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和牵挂,贺子丹也不例外,对于他来说他的家人就是牵挂,就是他一生的执念。自由和生命比起来,渺小太多了,嫂嫂为自己付出的不仅仅是年华,更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跟嫂嫂比起来,自己这点自由算得了什么?
在这一刻,贺子丹忽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什么,仿佛失去的自由在这一瞬间又都重新获得。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似有似无的得到,让自己的心都静了不少。
“很好,”范旭满头白发,此时散去了推力,贺子丹又重新进到了房屋内,“要救你口中之人,还需要一味药引,需要你亲自去寻。”
“药引?”贺子丹不知道范旭先生说的药引是什么,但指名要自己去寻,想来也是极为重要的。
“此药引名为天山雪莲,生长在塞外天山之巅,每百年一开花,百年长一寸,一株成熟的天山雪莲,五百年才会长成。”范旭摸着长长的胡须,神色中带有精芒,“你要做的就是在三个月内採回这天山雪莲。”
五百年?
贺子丹神色中多了一抹凝重,开玩笑,就算再傻再笨,也该猜到了这天山雪莲是何等名贵,如此名贵的药材惦记的人岂在少数?
且不说自己离那塞外天山相隔千里,就说此时已是春交时节,感到那塞外天山时,可还能採到?
“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在贺子丹迟疑的刹那,范旭那苍老却满含了不可违逆之意。再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范旭只手一抬便将贺子丹送出了房间。
贺子丹只觉得眼前场景变幻,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顿时愣住了。
因为他竟然已经出了范府,站在了巷道中,目光中尽是骇然。
“等你完成了这次任务,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奴隶!”脑海中范旭的声音久久回荡,这声音似是从苍穹中传出,又似是从灵魂深处响起,听得贺子丹满脸骇然。
这是什么手段?
瞬间将一个人从一个空间腾挪进入另一个空间?
看着眼前这依旧恢弘大气的范府,贺子丹总觉得一切犹如梦幻,像是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脑海中那久久回荡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消散。
“必须在三个月内吗?”贺子丹很快反映过来,抬眼看向远处的天边时,目光中多了一丝决然之意,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会毫不质疑的去完成,因为这是他的执念,是他的承诺。
“多谢先生指引,子丹必定努力!”贺子丹深深朝范府抱拳一拜,先比之前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此时的贺子丹内心更多了一丝明悟,仿佛能够成为范旭先生的奴隶也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
之后贺子丹便离开了苎萝村,回到家置办了些路上必用品又交代了玉儿一些日常琐事,在离开范府后的第三天,贺子丹便背着行李离开了越国,前往千里之外的天山。
这一路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凶险,贺子丹不知道在一路上会经历什么,他也没有心思去想会经历什么,他心中唯一的执念就是登上天山之巅,去寻那救命的灵药天山雪莲。
“叔叔,你一定要快些回来,我和娘亲在家等你。”临行时,小玉儿拉着贺子丹的手,乖巧的嘱咐,贺子丹笑看着她,微微点头,小玉儿长大了,这些年的经历让这个原本该享受着童年的小丫头成熟了许多。
“玉儿好好照顾娘亲,叔叔过些天就会回来。”说实话,贺子丹此刻的内心五味杂陈,扔一个未成人的少女担负起对家庭的重担,是他的失败!可人生就是如此,总有些事情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他如此孙月如此,而身为贺家后人的玉儿也无法逃脱。
“好好照顾自己……”相比于玉儿,孙月没有太多的语言,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无人能及,已经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了。可她不能破灭掉贺子丹的梦更不能破灭掉小玉儿的梦,人活着总要有些向往和憧憬才是。
辞别了家里人,贺子丹便北上了,开始了他寻药之路,这不单单是寻药,更是一个追梦的过程,或许这个梦注定了没有结局,可无论如何,选择了总要走完。
“嫂嫂,等着我!”没有过多的语言,甚至在离开时他都没有对孙月过一句话,只一个眼神就把自己的意愿传达,生活中太多的情缘不可猜,看似简单的亲情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也会变得不一样吧。
“小子,这一路……”直到贺子丹远离里淮阴县,恢弘而神秘的反复内,那间房屋中,满头白发的范旭推开了门,目光看向远处的天边,天空之上一只只雄鹰在肆意的翱翔着,“不要让我失望!”
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连范旭也记住不请他是从什么时候落到的此处,为了一个梦,他来了,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为了塑造一个梦,一个只属于贺子丹和他自己的梦。
淮阴县往北,则是大开县,大开县方圆百里,土地平阔山河纵横,虽然不及淮阴县富饶,可也算得上是一块福地,不少的达官新贵都选择此处作为栖身之所。
贺子丹此时也进入了这大开县境内。
大开县最南面,这里群山环绕,雾气升腾,大山中最常见的是一座座建造在山巅的寺院,这些寺院有的已经残破有的已经只剩下了屋舍,有的则依旧香火鼎盛,人流攒动。
“救命!救命啊!”其中一座破烂的寺院内,突然传出一女子急切而绝望的救命之声。
“小娘子,别跑啊,就让我们再次间屋舍内,在神明的见证下小友快活一阵吧!”紧随着那女子的声音,是一名男子的,这男子的声音里满含着迫切的饥饿感。
“嗯?”贺子丹突然停住脚步,目光中露出疑惑之色,眼睛更直接眯成了一条细线,所有所思的望向那破烂寺院。
“大开县境内寺院倒是颇多,这一路走来也见了好些,可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的呼唤。”说着,贺子丹脚步一迈便走向了这破烂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