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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剑会》第十二章
【只是奇谭道不明】
水,无涯。
它漫过了我的头顶,却很暖和。是天池之下,地火喷发了吗?我又开始乱想,居然不是在想如何逃生。
我还有意识,可我就这样沉向水底,脑中昏昏沉沉,无法控制自己。
身边渐渐有了声响,是哀嚎、是呼唤,但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勉强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水面上很多人,他们都在哭泣,似乎都注视着我。可我不认识他们!
我还在下沉,四周渐渐变得死寂黑暗。死,便是如此归于混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光影迷蒙,有几个人影围在周围。我想动,但动弹不得,似乎被铁水浇铸封存。尝试几次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水声与啼哭之声尽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灵筝乐,还有焚香。我嗅到了一股芳香气味,渐感明神开窍。
这到底发生何事?我想不通,唯一念头是冲破这压抑的环境!猛地起身,但听“嘭”的一声,头疼欲裂,也不知撞到什么。
下意识去抚揉额头,却听的一人叫疼,睁眼一看,竟是顾鹤年!他右手揉着自己额头,站在床边。我环视一圈,原是在自己房中床上。房中除了床旁的顾鹤年,尚有在桌间饮茶的褚潇、越掌事,和在窗下焚香弄弦的雨霏。
见我醒来,那三人尽皆围了过来。顾鹤年倒是揉着头,在一旁坐下。越掌事替我垫了个布枕,教我好倚在床头,问我道:“长少侠,是哪儿不适吗?”
自我感觉一下,我呼吸顺畅,身上并无伤痛,应该无事。遂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褚潇则问道:“长兄弟,你方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去敲雨霏房门,还昏倒在她门前?”雨霏闻言,也不作声,只立于褚潇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褚潇所言,我亦有些印象。当时我为何会去敲她房门?我不清楚。那个时候,莫名的压抑、莫名的声音、莫名的大水,我应该设法脱险才对啊。看来,自幼被父亲和谢老爹种下的侠义种子,果然在心中根深蒂固了吗。
“你们……当时没听到什么奇怪声音吗?”我对褚潇所问,避而不谈。此时最为重要的,是我到底遇到了什么。那个感觉太诡异了。可他们尽皆未有察觉。
此时,顾鹤年问我道:“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似婴儿啼哭之声,还有水声。水,淹没了岭海府阙,而我感觉,被铁水封印了一般。”
四人闻言不语,相视一圈。我看他们神情,褚潇与雨霏显得疑惑,但越掌事却若有所思。顾鹤年不知为何,转身去到门边站着,抬头望月。直至此时,我方才注意到他身后,斜背着一只剑匣,长不足三尺,宽有五寸。这是装了什么兵刃,会有如此大小,我对此并不关心。却忽听顾鹤年叹息道:“那邪物,果真如长前辈所言诡异!”闻言,褚氏兄妹更是茫然不解。
我正欲询问,却忽见越掌事左手提剑,把却邪剑在手中打了个转,架于肘腕之间,横到身前。他右手比作剑指,在却邪剑上自左向右划过之后,剑指直抵我额前。这一下来得突然,不过转瞬。我尚不及反应,眉心已被点中。越掌事也不迟疑,右手在我面前凌空虚画,口中还似念念有词,我看着竟是在画符!这是何意?莫非替我驱鬼?却看越掌事这一身道袍,似乎这解释最好不过。
只三五下,越掌事便低声呵斥:“三呼鬼名,万鬼听令!退、散、无、形!”说着,他右手曲起将指与环指,做出了三清指印,朝我额上打去。
这一通折腾,弄得我心中发毛,莫非这世间真有鬼神,而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遇到了?
越掌事“作法”完毕,闭目长吁片刻,似乎真耗了修为一般。我是看得一愣一愣,全无感觉。顾鹤年回身,见越掌事调息完毕,方才说道:“越掌事,我们便让长兄弟先歇息吧。我们去见叶剑尊与我师叔,我有事要与他们说。”
褚潇把他二人送出门去,雨霏则叫我躺下歇息。我道自己无碍,她却不再理会,自顾收拾起古筝。
“你当真未听到那奇怪声响吗?”我望着雨霏背影询问,她却不回身,径直走了开去,说道:“夜里寂静,除你敲门之声,已无其他。”
此时,褚潇进屋,便招呼雨霏快些去休息,道是已到丑时。天色正黑,他们是该休息了。雨霏离开以后,褚潇却独自留下,不去歇息。我问他为何,他却脸色微沉,问道:“说来,你敲雨霏房门是要做甚?”
我一时语塞,深夜去敲女子房门确实不妥,不由支吾道:“我……我记错了。我把……褚兄,和褚姑娘的房间记混了。嗯,我是想找褚兄,问问你有没有听到异响。”
褚潇一脸不信,扭头去看对门,雨霏正把房门关上。他又看了看我,不知何故突然失笑,说道:“你先歇着吧,我今夜在你房中坐一夜。若你有何不适,便与我说。”
“这怎么可以?”
“无需客气!说来,我俩也是同门师兄弟。”说着,褚潇自顾饮茶,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披上外衫,我取酒壶同褚潇道:“褚兄,不如到院中喝几杯?”
“也好,”褚潇道,“既然你无睡意,正好我有事问你。”说着,他便起身出去,在门外走廊那石阶上坐下。两人喝了几口,我问他有何事相询。褚潇问:“你与车神,是如何相识?”
“前几日在桑浦山上偶遇,他看出我是天行门人,遂问了我些事。”
“这么多年,他还在坚持。”褚潇喝着酒,抬头去看雨霏房间。她房中灯火已熄,更无声响。
“他……”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想了想说道:“车公子能为了你们之事,奔走调查,想来你们关系极好。”
“我们自幼相处,可他这几年性情变化很大。他问你天行门之事,可有说到他在那几年的遭遇?”
“并无提及。怎么,他遭遇什么了吗?”我好奇反问,褚潇却道他也不知。原来那车剑兰自归来后,便绝口不提那几年经历,人亦流连烟花之地,与褚潇、雨霏往来变得极少。我不禁疑惑,问褚潇道:“你既说车公子如今,与你们往来极少,那他还坚持调查天行门之事,又是为何?”
褚潇摇头,只顾饮酒。
夜深风起,待一壶饮尽,渐有凉意。我道不若回屋,便自顾起身。猛地站起,顿觉脑中混沌一阵,看来是酒劲上头。可我记得所喝不多呀?
只一霎那,混沌之感便渐渐褪去,继而,脑中嗡鸣,似有言语嬉笑。我闭目站定,心道又招邪祟不成,便叫了一声:“褚兄!”
紧接着,一只大手将我扶住,褚潇唤了几声:“长兄弟!长兄弟!剑虹……”
神识模糊,再醒来已是次日。
褚潇还在我房中。我醒来,褚潇道是我昨夜又突然昏倒。
百思不得其解,先前我何曾这样虚弱?想着便去开门,看看日头已是几时。门方打开,便见雨霏从对面行来。互为颔首,我问雨霏道:“褚姑娘,你知之甚多,你道这世间真有鬼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雨霏浅笑道:“长少侠许是多喝几杯,有了错觉吧。”她说罢,也不与我多说,只招呼褚潇道:“哥哥,该去同越掌事说,你要参加比剑之事了。”
“也好。”褚潇问我道:“长兄弟一起去吧?”
“再好不过。”我说着进屋去取剑与酒壶,却听门外,雨霏轻声与褚潇说着什么,用得该是潮州方言,我根本听不懂。
但听雨霏说罢,褚潇笑道:“瓦相信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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