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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杜必书收拾好了行囊,与诸位师兄弟以及师父师娘一一辞别,自下山去寻找合适的材料炼制法宝去了。
他这一走,张小凡在山上的日子落寞不少,好在大黄和小灰,也就是田不易养得大黄狗和那只小灰猴现在常驻在小凡身边,也能陪着小凡消遣解闷。
而李昂一门心思都扑在修炼上,便是练到了御物之境之后也只是偶尔才会出山一趟,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还是在太极洞里头闭关修炼,时间有长有短,但是毫无疑问,李昂的闲暇时间是极少的,几乎很难看到李昂闲下来什么都不做。
张小凡的日子在杜必书走了之后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要去厨房烧火这一项,该修炼还是修炼,小灰和大黄渐渐的相处的十分融洽,有的时候小灰还会偷跑到厨房给大黄偷肉骨头吃,张小凡有时候见了也不阻拦,只是默默的多备上几分排骨。
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去,御物之境似乎是一个摸不到的门槛,张小凡试了许久,却总是还差一点意思,秋去冬来,大竹峰上天气也渐渐寒冷,除了田不易夫妇两人修行高深,早不惧这普通寒暖,其余弟子都慢慢加上了衣服,张小凡也换上了李昂为他带回来娘亲亲手做的鞋子。
这一日,大竹峰上难得的阳光和煦,张小凡忙完厨房里的事,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在屋外一棵松树旁坐了下来,靠着树干,眯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阳光。
大黄和小灰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围着小凡打闹,忽然间头顶响起了一阵破空之声,两道白光从西边疾驰而来,大黄似是吓了一跳,对着白光大声吠了起来,小灰伸出手在它头顶摸了两下,似在安慰,想不到倒是很有效果,大黄居然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道明黄剑光却从太极洞中升起,挡在两道白光之前。
“不知是那位同门擅闯我大竹峰啊?”
李昂平淡的声音响起,并着剑光李昂的身子却忽的出现在了大竹峰前。
两道白光散去现出两人,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不群,白衣飘飘,极是俊逸,另一人是个少年,比他矮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
张小凡望着空中少年,却是呆住了,痴痴道:“惊羽”
“惊羽?”他站起身,声音变得嘶哑,叫了出来。
那少年身子一震,立刻转过身来,双眼圆睁,张大了口,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到了最终,千言万语终究只化成了两个字:
“小凡!”
李昂眉头一挑,笑道:“原来是惊羽啊,这位是?”
林惊羽忙说道:“这位是我的大师兄,齐昊,是我师傅苍松真人的大弟子,这些年来对我很是照顾,我刚刚突破到玉清第四层,就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们了,齐师兄不放心我,陪着我一起来了,李师兄,你就别拦着了。”
李昂点点头,望向齐昊,却见此人看似谦谦君子,但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缕傲气,轻轻一笑,说道:“原来是龙首峰的同门,如今齐师兄御剑直到我大竹峰峰顶盘旋,耀武扬威,可是欺我大竹峰无人乎?”
齐昊抬手道:“李师弟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林师弟才学会御剑不久,又心急相见张师弟,一路催促,不觉冒犯了大竹峰上下,倒是我做事失了分寸,在此陪个不是了。只是我还有掌门法旨需要通告田师叔一声,还请李师弟不要见怪。”
李昂眼睛一眯,看到齐昊看似彬彬有礼,但是态度倨傲,说是赔礼却连腰都懒得弯一下,冷笑一声,但也没去追究,若是再为这点小事继续,有理也变成无礼,兀自降了剑光,落在大竹峰“守静堂”前。
田不易抚了抚须,低语道:“林惊羽果然是奇才,区区三年就已经到了御物之境,不过比起老七,还是差了些!”随后笑了笑,表情陡然一变,对身边得其他弟子喝道。
“看到没有,以后再有其他人到我大竹峰上放肆,你们那个有老七这个胆子,保住我大竹峰的颜面?哼,我田不易不怕你们惹事,我就怕你们没惹事的本事,看什么看,都和我一起出去。”
田灵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爹爹,你老不告诉我七师弟现在的境界,还说林惊羽也差他一筹,老七不会已经第五层了吧?”
“哼!”田不易却突然笑了起来,轻声道:“不可说,不可说!”
而此时苏茹却忍不住微微失神,望着林惊羽自语道:“是斩龙剑!竟然是斩龙剑!!!”
“苍松那老家伙倒是当真舍得!”田不易冷哼了一句,随后又道“不过苍劫也不逊于它,只是名声没它那么大。”但是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似是底气不足。
“龙首峰苍松真人座下弟子齐昊、林惊羽,拜见田师叔、苏师叔。”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场中两个白衣人,也就是林惊羽和另一个名叫齐昊的俊逸青年,正向田不易见礼。张小凡站在弟子列最末,看着场中的林惊羽。
田不易目光在齐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林惊羽,他见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间已然看出这两人资质均远在自己门下弟子之上。齐昊是不用说了,在青云门年轻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纪轻轻的林惊羽,从刚才他已可以御剑,而来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极玄清道的第四层以上,以他入门不过三年半时间,这份资质当真惊人。
想到这里,田不易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最后的张小凡,心中微微一叹,但是又见李昂立在一侧,又觉不需失落,反而暗喜,心中暗道“苍松老儿没想到吧,这个添头的资质最后却还在你奉若珍宝的林惊羽之上,当然,最主要还是我教导有方,等到七脉会武,有你好看!”
但是面上却只问道:“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齐昊拱手道:“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两年后‘七脉会武’大试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哼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惊羽一番,道:“他是故意想向我示威的吧!”
