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东树林的坟墓不是古代老坟,沉眠于此的是颓废老头的前妻,我们却将坟头插的斩首令牌作为判断孤坟年份的凭据。舒庆文十二年不间断祭拜前妻,看起来他心中难以割舍这段感情。又为何能容忍挚爱坟头插着斩首令牌?
矛盾的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红死人蜡象征了舒庆文想让逝者长眠安息的心愿,换句话说,他的眼中,前妻死不安宁。凭此,我们断定这事不简单,必有隐情。
我们问及红死人蜡来源时,舒庆文的第二任妻子高晓兰没有坑声,饶是裴奚贞威逼利诱,仍然没能撬开她的嘴巴。所谓的拜金妇女,竟能对此守口如瓶,难道有让她忌惮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事儿?
裴奚贞拧紧眉头,他负责看押高晓兰,我和林慕夏翻动她家,看看能否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杂货店和连接的私人后院,我们俩翻了个遍。没一丁点可以的事物。
院子中有一口井,我伏在井边,本以为是口枯井用来藏东西的,结果有水。深度不大,离水面约有三米左右,见没异样,我和林慕夏撤回了店铺,冲老狐狸摇了摇头。
裴奚贞纳闷的道:“慕夏。你家弟弟跑哪儿了?半天还没跟过来?”
“不知道。”林慕夏掏出手机。她笑道:“我打个电话问下,稍等。”很快,她无奈的摊了摊手,“拒绝接听,似乎有事可做。”紧接着她手机响动,来了条短信,是宁疏影的。“准备开门迎接天下第一美男子。”
林慕夏翻了个白眼道:“自恋真是一种病啊,凌宇你是病入膏肓,宁二货已经无药可救了。”
“拜托,大众的审美观摆这儿呢,像我这种有资本的自恋,是自信!”我辩解的道,走到门前,把玻璃门拉开,然后双手抬高了卷帘门,街道前没人。我探出脑袋左观右望,结果一只大箱子突然摔落砸在地上四面开花,红滚滚的蜡烛散了一地!
“咻”地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是宁二货,他肩膀脏兮兮的,头发还粘着蜘蛛网,牛逼闪闪的开场仅持续了一秒,宁二货迈的第二步踩住了一根红蜡烛,扑通摔倒在地,他郁闷的道:“完了,形象毁于一旦!”
“哪搞的……这些蜡烛的味道,全是死人蜡?”我不可思议的道,硬生生憋住笑意,因为嘲笑他的后果比吃砒霜还严重……
“房顶搞的。”
宁疏影一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他一边介绍的道:“我走错了路,绕到了她家院子后,懒得绕了,心想翻墙吧。然后我踩着瓦片,打算跳下来时,无意间看见杂货摊这间前屋的瓦片,有几块是翻起的,就好奇的接近一看,大木箱子,味道香香的,打开果然装的全是红死人蜡。只有这箱子是满的,旁边有几个空箱子,就算有剩余的,也没几根了。”
“狠!”我蹲下身拾到好红死人蜡,把箱子拖入了杂货店,笑吟吟的看着高晓兰道:“存货蛮多的,这得炼化了不老少死人的脂肪。”
高晓兰眼角抽动,她摇头道:“我不知道,都是舒庆文干的。”
“嗯,我相信你。”裴奚贞掏出了电击剑,他按动开关,扫向高晓兰的两腿间,“通过阅览过大量的岛国动作片,好像大龄女人对于电击情有独钟啊,今天趁着这机会,我打算亲自验证下。”
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流窜于剑尖。
高晓兰夹紧了双腿,恐惧的望向电击剑……
我在裴奚贞背后竖起了中指,这老狐狸竟然抢我的戏份,真够无耻的。
“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裴奚贞邪恶的科普道:“这玩意叫电击剑,没杀伤力,但能带你飞。它不用的时候,是短的,用的时候,是长的,一旦接触,全身被一种麻嗖嗖的感觉所包裹,包用包爽哦。”
高晓兰懵了,她抬起双手,指向后院的方向,“作……作坊在井底。”
“哎,女人对于它真没有抵抗力。”裴奚贞微笑着缩起了电击剑,他呵呵笑道:“接着说,那井里全是水,玄机在哪儿?”
