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在幻境之中,被大司命的骷髅血手印击中,不得不以燃烧精血为代价破开幻境。
晓梦从幻境跌出,半跪在地,嘴角溢出鲜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云中君和大司命。
“晓梦姐姐。”云瑶急忙过来扶住晓梦。
“叫你不要硬撑,否则怎么会吃这么多苦头,乖乖听老夫的话,老夫会让你快乐的。”云中君一边对晓梦说话,一边叹息。
“云中君,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先杀了她吧。”大司命不想夜长梦多。
“不不不。”云中君连连摆手,两眼放光地打量晓梦全身道:“晓梦大师是天宗数百年来罕见的天才弟子,道家的人都说,晓梦将来会成为道家最杰出的掌门,换言之,这个十八岁的姑娘,就是自诩武道正宗的道家最出类拔萃的人。
如果这个出类拔萃的天才女子,臣服在老夫的胯下,那道家就成了天下的笑话,将来的道家人还敢在我们阴阳家面前称什么道家正宗吗?哈哈哈哈。”
云中君大笑起来,一步步走向晓梦,晓梦看着这个猥琐老头的****样子,胸口泛起阵阵恶心。
云瑶畏惧地看着云中君,扶着晓梦一步步后退。
“晓梦大师,我先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就是你享受快乐的时刻了,保证比吃了你们道家最高级的仙丹还要舒爽,期待吗?”
云中君运起掌力,一圈圈金红色的光晕在掌间缠绕。
“还是那句话,唐突本座,你想过后果吗?”
晓梦的神色突然镇定下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秋骊剑直起身来。丹田内力催动,一丝丝蓝色气流向秋骊剑剑身汇聚。
“晓梦姐姐,你……不可以。”云瑶震惊地看着晓梦。
晓梦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恢复修为的杨东,“云瑶,我们没有退路,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
“我愿意。”云瑶打断晓梦的话,却大声道:“但晓梦姐姐你不可以这样的,你是道家数百年来最有天赋的道家传人,将来你还要……”
“那并不重要。”晓梦低沉的声音,让云瑶再也说不下去,但是看着晓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云瑶心里隐隐有一些高兴。
云瑶仿佛看到了七岁前的晓梦,那时的晓梦,才是最真实的晓梦。
“晓梦姐姐,只要是你决定的,云瑶都一无反顾。”云瑶纤掌拂动,一丝丝白色气体从之间带出,出沙沙的声音,白雾越来越多。
晓梦轻轻点头,将手中秋骊剑用力一抛,长剑悬浮空中,一丝丝淡蓝色气流好像极光一般,绚烂夺目。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
云中君冷哼一声,但是他分明从晓梦和云瑶的动作,感受到了危险,好像身处黑暗中,被狼群盯上了一般,心思立刻谨慎起来,天照剑横在胸前,做出防守的动作。
大司命踏前一步,与云中君并肩而立,红色的右手抬起,红色的气流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手印。
这时晓梦看向云瑶,云瑶点头,两人同时催动真气,修为突然间澎湃汹涌。
“云中君,小心。”
大司命嗅到危险的味道,大喊一声,阴阳合手印全力打出,红色的手印在天空陡然间放大数百倍,成为一个十几米的大手印,向晓梦和云瑶覆盖下去。
云中君手中的天照剑,同时向前竖斩,剑气化作一条金龙,猛冲而出。
狂风卷起,晓梦和云瑶的长随风起舞,秀长的丝凌乱卷动,就在这时,云瑶带起的白雾突然漫天,只听一声厉啸,秋骊剑出刺破长天的剑鸣,蓝光轰然大盛,与白雾融化在一起,化作万千流光,如飞剑大雨一般倾盆落下,全部射向云中君和大司命。
“什么?五灵剑阵?怎么可能。”正与千晓婷交手的月神,看到眼前一幕惊呆了,此时的云中君和大司命,在她眼里仿佛是一个死人。