齐昊与林惊羽脸色都是一变,林惊羽当时就要发作,但齐昊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倒是他身边的苏茹笑容和蔼,温和地道:“你们不必在意,田师叔是和你们说笑的。对了,你刚才说是有什么变动,是怎么回事?”
齐昊恭敬地道:“回禀苏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七脉会武’,青云门下诸脉各出四人,此外长门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青云门年轻一代之翘楚,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
苏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说起来上次大试之中,你可是大出风头的人物,我记得你最后是榜眼吧,若不是长门中出了那个萧逸才,保不定就是你夺了这青云门的武状元了。”
齐昊脸色不变,笑道:“苏师叔太过奖了,上次大试中长门萧逸才萧师兄天赋奇才,修为精深,我远远不及,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不过关于两年后的这一次‘七脉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田不易与苏茹同时动容,道:“怎么回事?”
齐昊道:“家师苍松真人以为,‘七脉会武’大试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云门时至今日i,门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机会,各脉不过出寥寥四人,实在太少。所以家师提议,七脉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田不易与苏茹对望一眼,面色更是难看。他大竹峰一脉弟子人数少资质差,初一看似乎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人数人才最多的长门通天峰和苍松的龙首峰大大有利。
苏茹见丈夫神色难看,微微摇头,以目示之。田不易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门师兄与苍松商议过了,便是成了定局,争也无益,当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齐昊洒然一笑,道:“这样就最好了。另外临行前家师曾吩咐一事,那就是我这位林师弟与田师叔座下一位张师弟是老友旧识,还盼田师叔让他们二人叙叙旧。”
田不易只随意的挥了挥袖子,说道:“准了,准了,老八你和他去吧。”
林惊羽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着他是前辈长老,不敢发作,这时听得他准了,头一转就向张小凡走去,张小凡心中激动,也走了出来。
林惊羽走到他的跟前,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眼眶中忽然一红,涩声道:“你长大了,小凡。”
张小凡心中百感交集,一个劲地点头,道:“你也是。”
李昂见两人分别已久,一副一肚子话要说的样子,也不跟着,其实这三年里面李昂和林惊羽也有过几次碰面,大抵和之前一样,他最早修炼到了御物之境,有了飞剑能够自由出入青云山,若是下山就会为草苗村他们两家的家人报信,也会那些捎带一些物件回来给他们俩。
所以林惊羽对李昂倒也不陌生,不过张小凡倒是真真正正的三年多没见,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李昂自然不会打搅,只目送他们走出了守静堂而已。
大堂之上,此时便只剩下齐昊一个客人。他一身白衣,潇洒出众,丝毫无异样神色,逐一看过大竹峰众弟子,最后目光落到宋大仁身上,拱手笑道:“这位是宋大仁宋师兄吧,我们在上次大试中也曾见过面的。”
宋大仁连忙回礼,道:“齐师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众弟子耸然动容,田灵儿站在母亲身旁,悄悄问道:“娘,怎么大师兄是败在他的手里的么?”
苏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当年你大师兄好不容易连胜了两场,我和你爹都极是欢喜,不料在第三轮遇到此人,几个回合下来便败了。”
田灵儿一吐舌头,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
苏茹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转头看了看丈夫,只见田不易面色铁青,坐着一动不动,只得摇了摇头,道:“齐昊的资质的确远胜过你大师兄,那日i在比试中并无什么虚假花招,尤其是他修炼的那柄仙剑‘寒冰’,是用北极万载冰晶修炼而成,威力绝大,你大师兄是比不上他的。”
这时,田不易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也转过头向苏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都看出了深藏在对方心里却没有说出的话,那便是若是老七早入门十年,老七又何惧与他!纵然李昂资质过人,但是毕竟修炼年限不够,若是会武之时碰上,只怕没有胜算。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李昂背地里又隐藏了多少的实力。
堂下齐昊正与众弟子聊到一块,他修行有成,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加上口齿伶俐,妙语如珠,一时间众人都起了亲近之心,便是连曾败在他手里的宋大仁,也早没了敌意。
若非要说,那边是李昂,那一双眼睛阅人无数,早瞧出这人看似恭敬,实则倨傲,骨子里带着三分瞧不起人,只是明面上摆出一个和善的样子罢了,再加上熟知原剧情,知道就是这小子抢走了小凡的初恋,对他却是怎么都生不出好感来。
李昂笑道:“七脉会武一甲子一次,齐师兄和宋师兄都参加了上一次的武会,而且取得佳绩,看来两位师兄的年纪怕是都能做我和灵儿师妹的爷爷了吧。”
此言一出,守静堂为之一静,在这里的都是修仙之人,对于年岁没什么概念,但是灵儿却不同,直到今天她都还没满十八,忽然得知这几个看上去不过大她几岁的师兄实际上都是百岁老人,一时之间却难以接受。
齐昊脸色微微一变,宋大仁也觉得有些尴尬,苏茹则横了李昂一眼道:“齐师侄,不要介意,他也是无心之语,毕竟他才十几岁,和你比不了,年少气盛,心直口快,希望你能理解。”
齐昊心中更是无语,看上去是为李昂辩解,他才十几岁是几个意思?暗示我年纪大喽?看着苏茹眼角隐含的笑意,齐昊只能强忍心中不快,说道:“不要紧的,李师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不通人事也很正常,看来是一心修炼,无心处理杂事,刚刚在大竹峰外我见李师弟剑光澄明,但是运劲似乎有些生涩,想必是在大竹峰上平日用剑不多,不知李师弟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二,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苏茹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开口,李昂却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对视一眼,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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