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回到办公室,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他推开门,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
他坐到办公桌前,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陆阳深吸一口气,按下桌上的呼叫器。
"张秘书,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陆狱长,有什么吩咐?"
陆阳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要知道监狱里有多少工当政治犯,顺便把杀人放火的也统计一下。"
张秘书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这...这得花点时间。"
"多久?"陆阳眯起眼睛。
"大概...一个小时?"张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陆阳摆摆手:"半小时,我要详细资料。"
张秘书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但还是点头答应:"是,我马上去办。"
半小时后,张秘书抱着一叠文件回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陆狱长,资料都在这里了。"
陆阳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嗯,工当政治犯47人,杀人犯32人,纵火犯15人...有意思。"
他抬头看向张秘书:"叫第一区区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他的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疤痕,眼神凶狠。
"陆狱长,您找我?"
陆阳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带我去看看那些重刑犯。"
区长点点头,领着陆阳走出办公室。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空荡的建筑里回响。
来到第一区,铁门打开的声音刺耳难听。陆阳皱了皱眉,跟着区长走进去。
"这是李三,杀了五个人,"区长指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说,"凶得很。"
李三冷冷地看了陆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陆阳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这是王二,抢劫银行,打死了三个警察,"区长指着另一个瘦高个说,"枪法准得很。"
王二靠在墙上,眼神空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
陆阳点点头,目光扫过其他囚犯。突然,他停下脚步,盯着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
"这是谁?"
区长看了看资料:"哦,这是张教授。倒卖妇女儿童的,手段特别狠。"
陆阳走近张教授,后者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张教授?"陆阳冷笑一声,"挺有意思的职业啊。"
张教授低下头,不说话。
陆阳转身离开第一区,向第四区走去。阳光透过高墙上的铁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
来到第四区,关押政治犯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陆阳跟着区长一个个牢房看过去,心里暗自记录每个人的信息。
"这是李大山,原来是个区委书记,"区长指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据说是工当地下党的重要成员。"
李大山坐在角落里,眼神锐利地盯着陆阳。陆阳与他对视一眼,心里暗暗记下。
继续往前走,陆阳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几岁。
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陆阳皱起眉头:"这是谁?"
区长看了看资料:"哦,这是小何,据说是工当的通讯员。"
陆阳盯着女孩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想起在宁安县救下的那对被恶霸欺凌、被亲生父亲输钱卖掉的姐弟俩。
"你是小何?"陆阳轻声问道。
女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陆阳心里一阵复杂。他记得当时救下这对姐弟时,姐姐才十二三岁。没想到短短一年,竟然成了工当的通讯员。
"她怎么会在这里?"陆阳问区长。
区长耸耸肩:"具体情况不清楚,是警察局送来的。说是在一次突袭中抓到的。"
陆阳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最后看了小何一眼,转身离开了第四区。
回到办公室,陆阳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今天看到的一切,让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陈怡君吗?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阳站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坚毅的轮廓。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四区区长。
"给小何安排一个单间,饭菜和看守一样。"陆阳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四区长面面相觑,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
但没人敢开口质疑,只是默默点头。
陆阳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时,他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没过多久,监狱里就开始流传起一些奇怪的传言。
"听说了吗?陆狱长好像对那个小何特别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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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给安排单间不说,连饭菜都和看守一样。"
"啧啧,该不会是..."
"嘘,小声点。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看陆狱长就是有那种癖好。"
“啥癖好,那小妮子就是营养不良,我看也够岁数。”
流言蜚语如同野火般在监狱里蔓延,但陆阳对此毫不在意。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怎么把小何弄出监狱。
傍晚时分,陆阳来到小何的单间。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小何正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警惕的看着陆阳。
"小何,还记得我吗?"陆阳轻声问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小何盯着陆阳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你!你是...你是那个在宁安县救了我和弟弟的陆叔叔!"
陆阳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没错,就是我。"
小何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可是...你现在是监狱长?你...你还是以前那个好警察吗?"
