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传秀近日为了配合国姓爷的事情,自然多了很多事情,他不在家,莺儿心里烦闷,约了紫娟鸳鸯薛宝琴一起把黛玉的孩子和二姐的孩子接到一起,老历七月二十四正是金陵最热的时候,鸳鸯道这日头大了,叫上一个小厮一起去后院楼阁拿阳伞去,薛宝琴也想跟去,鸳鸯笑道:我那里是库房,灰尘多,琴姑娘好好去陪孩子吧。紫娟和莺儿看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几位奶母围着孩子转悠,莺儿道:紫娟姐姐,你家瓜子和我家叮当在撕扯呢,怎么你家瓜子看起来打不赢我家的姑娘家。紫娟笑道:你家的那个女孩子哪里像个女孩,脸比我家公子还大了一圈呢。“二姐的孩子比这两个孩子大了三四岁,站在一边大叫,不知维护谁是好,薛宝琴笑笑,有点忧伤地说:”奇怪听说前两年我家姐姐也为宝玉生过一个男孩的,怎么等我回来就不见了,说是当初抄家的时候关在掉了,可有这么回事。“
紫娟道”,快不要说这个事情,二奶奶就是为这件事情性情大变,从此都不太和人说话,连邢蚰烟那么好的姐妹,都被她赶出去了,我家姑娘生了瓜子躲躲藏藏就是怕她知道了。“
薛宝琴道:”这些事我是完全不知道。“紫娟道:“你来府上才这两年,这事情你们只管问我,只是我今日说过了,你们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去向二奶奶问起,尤其不可以让鸳鸯姐姐知道,我们几个好姊妹,原来是老太太让鸳鸯姐姐去办的。”薛宝琴道:”你就不要卖关子,快点说了,未必我这点子口风不禁的。“
紫娟道:”这事情是抄家那会子发生的,那边宁国府当时都被抓了,因为暗中藏过了童妃,珍大爷和蓉哥儿到走掉了,当时赦大老爷死了。“
大家都知道贾赦当初想娶鸳鸯不成,在老太太那里丢了面子,紫娟既然不避讳提起这个人,自然这事情她是真的知道,当时宁荣二府除了老太太都被抓了进去,还死了凤姐,薛宝钗和宝玉当时也被关起来。
贾芸因为祖上有恩于吴三桂,吴三桂将贾芸放在自己身边,贾芸和红玉找了吴三桂将宝玉和宝钗放了出去,当时二奶奶怀着孩子,那天二奶奶被带到了皇上那里,宝玉却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鸳鸯姐姐告诉我,二奶奶被皇上从皇宫里赶了出来,不许人帮她,让她赤着脚自己回荣国府,二奶奶半夜才到了西侧门,敲门却没有人开,原来那府上一干人等当时荣国府只有大奶奶因为是孀居,没有人抓她,大奶奶就住在西侧门的院子里。二奶奶突然发作要生孩子,怎么敲门,大奶奶在那房里也不开门,我家姑娘和我当时经过荣国府,回铁槛寺,听到哭声,虽然当时我家姑娘病到不认识二奶奶,还是凭着本性将她救回了铁槛寺,当时漫天大雪,我家姑娘中毒很重,内力提不起来,我们二人行走艰难还没有到铁槛寺,找了一个牛棚呆着,没有柴火,那牛棚冷得冰窟一样,我家姑娘只得把二奶奶抱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将她暖过来。我看二奶奶要生产,忙着出去叫人,等我找到人回来,只剩下二奶奶一个人,还有一位。。。。。紫娟犹豫了一下,望着莺儿:我说给你听你不要多心,还有一位就是你的相公,段公子在那里笼着火,也不说话。紫娟没有说当时段公子还将自己的大氅盖在宝钗身上。怕莺儿多心。
二奶奶自顾自在那里掉眼泪,问什么也不说,我家姑娘也不见了,以后我再问我家姑娘,她也只说不记得了。
薛宝琴急道:你看你这算说的什么事,还是没有说清个子丑寅卯。莺儿点头道:我是明白了。你这莽张飞一样,自然听不懂。
紫娟道:原本就没有什么清楚的,只是那个孩子我看多半保不住。段公子让我帮着照顾二奶奶,和你家段公子一起将二奶奶一直送回了金陵,姨妈问她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直到林姑娘回来,我才看她时常去二奶奶窗下站一站。我一直问她,她忽然红了眼眶说:我一直说我可怜,如今看我这个姐姐,比我可怜多少。就不说话了。
大家看鸳鸯拿来阳伞,薛宝琴奇怪道:你说什么事情是鸳鸯姐姐办的。
紫娟道:还真是说忘记了,这件事情老祖宗知道了,让鸳鸯姐姐将大奶奶送出了荣国府,说大奶奶心太狠,别祸害了小的。
莺儿回来,实在爱人不住,看段传秀在为孩子做摇马,说你夜夜都要出去的,今儿个天也要黑了,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不怕人家等急了。
段传秀看着莺儿:你猜忌我。
莺儿当时结舌,被他凛冽的目光吓了一跳。