“井的内壁,有一块石头是活动的,低手按住,那井中的水慢慢的清空。”高晓兰望着裴奚贞手中的黝黑短棒,她心有余悸的道:“院子有个梯子,爬去拉开盖子,有梯子,然后进入就能看见一道门,拉开就是做这蜡烛的作坊。”
“哟,早说不就行了嘛,我们可是友善执法的好警察啊。”裴奚贞满眼警惕的道:“不过呢,出了抽屉藏手雷的事,麻烦你亲自带路。”
高晓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们四个跟在她后边,只见她伏在井边,双手按了下离边缘有二十公分的位置,井中响起哗啦啦的卸水声。我注视着渐渐变空的井底,暗叹这玄机做的够隐蔽。
我搬来了梯子,放置入井,宁疏影先行爬落,然后是戴了手铐的高晓兰,她爬的有点艰难,好在没半路掉了。宁疏影示意高晓兰拉开伪装的盖子,她钻入其中,很快响起开门的声音,宁疏影掌间出现五柄飞刀,后脚进入。
裴奚贞、林慕夏、我打算顺梯子爬落时,井底空间猛地传来一声枪响!
近乎同时,伴随着女人的尖叫!
急促而短暂!巨吉丽扛。
“宁二货!”我握紧手枪,担忧的喊道。
隔了一秒,宁疏影遥遥喊道:“我没事,她太不听话了,双手已废,你们放心的下来吧。”
事不宜迟,我们仨爬下了梯子,钻入盖子,我打开手电筒,这扇门是金属的,然后我一边走一边照向前方,宁疏影嘴角浮着微笑朝我摆手。
我望见地上的高晓兰已经不省人事,两只手腕分别插了柄寒铁飞刀。
这通道稍微有点长,我等林慕夏和裴奚贞进来时,拿手铐将高晓兰的脚与通道墙壁的铁柱拷在一块,没再管。我们四个人顺着通道走了二十米,然后拐弯处又是一道金属门,锁头挺大的。我们仨大老爷们让开身形,林慕夏凑上前,手捏金属丝撬动,很快便将其打开摘掉仍在了地上,“哐当!”
我推开了门,黑乎乎的一片。.!
裴奚贞握住手电筒,花了十余秒便发现灯的开关,随着清脆的响声,顶棚的东南西北中五个角度各亮起了一盏灯,亮如白昼!
密室中的景象呈现在我们眼底,嘶--d.i.e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陋的工作台上,放了一块块透明膜包裹的黄色块状物,我戴起手套,拿手指点动,宣软的感觉,移开手指时黄色块状物有枚凹点。除了宁疏影,我们仨把鼻子凑上前闻了闻,腻腻的,这种味道,我们并不陌生,经常掺杂在凶杀现场的血腥味中,它是脂肪的味道!
工作台的另一侧,有两台形状不一的手动机器,旁边放了一个装满烛芯的木雕笔筒,地上放了几个密封的桶,盖子是玻璃的,通红的既视感,但不是血液,而是掺了颜料的液态石蜡,这些桶的底部,是保持恒温的加热器,桶壁较矮的地方有一枚旋转拧盖,有一只桶的拧盖打开接了根管子,另一端连同了正方形的机器,这是制作蜡烛的!
靠近那排封装好的脂肪的那台机器,造型就有点独特了,有点像化学实验室中一连串复杂的器具而组成。十有**是提炼人体脂肪的,然后掺入液态的石蜡做成红死人蜡!
这时,我注意到角落中摆了一排漆黑的塑料桶,拿蓝色的厚塑料布铺盖。
我们四个好奇的走近,纷纷伸手一把掀开了塑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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