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过来送松茸加求药的,怎么就变成了强闯民宅,调戏良家男子,还血口喷人的大坏蛋了?
白子墨瞪大眼张大嘴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能理解这对主仆强大的逻辑。
少时,门外那道轻柔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公子,洗漱用品已备好,公子可要移步净房洗漱?”
翛然淡淡的瞥了白子墨一眼,不等她解释就直接去了净房。
半夏也学着他家主人的样子淡淡瞟了她一眼,跟了上去。
门口的女子对着翛然躬身行礼,待他走后,她才走进翛然的房间,对白子墨伸手做请道:“白姑娘,请跟我这边走。”
听到她的叫唤声,白子墨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可是儒生袍,头发也是束起来的,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怎么全都知道她是女的?!!
她咬了咬牙,握紧双拳强忍住自己的气愤与不甘,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姐姐,请问怎么称呼?”
那侍女原本低头在前引导她前行,听她这么问,回头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又反转身继续前行道:“姑娘可叫我紫芸。”
白子墨特意留意了紫芸的反应,果然她跟翛然一样,是自己以前就认识的。
只是为什么自己穿过来后很多事情都记得,就是没有关于这二人的记忆呢?
看紫芸的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年纪并不小,生得也挺白净清秀的,怎么还梳着姑娘髻?难道一直都没有嫁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子墨跟在紫芸身后八卦的想着。
紫芸将白子墨带出了主屋,安排她坐在右侧廊下的茶桌前坐下便准备离开。
见她要走,白子墨忙将手上的松茸递给她道:“紫芸姐姐,这是上次我去伏牛山亲自采的松茸,特意带给翛然哥哥尝尝的,你可以用来煲汤或是炒菜,弄出来都非常的鲜香好吃。”
紫芸双手接过,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多谢,白姑娘有心了。”
声音仍旧是温和轻柔的,不过始终保持着礼貌的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挑不出错也亲近不起来。
白子墨刚刚见识了翛然与半夏主仆的风采,知道这家人上下都是有个性的,讨好、巴结这些人都是不屑一顾的,所以放弃了跟紫芸套近乎,直接问道:“紫芸姐姐可知道翛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紫芸依旧低眉垂目回复道:“既然公子刚刚没有将姑娘赶出去,那今日之内应该会来见姑娘一面的吧。”
今日之内?应该会见?不会让她坐在这里等一天还不一定能再见吧!
紫芸淡淡瞥了眼气郁失落的白子墨,转头就走了。
白子墨眉毛扯了扯,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见得特别多。
不多时,紫芸端了壶茶跟几盘点心过来。
是送来给她吃的吧?白子墨备受冷落的小心脏瞬间感觉到了温暖。
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因为紫芸摆出了两个茶杯,另一个茶杯摆在了她对面空着的位子前。
茶水刚倒好,换了身素白道袍的翛然便在对面坐了下来。
此刻他的三千青丝用一个流云舞月紫檀木簪高高束起,洗漱过后五官没有了之前在卧室的慵懒,更英挺明媚了些。
翛然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不知不觉白子墨就将杜甫的诗套用到了他的身上。
她晃了晃脑袋,不行,不是沉溺于美色的时候,已经耽搁好长时间了,她要时刻谨记自己是来求药的。
看着翛然优雅的喝了茶吃了几块点心后,白子墨才弱弱的开了口:“翛然哥哥,我今天过来是想给我娘求药的。”
说完,她从袖袋里摸出准备好的六十贯交子,放到桌上推了过去,“这是六十贯,上次子轩说你说过的,每天的药钱是一贯,我准备了两个月的。”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仍旧优雅的吃着东西。
站在一边的紫芸同情的看了眼白子墨,低垂着脸跟翛然请示道:“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我待会再来收拾可好?”
“好。”翛然淡淡应道。
紫芸低头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此刻廊上就只剩下白子墨与翛然二人。
白子墨觉得这样冷场下去不是办法,她双手握拳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萌萌的看着对面的翛然撒娇道:“翛然哥哥……”
尾音拖长,声音软糯,带着些哀求在里面。
早上的阳光还比较柔和,打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一层淡淡的光晕,扑闪着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他,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身体太过瘦削,不然还真是只勾人心魄的妖精,不过现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挺像只向主人邀宠的猫记的。
翛然忍住上前揉揉她头发的冲动,冷声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看来这撒娇卖萌这种以柔克刚的法子还挺好的,开口说话了。
不过,还真是不依不饶的为手下撑腰啊。
既然你要,那我就给吧!
“翛然哥哥,我不该欺负半夏的,我不是有意的。”白子墨继续用甜甜软软的声音答道。
“还有呢?”
还有?
白子墨静默了片刻,决定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去吧。
“我不该闯进你的卧室,对你,对你意图不轨。”最后几个字白子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嗯,那你就负责吧。”翛然吃好了,放下了茶杯。
负责?要怎么负责?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天我会让紫芸去你家照顾你母亲,你过来亲自伺候我吧。”语气依旧淡淡,就像在与人讨论天气。
伺候?老天啊,这个伺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翛然大大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往外走去,甚至没有等白子墨答复。
白子墨快速站起来,追过去问道:“那翛然哥哥我母亲的药?”
“紫芸会负责,你待会去找她商量上门诊治的具体时间吧。”好歹是给了句准话。
只是到底是怎么个伺候法白子墨没来得及问,翛然也没有主动说就飘然远去了。
白子墨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不管了,只能去问问紫芸了。
白子墨拿起桌上的六十贯,往不远处稍微低矮些的屋子走去。
路上正好碰到来收拾东西的紫芸,她就与紫芸边往回走边讨论着。
“紫云姐姐,翛然哥哥说要我跟你商量个具体上门诊治的时间。”白子墨说道。
“我都可以。”语气淡淡。
白子墨考虑了一下,“那要不明天吧。”
今天得先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跟家里说。
“好。”仍旧没有多余的词。
“那个紫芸姐姐,翛然哥哥说的伺候,主要是做什么啊?”白子墨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紫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平时她也从没近身伺候过,只是准备需要的物品,准备好吃食就行了,谁知道主子有什么新的安排。
白子墨见紫芸半天没回应,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她告辞道:“那紫芸姐姐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
这时,紫芸说话了,“等等,药钱先付了。”
白子墨,“……”
将之前收回来还没揣热的交子递了过去。
今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卖了,还给了人家钱。
她真的只是来花钱买药的好不好,怎么最后还把自己给搭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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