陆阳苦笑一声,在小何对面坐下:"我还是我,只是身份变了而已。小何,告诉我,你弟弟呢?"
听到弟弟,小何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哽咽:"我们...我们一起参加了地下党,当交通员。有一次执行任务,他...他就再也没回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陆阳心里一沉,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何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小何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和希望。
陆阳站起身,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决定:"小何,收拾一下,你跟我走。"
小何一脸惊讶:"去...去哪儿?"
"我家。"陆阳简短地回答。
下班的时候,陆阳把小何带走了,整个监狱没一个敢提出异议的。
要是带走个老头,男得,估计得有忠臣出来直谏。
可是监狱长带个女囚犯出狱,太正常了,警察局都不带管的。
半小时后,陆阳带着小何来到自己家。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
陈怡君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小何时瞬间凝固。
"文翰,这是..."陈怡君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陆阳深吸一口气,简单介绍了小何的情况。
“怡君,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吗?宁安县的时候认识的,很可怜的孩子,叫我陆叔叔。”
陈怡君听完,眉头紧锁:"虽然是个孩子,但她毕竟有工当嫌疑。你怎么能把她带回家来?"
陆阳摇摇头:"工当嫌疑我会给她洗清。她就在这里住下,就说是我远房的表妹。看谁敢动她,明早我就去警察局。"
陈怡君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几分:"文翰,这是金陵,你不能不管不顾,这要是乡下也就随便了。"
"那怎么办,我就这想这样,谁敢管?"陆阳的声音也变得强硬起来,"小何姐弟可是当年在火车上救过我的。我欠他们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陆阳打断陈怡君的话,"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搬出去住。"
陈怡君愣住了,她没想到陆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小何站在一旁,不安地看着两人。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开口:"陆...陆先生,如果我给你们添麻烦的话,我可以离开..."
陆阳转身看向小何,眼神柔和下来:"别傻了,你哪儿也不用去。就在这里住下。"
他转向陈怡君,语气缓和了些:"怡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相信我,好吗?小何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陈怡君看着陆阳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但是..."
"但是什么?"陆阳挑眉问道。
"但是你得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惹麻烦。"陈怡君认真地说。
陆阳笑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就这样,小何在陆阳家安顿了下来。
陆阳给她安排了客房,还特意买了些新衣服和日用品。
晚上,陆阳坐在书房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唐吗?我是陆阳。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传来唐潜的声音:"老陆啊,什么事?你说。"
陆阳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挂断电话后,陆阳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星。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但是为了小何,为了当年的承诺,他愿意冒这个险。
第二天一早,陆阳就去了警察局。
他直接找到了古局长,把小何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古局长听完,脸色阴晴不定:"陆老弟,这事不好办啊,"
说完,瞪着三角眼,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不敢去看陆阳。
陆阳冷笑一声:"古局长,我不过是收留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有啥不好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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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工当嫌疑人..."
"证据呢?"陆阳打断古局长的话,"没有证据的事,就别乱说。我陆阳的远房表妹,谁敢动?"
古局长被陆阳的气势震住了,半晌才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保证,这个孩子不能是工当。"古局长严肃地说。
陆阳点点头:"这个你放心。陈怡君已经认她当干妹妹了,你说她能是工当吗。"
“啊?大小姐的干妹妹?那还费什么话,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古局长赶紧站起身。
“算了,都是嫌疑,这下就没嫌疑了。”
陆阳拍拍他鼓起的肚子。
“老古,该锻炼了,要不怎么喂饱你那五个姨太太。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混蛋!”古局长气的一拍桌子。
“玛德,怎么这个家伙又回来了,到哪里哪里乌烟瘴气。军统都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还有哪里敢收留他,就陈怡君拿他当宝贝,我呸!”
离开警察局,陆阳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他有个计划,把这47个政治犯都弄出监狱。
回到家,陆阳看到小何正在帮陈怡君整理花园。
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似乎比昨晚融洽多了。
陆阳站在门口,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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