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空悄悄地跟在拓悟身后观察了好一会儿,拓悟不是朝段空而来的,但是他的出现说明周围有异常。
“哈哈……出来吧”,显然拓悟知道有人跟在他后面。
段空知道瞒不住,便走了出来:“道长有礼。”
“你们异类本不应该来踏足人间,如果你有任何想法,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拓悟提醒段空。
“道长又岂非一样,你游走于世间又为了何事呢?”段空反问拓悟。
“说的好,哈哈……我看得出来你本性善良,与那个臭黑狐不是一路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别迷恋人间,否则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拓悟语重心长地说。
“莫非那个琅琊又出来害人了?”段空问道长。
“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最近这附近有异动,晚上总有人莫名的死亡,而且死状非常恐怖,这里肯定有异物出没。”拓悟说。
“后会有期。”拓悟和段空异口同声的说完就走了。
段空、小黑分别和拓悟各走各的,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找出幕后的凶手。夜幕渐渐降临,万籁俱寂,偶尔传来农家的狗叫声,叫声中充满着凄厉和恐惧。由于近期夜晚发生的恐怖杀人事件,街上一到晚上就静得像一座空城,各家各户紧闭着门窗,没有人赶出来送死。平时傍晚出来摆摊做生意的人也都纷纷收摊,他们动作之利索,快的连收摊的声音都没有,似乎晚几秒就会丢了性命似的。天色越暗,整个汴州就更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渗。段空和小黑埋伏在暗处等待着妖怪的出现。
“呼…呼…呼…"传来的诡异的声音,段空和小黑屏住呼吸以免惊动来者,他们随时准备动手。
“咚…”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飞了过来,她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像做贼一样,根本就不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到处撞见人就吃。看着不是鬼,说是妖吧,又感觉气质上比妖更不像妖,段空很好奇她是什么来路,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这个奇怪的女子竟然没有害打更的人。她不停地在大街小巷飞来飞去,忽而停下来透过窗户看里面的动静,段空以为她要动手,可是奇怪的是她马上又起身到别家去看了。段空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不奇怪。突然她撞开一家门就进去了。
“啊”段空大呼不妙,马上就飞下来像阻止那奇怪的女子做恶。可是当段空赶到已为时已晚,只见躺在地上的老婆子被吸干精气而亡。好恶毒的女妖精,竟然连杀好几人,每次段空都晚到一步。这次段空吩咐小黑分头追。这下终于赶上了,女妖看到段空不旦没有纠缠,而是转身就跑掉了。
“你给我站住!”段空在后面追女妖,可是她却如风一般瞬间就消失了。
“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段空看着老妇人趴在被吸干精气的已经死去的老伴身上痛哭。
“老人家,节哀顺变!”段空安慰道。
“他这病早晚是要死的,还不如早点死的好。”老妇人边说边擦眼泪。
……
段空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了下来,他刚想接着问老妇人,远处就传来司梦寒的呼声。
“段空大哥,段空大哥……总算是找到你了。”司梦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段空关心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人家担心你嘛!”司梦寒骄涩地说,语气非常柔和,与对待西门御风的态度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走吧,我送你回家去。”段空说。
“嗯!”司梦寒点头答应。
小黑跑了上来想说什么,段空示意他等会。
“以后晚上不要出门,知道吗?外面不安全。”段空嘱咐似的对司梦寒说。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出来的。”司梦寒说。
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整头街都只留下他们的影子。月光照在司梦寒洁白的脸上,让段空想起她那晚在树林里被厉鬼追的情景。不过段空早已把她的这段记忆抹去,他不希望在她的脑子里出现令她害怕的情景,他希望她永远这般天真烂漫。她身上的这种特质是段空所没有的,段空深深地被这种气质吸引。此时司梦寒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和自己朝思暮想的段空大哥一起欣赏月色。
段空把衣服披在司梦寒的身上:“夜冷。”
司梦寒的心里暖和极了,刚才是甜的感觉,现在感觉心被化了一般。她突然扑在段空的怀里,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怕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段空,就如段空的名字一样,如空气般的消失了。段空没有拒绝司梦寒,而是紧紧地抱住她。
此时,段空的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和这个凡间的女人保持距离。他打昏了司梦寒,正如那晚看到恶鬼的情景一样,他要让司梦寒忘记他这个是妖非妖的怪物,他不想拖累司梦寒,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人妖本殊途,何必庸人自扰呢?想到这儿,段空不禁冷笑,不知道这是在哭的笑,还是在嘲笑自己的笑。段空深情地吻了吻司梦寒的额头,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最后深情地望了梦寒最后一眼,正如用头一次让司梦寒忘记恶鬼对她的恐吓的情景一样的方式抹去了司梦寒对他的记忆。从此梦寒的脑子里再也不会留有段空的痕迹,段空的一滴眼泪深深地滴在梦寒的额头上。
“咚咚咚”,小黑敲了敲司梦寒家的门。
“谁啊,来了!”里面传出声音。
小黑看到里面来人了便走了。
………
“小姐,小姐,怎么晕倒在地上了。”司梦寒被抬回了屋子。
段空缓缓地走在路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刚刚激活的心又开始被压制回去,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样子。如果有一个人必须是痛哭的话,他选择把所有的苦往自己身上揽,哪怕千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