段传秀放缓了语气:你既然嫁给了我,就不用担心。
莺儿哭道:我是为我家姑娘
“从你和我成家,她就不是你家姑娘,但她有难,我们拼死都要救她。
莺儿点头,”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做奴婢的,就该一辈子伺候她。为她死,为她活。“
”你不是谁的奴婢,这是一个义字。“莺儿赌气道:”那你娶了她回来,我给她做小。“
段传秀难得地笑了一下:”不瞒你说,你家姑娘不愿意。不然你就是我小老婆。“
莺儿气得锤着他,段传秀难得地笑了:一般男人都疼小老婆。
莺儿羞红了脸,“也不知羞,女儿都有了。”
段传秀笑笑:“今生你和叮当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再不会有别人。”
莺儿道:“那我家姑娘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段传秀笑笑:“今晚我出城去,国姓爷生日,约了去喝酒,如果可以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一切。”
莺儿看到柳湘莲在屋檐下逗着家里那只狼狗,不由蹙起了眉头,叹气道:是柳三郎叫你的,怎么去喝酒到说得这样悲壮。
柳湘莲进来对莺儿笑道:我可不是叫段大哥去饮酒的,国姓爷围了南京快一个月,却不进攻,以为南京城是围得住的,我得再去提醒他。况且贾珠哥哥下落不明,我们得去找他。段传秀道:说了我出征你不许哭的,好好在家里锁好门,等我回来。
二人一起出来。莺儿在房里叹气,忍住眼泪对孩子说道:我以前和我家姑娘说,最见不得林姑娘总是愁眉苦脸的,如今我比她还要发愁了。“
二人看南京城里戒备森严,柳湘莲对段传秀道:“贾大哥余下了这支军队藏在绥王府,随时准备充当内应,今日我看到府外的道路上有人屯兵,只怕走漏了风声。让他们走密道撤到江边去,看这城内不能再让郎廷佐继续添加兵力了。这样的阵仗,只怕国姓爷攻不进来。还有,今日国姓爷居然先在孝陵摆酒去了。段传秀道:“如此轻敌,实在兵家大忌。不明白国姓爷为什么这样等着。”
段传秀道:“我上次去见过国姓爷,不知是哪个奸细说什么,清兵守城,不超过一月就投降的会株连全家,所以大家不敢降。我当时就和国姓爷说此话有诈,国姓爷不相信。”
话音未落,炮火已经响了,二人听得清楚,这炮火声来自于江边。二人策马赶去,有清兵阻拦的都被二人挥剑砍到。段传秀看到自己的护卫队也来了,忙让队伍往江边去,和柳湘莲带领的卫队会和。柳湘莲去报信,段传秀帮着郑军统领迎击敌人。郑军的几大营地都被突破,段传秀砍到郑军的黄安部在这里抵抗清兵,忙向他示意,带领自己的护卫队投入进去。大部分的士兵都被追赶往江边来,段传秀卫队守住的江边压力骤然增大了。
炮火声中,无数郑军和郑军家眷被迫跳入水中,清军都是骑兵,人马践踏,许多家眷惨遭践踏。段传秀一边杀敌,一边抢救妇孺。那边土台上,是清兵的炮台。段传秀苦于距离太远,这个炮台又在临水的山坡上,正在发愁如何除掉这个不断轰击落水军民的大炮。
却原来这个炮台正是建在幻剑山庄的土包之上,那些正在填炮弹的清兵看到幻剑山庄的少庄主和新婚娘子出现在土包上,那女子居然还穿着嫁衣,聂青笑着和胖胖的王统领打招呼,炮声中聂青大喊:王统领,晚膳已经备好了,不如让弟兄们休息一下。
炮声隆隆,王统领听不清楚,让聂青走近来说,新娘子将聂青推上了土包,聂青滚动轮椅,撞向土炮,火药接二连三地炸掉了。
战地上只剩下一些烧焦的尸体和受伤的士兵呻吟的声音。烽火中还有一缕嫁衣在飘荡。郑军的水军跳入水中,将被逼着跳入江中的战士和家眷救到了大船之上。聂青为郑帅赢得了救援的时间。原来聂青和自己的新婚娘子,不顾自己的腿残,带着何通几个家人,将武器库里的火药绑在轮椅上,新娘子穿着嫁衣,坚决和聂青一起殉难了。
段传秀见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土包被炸塌了。清兵的骑兵被短暂地阻挡后又蜂拥而来。柳湘莲带着自己五百人的劲弩队挡住了清军,这是贾珠训练的少年劲弩队,一圈盾牌,一圈弩箭,五百人前队死后队替补,但清兵五万人四路队伍源源不断,这样的激战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劲弩队几乎全部阵亡,苏门三少大喝一声,声如雷霆,说你们的皇帝在我手上,谁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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