巨大的血手印,金光剑气化作的金龙,在剑雨中支离破碎,一道道剑气射穿云中君和大司命的身体,冒出一个个血洞。
千晓婷,杨东,还有大司命和云中君,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不明白已经强弩之末的晓梦和云瑶,怎么还能出这样强大的招式。
“嘭”地两声,云中君和大司命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和星魂差不了多少,在血泊中已经是一滩烂泥。
“轰”
强大的能量涌动,波及云层,滚雷炸响,本就阴沉的天空刹那间大雨滂沱,随着蓝白的雾气消散,晓梦和云瑶的身影重新出现。
云瑶已经倒地,晓梦勉强站着,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中君。
“现在知道道家的底蕴了吗?”话音方落,晓梦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下去,此时晓梦真的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杨东说多撑一会,她已经尽了全力。
在云瑶的记忆里,八岁以前的晓梦,并不像现在这样冷漠无情,好像不食人间烟火。那时候的道家五灵童,雪,衣,灵,梦,瑶,都不过是道家天宗最快乐的孩子而已。
他们有优秀的天赋,和纯真的友谊,如果不是后来生的异变,也许晓梦早已经不在道家,而是在凡尘,过完自己平凡而安静的一生。
十八岁,也许现在的晓梦已经嫁人了吧?
只是,那一场异变让晓梦的整个人生都变了。五灵童的命运,似乎也在那一刻生了转折。
道家自诩武道之宗,自然是有深厚的底蕴,而这种底蕴的代表,就是道家一门威力强大而独道的剑阵。
这剑阵有七个阵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阴,阳。
而道家分裂成天宗和人宗两派后,阴,阳两大阵基的修炼之法,只有人宗才会,人宗由此演变出双人合璧的阴阳太乙剑法,乃是人宗镇派的剑阵。
而天宗根据金,木,水,火,土,五大阵基的修炼之法,演变出五灵剑阵,分别由道家五大灵童修炼,待这些灵童成为天宗长老级别的人物,五灵剑阵足可诛仙除魔。
天宗一般情况下不会动用这套剑阵,只有当宗门陷入危亡,才会以剑阵护派。
雪,衣,灵,梦,瑶,天宗的五大灵童当然修炼了五灵剑阵,同时他们也被认为是道家今后的继承人。
只是可惜,由于他们八岁那年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最后各奔东西。
晓梦没有下山,却拜师北冥子,闭关十年。小衣出走,不知所踪,小灵为了寻找妹妹,下山后,一去不返。
小雪心系小灵,为了寻找小灵,一身修为全部荒废了,作为五灵童之一,如今她的修为在天宗普通弟子里,也不算拔尖。
只剩下云瑶,在晓梦闭关的日子,照顾晓梦的生活,同时也跟着师父习武,有几样绝技傍身,可她却是五灵童天赋最低的,能达到的高度自然有限。
五灵童的四散分离,导致五灵剑阵分崩离析,偌大的天宗,一时间也很难找到五灵童的继承人,为了延续五灵剑阵,天赋过人的晓梦,将五灵剑阵删减,最后竟然成了一套和人宗阴阳太乙一样,两人就能动的剑势。
也就是晓梦和云瑶配合,云瑶的武功以大面积控制的势为主,晓梦的武功,攻击性不留余地,两者相加,借云瑶的势,合晓梦的利,虽然比不上五灵剑阵,但威力强横无匹,几可与阴阳太乙剑法抗衡。
晓梦将它取名为《云梦诀》
只是《云梦诀》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透支动者的内力,要想两个人动五个人的攻击力,就算晓梦再天才,也不可能凭空产生力量。
一旦动《云梦诀》代表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当内力不足以支撑《云梦诀》时,强行动就是以枯竭真元和燃烧精血为代价,这两样东西,关系武者的本源,基本是无法恢复的。
