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神尊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十年辛酸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十年辛酸

    大雪纷飞，冰川坍塌，两道身影无视了周围所有地景象，兀自拥抱在了一起。紧紧相拥，似乎恨不能将彼此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舍不得放开，舍不得分离。

    时隔多年，一路苦寻的秦鸿，终是抱得美人归。这种辛酸，激动，惊喜的情绪在胸腔中交织，无人能够理解。

    一种名叫幸福的滋味，在心头流淌，哪怕秦鸿这般钢铁般坚毅的汉子都是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来。

    “我好想你，碧嫣！”秦鸿紧紧拥抱着沈碧嫣，梦呓般呢喃。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真的。

    十年思念，十年追寻，十年奋斗，十年抗争。一路从中元大陆寻寻觅觅，一直到中原圣地，来到这北极冰原，终是相见。

    天可怜见啊！

    第一次，秦鸿感激起了苍天。

    哪怕他被天道阻碍，遭天妒忌，不许他成道，他亦是感激不尽。此生能与碧嫣厮守，成道与否，余生都无有遗憾。

    “鸿哥哥，嫣儿等得好苦，好苦啊……”沈碧嫣早已经泪流满面，外人眼中的清冷不复存在，唯有娇柔，惹人怜爱。

    察觉到沈碧嫣的眼泪，秦鸿只觉胸头揪痛，十年岁月，焉能不苦。

    秦鸿理解沈碧嫣的苦，伸手擦拭着后者眼角的泪痕，声音柔和的道：“傻丫头，你放心，即今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从我面前把你带走。哪怕是神，我亦会挥起屠刀，屠神灭道。”

    “鸿哥哥……”沈碧嫣眼圈愈发红了。

    秦鸿将沈碧嫣搂入怀中，语气平静，却又坚定不移的道：“此生，没谁能把你我分开，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再带走。”

    一定不能！

    秦鸿暗暗立誓，眼中烈焰腾腾，似能焚灭诸天。

    轰隆隆！

    周围雪山崩塌，冰川沉陷，大片建筑群都在滚滚震动，摇摇欲塌。掀起冰雪风暴席卷四面八方，寒气冻彻人心。

    “走！”

    大长老大手探出，隔空将秦鸿与沈碧嫣抓在了手中，转身即走。撕裂层层虚空，踏入混沌中，消失无踪。

    原地虚空，神宫之主梅姑失魂落魄，精神萎靡，再无早前的威严。目睹着大长老的身影销声匿迹，许久她才恍惚转身，慢悠悠的朝着神宫深处走去。

    背影寂寥，孤苦无依，尽显老迈与沧桑，绝世风姿都渐渐荡然无存。

    ……

    而在秦鸿大闹冰雪神宫时，冰川地底，万丈冰河在地底流淌，地下别有洞天，形成地底迷宫。山洞，甬道，地窟，随处可见。

    一道身影突兀显现，像是凭空走出来一样，穿梭在这片地底世界。寒气袅袅，地下冰泉流淌，他亦是无惧。

    手摇折扇，轻松闲逸，宛如踏春郊游一样。

    第五青岚撇弃秦鸿，独自来到此地，一路朝内部深入。他时而身影消失，时而身影浮现，跨越重重禁制，穿梭无数虚空，最终抵达了一处冰泉寒洞之前。

    ……

    天机城，第五圣族。

    浩瀚神庙巍峨而立，神庙内部宛如一方宇宙，一颗颗星辰点缀四周，星光闪耀，仿佛触手可及。

    各方圣人再次汇聚，不请自来。

    第五圣祖无奈叹息，不用多言，即是知晓祂们的来意。

    “第五兄，岁月不饶人，还请速度些。”司徒圣祖催促。

    瞬息间，神庙内许多圣人神色深沉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第五圣祖。每个人神色各异，不尽相同。

    第五圣祖抬头看了秦祖与柳祖二人，随即拂袖一挥，神庙轰然大震，内部星辰一颗颗放光，绽放无尽耀眼星光，斑斓成潮，席卷了庙宇四方。

    星潮流淌，内部一片混沌，但随着第五圣祖十指拨弄，一根根丝线，自四方灌入混沌中，勾连成阵，推演天机。

    那是道纹，是天机构造的基础。

    随着第五圣祖拨弄，星潮中混沌分化，自衍阴阳，再分两极，很快即是形成了一面圆镜。镜面迅速清澈，最终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画面由快到慢，极速闪动，最终定格。圣人目不转睛，即是一眼看清，定格的画面显示着一滴滴鲜血迅速腾空，鲜艳璀璨，晶莹如玉，朝着无穷高处飞掠而去。

    那一滴滴血充满了浩瀚生机，像是一滴血即能成为一方世界一样。生命力雄浑，生机盎然。

    且，那一滴滴血中，更还流淌着丝丝缕缕的因果之力。

    “那些血即是那场浩劫的因果之初？”圣人惊呼，讶然不已。

    “谁的血，竟有如此雄浑的因果之力？”有圣人询问。

    “天下谁人之血，因果如此深沉，连我等都不敢轻易摄取。”

    各方圣人惊震交加，惊疑不定。

    柳祖与秦祖则是相视一眼，眼神格外凝重，目光深邃，难见波澜。

    痴儿有难了……

    两位圣祖唏嘘，想要追寻，护送秦鸿离开，近段时日却始终不得方向。天机一片混沌，祂们竟都是无法推演，以至于打算落空。

    而在柳祖与秦祖忧虑之时，司徒圣祖则是迫不及待的追问：“第五兄，快快施法，让我等看清因果根源。”

