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的一席话,顿时让李宫柏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云帆说道:“李帮主,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请教,”
李宫柏沉声说道:“你说吧,是什么事?”
云帆说道:“那日我下山之前,曾给家里写过一封信,这封信我请本门曹长老代为送出,可是,信到了半路上,却被人劫了,将送信的弟子打成重伤,对方自称是奎蛇帮的人,扬言要踏平云家庄,李帮主,不知道你可否知道此事?”
林落尘也上前说道:“不错,李帮主,这件事在我下山之前,就已经听曹长老说起,待我将此事禀告师傅师娘,师傅师娘担心云师弟的安危,所以才派我们来查探云师弟的下落,”
李宫柏还未说话,一旁的李思瑶就已经抢先说道:“爹,这一定不是你下的命令,对不对,郓哥哥,我相信爹爹是不会这么做的,”话虽如此,但李思瑶的一番话,在众人听来,仍是感情用事,没有让人信服的足够理由。
云震一听此话,当场就发怒,喝道:“什么,奎蛇帮好大的口气,哼,好,好,废话少说,李宫柏,出手吧,让我见见你的手段,看你凭什么灭了云家庄,”
李宫柏摇了摇头,命属下弟子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我李宫柏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江湖规矩,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何必隐瞒,云公子刚才说的这件事,并不是奎蛇帮所为,因为我根本就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只怕这其中,必有隐情,”
云震惊道:“什么,你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是的,”李宫柏说道,说完以后,李宫柏已经双腿发软,站立不定,在弟子的搀扶下,才慢慢坐了下来。
云震看李宫柏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说谎话,他浓眉紧皱,说道:“既然不是你下的命令,那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一时之间,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思来想去,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云帆冒着触犯门规的危险,下山来到鱼州城,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劫信者到底是谁,等真相大白,就将奎蛇帮和云家庄之间的矛盾解开,现在双方都在,而且又有大师兄林落尘在此,此时解决这件事,实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云帆说道:“爹,李帮主,你们可以听我一言吗?”
云震自小疼爱儿子,他有话要说,云震自然要听。
李宫柏内心里一团乱麻,他原本以为云家庄有愧于奎蛇帮,可刚才听了云震一席话,这才知道,云家庄的损失要更为惨重,现场证据表明,双方的死者,都是由对方一派所杀,可是,双方的首脑人物,却都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那么,究竟是谁,故意下此毒手,挑起两派的争端?
李宫柏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到奎蛇帮何时惹上了如此厉害的仇家,而对于云帆,他已经由之前的绝对信任,转而变成了摸不透,一方面,云帆之前诸般侠义之举,李宫柏全都看在眼里,他打心眼里喜欢云帆这个少年,另一方面,云帆直到今天才显露了真实身份,他是云震的儿子,奎蛇帮云州分舵舵主就是死在云震手中,这让李宫柏认为,云帆就是来卧底的,可是,当李宫柏看到云帆舍命相救自己女儿的时候,心里又觉得,云帆不是卧底。
李宫柏虽然身为一帮之主,但他毕竟是个凡人,也有他失策的时候,云帆的假身份,他就没有看出来,他对云帆说道:“你说吧,”
云帆朗声说道:“现在双方都有死伤,案发现场,都有极为显眼的证据表明,凶手就是对方,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案发现场的证据,根本不像是自然发生的,而是好像故意所留下的,大家试想,有哪一个凶手,作案以后,会将表明自己身份的证据留下?世上有这么蠢的人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吗?”
众人一想,都觉得云帆说的有理,云震说道:“小帆,依你的意思来看,难道这是有人故意栽赃?”
云帆点头说道:“不错,李帮主,请你仔细想想,我爹如果对奎蛇帮怨恨已久,他完全可以选择别的办法来出气,为什么要用他的成名绝学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虽然这个人是舵主,但是,难道杀了他,就能解气吗?不,在我看来,这样不但不能解气,反而落了个心狠手辣的坏名声,一家九口人,老人妇女,还有幼儿,这么多无辜的人惨死,这样的事,我爹他是做不出来的,我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云震听云帆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大感安慰,心想,儿子这些日子以来的长进,还真是不小啊。
李宫柏也觉得云帆说的有理,他本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此一想,顿时就觉得,这件事情,真是漏洞百出,他说道:“云公子,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云震也认同这个观点,说道:“你说的不错,李帮主,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以防凶手再次来犯,”
李宫柏在弟子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抱拳说道:“既然双方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往事就不必再提,今后,我们两家就是朋友了,”
云震生性十分喜爱结交朋友,听到李宫柏这么说,云震也生出了结交之意,他说道:“李帮主,你身上有伤,还是坐下休息吧,我这里带了些养气丹,虽说不是一阶丹药,但还是颇有灵效的,”说完,云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李宫柏手下的弟子走过来接过了丹药,李宫柏说道:“如此,那就多谢云庄主了,”
云帆长吁一口气,看着这二人化敌为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奎蛇帮与云家庄的误会也已经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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