也就是说,晓梦和云瑶动了《云梦诀》,就意味着她们的武功永远地废了大半。
这是云瑶之前犹豫的原因。但云瑶不后悔这样做,一来只有动《云梦诀》才能拖住云中君和大司命。二来,云瑶仿佛看到了八岁前的晓梦,至少云瑶知道了,晓梦心里还埋藏着感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冷漠。
此时,云中君,大司命,星魂,晓梦,云瑶,全部瘫痪在地,再也没有了一丝战力。
杨东被星魂伤得太重,正在恢复之中。
唯一剩下的,就是月神和千晓婷。
“早说过,掉以轻心会让你万劫不复,道家传承万年的宗派,掌门岂会任人宰割。”
月神不屑地看了云中君一眼,包括谨慎的她也没想到,阴阳家两大护法,两大长老出手,竟然到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过,胜利的天平依然完全倾斜在她这一方,因为千晓婷已经受伤,并且无论是修为还是招式,都不如她月神。
甚至说,千晓婷就算加上杨东一起,也不是月神对手,除非少司命在,否则都是月神稳操胜券。
现在杨东重伤还在恢复,千晓婷不足为患,月神占据压倒性优势。
只是,看了云中君和大司命的下场,月神不敢有半点大意,在她心里,除非杨东停止呼吸,否则她一刻也不会安心。
她绝不会等到杨东完全恢复,与千晓婷联手站她。
云中君一倒,月神对千晓婷的攻击更加猛烈,就是要在杨东恢复修为之前,杀掉千晓婷,奠定大局。
可怜的千晓婷,修为极高,在星魂之上,可惜什么武功也不会,就会一个空手道。第一次与月神交手,月神在不用咒印的情况下,与千晓婷赤手搏斗,这种实战武功还占了点便宜。
但是现在,空手道那点名堂,早被月神掌握,就算是肉搏,千晓婷也不是月神对手,更何况月神除了咒印,还会很多其他招式。
很快千晓婷就在月神手上一败涂地,魂兮龙游带起的护体真气越来越薄弱。
“嘭”
又是一掌打在胸口,千晓婷踉跄后退,护体真气薄得像一张纸,身体摇摇欲坠。
千晓婷看了一眼躺倒的五个人,和正在疗伤的杨东:“看来不能与这更年期妇女缠斗下去了。”她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再打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月神再次攻来,千晓婷立刻飞身后退,月神再次进逼,千晓婷继续后退,来来去去十几招,千晓婷全在躲避。
她轻功没有月神好,但不正面交锋,压力比刚才小了不少,至少可以多拖一点时间。
“公主殿下,你以为这样能拖得了时间吗?除非,你不想他活了。”
月神话音未落,脚尖踏地,身体向远处打坐疗伤的杨东飞去。
“贱妇,住手。”千晓婷大吃一惊,没想到月神竟然不攻击她,而是转攻杨东。她轻功不如月神,此时哪里来得及救。
正看见月神一掌打向杨东面门。
千晓婷脸色煞白。
月神嘴角带起一抹微笑,这才是她要的结果,杨东不死,她绝不会心安,只要杀了杨东,千晓婷根本不放在她眼里。
可是,就在距离杨东约十米的距离时,杨东突然睁开眼睛,猛地盯向月神,目露凶光。
月神眉头大皱,心头泛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可是此时撤掌已经来不及,更何况,杨东的确重伤,不可能有假,现在自己全力一掌,他还有什么办法?
月神横下心,掌力义无反顾地压向杨东。
“嘭”
杨东突然伸出手掌,黑色的气雾翻腾,与月神在空中对了一掌。
在月神看来,以杨东现在的身体情况,这一掌下去,杨东得飞到九霄云外去。
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杨东只是下盘向后移了一个身位就稳定下来,同时一股仿佛洪水倒灌的力量向月神手心涌来。
“怎么可能。”
月神大吃一惊,杨东手心传来的能量太强大了,催动全身力量聚集手心,才能勉强与之抗衡。
“这是……什么武功。”月神长在气劲席卷下,疯狂飞舞,强大的气流涌动几乎让眼睛睁不开,说话更是艰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