    第五圣祖挥手之间，天机衍算，定格的画面再次流动起来。云雾缥缈撕裂，画面由高到低，自无穷高处降落尘埃，瞬间锁定了秦鸿。

    “是他？”

    满场圣人，皆都大吃一惊。

    “是那孽障！”司徒圣祖眼神骤冷，星辰般的瞳孔放射出璀璨光芒，宛如冷电，惊得无边星潮中都是闪耀过一丝流星般的光线。

    周围众圣齐齐沉默，扭头看向了秦祖与柳祖二人。面对着因果根源，两位圣祖应该最有发言权。

    司徒圣祖有所察觉，即是冷喝道：“你们莫非想要包庇不成？”

    秦祖与柳祖的脸色当即难看下来，周身缭绕的混沌剧烈起伏，星潮聚成汪洋，滚滚汹涌。

    二位圣祖对司徒圣祖显然有些恼恨，这般状况，与二十多年前似乎一模一样。

    “浩劫席卷天下，死伤无数，令得万族同悲，秦鸿乃因果根源，浩劫因他而起。二位，可要考虑清楚，沾染因果，于万族众生而不顾，会有怎样的后果。”司徒圣祖冷冷提醒，暗中不无威胁。

    冥神殿为救阎罗王出世，不惜屠戮万族，造成无尽血腥，以此遮掩天机。可以说，万族对冥神殿恨入骨髓，恨不能生食其肉。

    而在这场浩劫中，秦鸿之血乃是释放阎罗王的关键，以其血中蕴含的因果力量，攻破昔年古佛韦陀种下的因果力量，从而襄助阎罗王破阵而出。

    可以说，若无秦鸿，冥神殿哪怕再强数倍，也绝对无法释放阎罗。正因为有秦鸿的因果，释放阎罗有绝对把握，冥神殿才铤而走险。

    因此，浩劫根源，因果落入秦鸿之身。

    一旦清算，秦鸿乃是主要根源，他跑不掉。

    万族得知真相，必然会声讨秦鸿，中原圣地恐难有秦鸿的立足之地。

    司徒圣祖很是执着针对秦鸿，一来是双方有血仇，昔年该族逼死秦鸿的母亲，更逼迫得秦鸿父亲远遁中原，生死成谜。

    若是有朝一日，秦鸿崛起，或秦鸿父亲盖世魔君归来，都少不得要与司徒圣族清算。届时，司徒圣族恐有血祸。

    为此，司徒圣祖自然会竭力怂恿万族声讨秦鸿，甚至追剿秦鸿，让后者无立足之地，或含恨殒落。

    这般处境，哪怕柳族与秦族结为圣族，亦是无法力挽狂澜，不可阻挠。

    人心所向，谁也拦不住。

    二十多年前，秦族之所以将秦鸿父亲，盖世魔君秦毅逐出秦族，即是迫于万族压力，不得不为。

    否则，以秦毅昔年的资质与潜力，傻子才会将这样的存在逐出。

    天意不可违，人心不可阻。

    众圣齐齐看向柳祖与秦祖，等待二人的抉择。

    良久，二圣周围的星潮才逐渐平静，混沌消停，再无波澜。

    “顺应天意。”

    二圣无力抗衡，只得顺从。

    是福是祸，只能看秦鸿自身造化了。

    ……

    冰雪神宫，地底世界，一方冰泉寒洞之前。周围冰霜覆盖，寒气袅袅形成雾霾，笼罩周围，像是进入了仙境一般。唯独冷意交织，令人寒颤。

    第五青岚抵达此处，手中折扇轻扫，清风徐徐，寒气雾霾即是自主分退，迅速消散。眼前寒洞清晰，他即是一步跨入了内部。

    迎面即有湿气传来，冰霜迅速笼罩蜂拥，寒意更浓。第五青岚周身上下即是覆盖起了冰霜，像是要被冻成冰雕。

    第五青岚长袍猎猎飘扬，化作片片天刀，覆盖的冰霜迅速被破成粉碎。衣袍摆动，掀起劲风，周围蜂拥而来的寒气顷刻瓦解。

    法威浩荡，肆虐四方，寒洞内部的景象渐渐清晰。

    最终，视野清晰，第五青岚扭头，即是看向了寒洞中央。在那位置，筑有一座冰台，呈八方乾坤之势。冰台之上，则是盘膝坐着一位身穿水合服，头戴羽冠的中年男子。

    男子周身覆盖着厚厚的冰霜，早已被冻成冰雕，声息全无，波动消失，没有半点的生机外泄。

    看到中年男子的面貌，第五青岚整了整衣着，折扇收敛，随即面色庄重，挥袍跪地，于冰台前屈膝叩首。

    以祭祀大礼叩拜，肃穆庄重，一丝不苟。

    礼毕，第五青岚起身，绕着冰台行走了一圈，随即折扇合拢，隔空点向了周围八个角落，法力灌入内部，原本毫无波澜的冰台竟是流溢起一缕缕晶莹光泽。

    光泽渐渐炽盛，冰台咔咔作响，出现龟纹般的裂痕，蔓延向冰台中央，裂向那尊被冰封的中年男子。

    噼啪！

    一声炸响，厚厚的冰层应声而裂，内部冰封的中年男子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