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武炀借大笑掩饰自己心中的杀意,故意问道:“你们三人?”
“呃……”龙庄主一愣,心道:“这小子是何来历?似乎没把我这个修士放在眼里……莫非……莫非他大能护送?想来也是,一个内元境的家族子弟出外历练,肯定在明里暗里派人护卫的。”他想到这,立时介绍到:“这是来自武城的飞鹰帮弟子。他们就是为追踪幽灵剑而来。”
“哦!”武炀装作一副了然的神情点头道:“没关系的,我们不是有所误会吗?别把我当成幽灵剑就行了。噢,那幽灵剑很厉害吗?还劳驾你们三位灵胎筑基境大老远来追杀!”
梦姑娘和林耀南一齐看向赵人杰,如此看来,赵人杰定是他们三人的头儿了。
只见赵人杰抱拳道:“具体有多厉害我们也不知。不过,他在楚州、泰州、蒙州三地是很有名的杀手。据传,他十二三岁就把无数修士也无可奈何的花猫给杀了。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血气混元修为,可被他杀死的人都是真元三花境之上的人……”
天色渐渐黑了。
龙庄主虽没答应武炀买最好龙马的要求,但也没有拒绝。至少很热情地邀请武炀进了龙马庄。
一切都很友好。
远处传来一阵钟声。
钟声激荡起的那种韵律似乎是龙马在嘶鸣,很玄妙。
武炀很想给龙庄主一坛取自“神酒洞藏”里的美酒来以示谢意。但一想到“宝不现世,财不露白”的老头子语录,对龙庄主躬身道谢后便被老骆引领进一家“龙马楼”客栈。
客栈里有点儿冷清。
店老板见有客人光临,微微有些惊讶着站起身来低叱道:“掌灯!迎客!”
话音落,灯亮起。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手持着灯,正由过道里走厅堂,灯光映着那靓丽的神采,那种三花真元境特有的神采颇使得武炀为之汗颜。
那侍女自踏进厅堂的一瞬间,鬼魅般的身影不卷起任何风声在厅堂四壁晃一圈儿,厅内刹那间亮堂起来。
灯光照亮了大厅。
乍见亮光,厅堂里的一老一少才像是在光明里突然拾回了什么一样,忽然热情起来。
那侍女提着灯,袅袅娉婷而去。
老骆点头道:“老段,这是庄主邀请的客人,切莫慢待!”
坐在柜台里的老段一愕道:“庄主?哦,你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老骆玩笑道:“怎么,想让我老骆失职吗?”
“这么说……”老段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直着一双眼睛盯着老骆道:“你可曾发现了什么?”
“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最近半月来,妖兽活动太频繁了。”
“年年如此。有阵法护佑你担心个鸟!”
“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不同个屁,还不是奔那“神酒洞藏”而去。”
“有可能。谁知道呢。”
“是啊!酒香一飘十多万年,死了多少妖兽多少人啊!唉!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不留你了。”
武炀听着这两位老熟人对话,选张桌子坐下来,暗忖:还是小爷运气好!
老骆见武炀坐下,点点头抱拳一礼,道:“公子就此歇息,老骆告辞了。”
武炀赶紧站起身来还礼:“多谢大叔!”
“别,别谢我,要谢谢庄主去。再见!”老骆说完,匆匆走了。
“公子来点什么?”那个十七八岁的伙计习惯性的擦着桌子,开始他的本职工作,一连串的菜名脱口而出:“五香狍子肉、炙烤野山羊、清炖蛇羹汤……”
武炀简单要了些酒菜匆匆饱腹,便在那叫萍儿的提灯姑娘引领下,进入到客栈后面的一座四合小院。
黑夜似乎永远都包容邪恶。
风吹,云散,暗灰色的穹空里,点缀着一系列的银河繁星。镰刀似的月亮摇摇欲坠。
楚城郊外的那座湖里瀑布依然,庄院依旧,豪华游船却已经靠岸。
“老小子,你真的愿意把这里让给老夫养老?”游船之顶那位神秘的“老夫”挪揄道。
“不是老夫给你,而是你巫老怪死皮赖脸不走,我不得不如此。”他对面坐在豪华坐塌上的那位清癯长髯的老头儿一捋胡须,戏谑道。
“这里倒是一个好居所,你真舍得?”那位巫老怪不以为忤,躺在逍遥椅上一起一伏。突然道:“不会,你绝对有甚企图。先说好,这方圆三十里之地老夫可以收下,没事儿下山到这里来逍遥逍遥倒也不错,但千万别打其他注意。”
“你身上有什么能让老夫眼馋?”
“那可不好说!你这老家伙屁股一撅,老夫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嘿嘿!你让武炀躲在哪里去了,还不现身?”
“老夫只负责将他赶下山,没有去追查他行踪的职责。你继续让人冒充他不就得了!”
“继续让人冒充当然可以,老夫只是不想有人食言。”
“三个月时间到了吗?要是在……敢跟老夫这么说话的人早就一掌拍死了。”
“哼哼!你出手试试?”
“好一个没羞没耻的凤长空,为了你凤家利益,居然不经老夫的同意就张榜泄露武炀的行踪,还没找你算账呢,又要得寸进尺!”
“我那玄孙女儿很漂亮的。”
“关我鸟事!”
“我可是好心让你脱身回去报仇,你咋就不领情呢?”
巫老怪的翻身坐起,盯着凤长空桀桀怪笑:“你别打他的注意。你那个玄孙女定是丑八怪!”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凤长空毫不退缩,呛言道:“你是怎么夸耀来着的,难道你忘了?”
这俩老小子就这么相互瞪眼看着,都不让步,都不退缩。
巫老怪森然道:“信不信我马上去把武炀抓回山?”
凤长空威胁道:“信不信我泄露你的行踪?”
“我最大的让步就是让武炀成为那小女孩儿的跟班儿,你凤家别打他的任何注意。否则……别怪我翻脸!”
“要是他喜欢上我家小郡主了呢?”
“是吗?老夫拭目以待!”巫老怪自信一笑,一仰身又躺回逍遥椅。
“咯吱咯吱”的椅子声似乎在讲述巫老怪的愉悦。
“只要你不出手阻止就成!”凤长空嘻皮笑脸道:“那可是我凤家最优秀的血脉,配你家那小子绰绰有余。”
“不——稀——罕!”巫老怪一字一句回答。
“你咋就那么死心眼儿呢?”
“你老小子安什么心,你以为老夫不知道?”
“你就真不待见我凤家这次百年百国之战?我凤家可是准备了百年。”
“就你那凤凰宫的所谓天才们?哼哼!要不是见你们凤家把风神帝国治理得不错,老夫早就拔腿走人了。”
“那说明什么?说明我凤家得人心。”
“是吗?那你为何要清理那些小帮派?”
“你觉得那些毒瘤不该清理?让武炀去刺杀的那些人该不该死?你老小子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你偷偷跟了三年,还不是想窥视‘无影剑法’的奥秘?哼哼,有所得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凤长空尴尬一笑,狡辩道:“我可不像你这个变态折磨狂,我这是替你保护那小子不受伤害,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巫老怪瘪瘪嘴,鄙视道:“是吗?夜是黑,可没人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