家闺秀,她粗鲁的言行举止,有辱公主的(身shēn)份。”
太息一声,梁浮喃喃着,“然而,我迷恋上了这样不堪的她,她骂人时挑起的眉,揍人时凶狠的眼神,甚至威胁别人时握起的拳头,那样鲜活,让人挪不开眼,之后,我认真看书,习武,修炼,我想去成就一番大事业,再以十里红妆去娶她。”
“临走前,我翻了夜府的墙,想去抱她,被她打了一鞭,就是这道鞭痕。”
梁浮浅笑,抬起手,指着脸上的一道深切痕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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