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之家国恩仇录 第十五回阿娜尔不睦晋王郝思文游居异国

    却说自刺杀逆贼沉四季后，皇甫端一骑马直奔辽国幽州而去，路过荒丘时，忽听到有人高呼自己名字，放眼望去时却见是关胜走来，二人见过后，关胜就向皇甫打听裴宣及郝思文下落。

    话说此时的郝思文…

    这一日天色渐晚，郝思文蒙面扮作西域人，混入商队往云沙关寻找出路,待到关下时，却见一行侍女簇拥晋王妃而来。

    道边的百姓议论纷纷，其中几个汉民见郝思文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妃，急忙劝阻道：“别再看了！你不想要命了？”

    只见王妃不舍的回望沙漠，双眸饱含着忧伤与无奈，转头时却正与郝思文四目相对。

    郝思文疑惑道：“难道我这个打扮，她也认的出我？”

    队伍离去后，众人忙羡慕的围着郝思文道：“刚才王妃看了你一眼啊！”

    郝思文则沉思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她那般的忧愁呢？”

    王妃回到宣威城后与李察哥相见，宴会中众将畅饮庆贺，酒过三巡后，李察哥命王妃下场献舞。

    王妃不悦道：“哪有让王妃在大庭广众献舞的道理？”

    李察哥不悦道：“今日众将如此欢喜，你怎可坏众人酒性？”

    只见旁边一员番将道：“晋王息怒，且由我来舞剑，以助酒兴！”

    李察哥听罢欢喜：“也好！我正想看看闻名西域剑法。”

    只见那番将宝剑出鞘，登时华光四射，在座众人无不惊叹。

    有诗为证：

    宝剑不可得，相逢几许难。

    今朝一度见，赤色照人寒。

    匣里星文动，环边月影残。

    自然神鬼伏，无事莫空弹。

    那将舞起宝剑出神入化，众人见了不禁高声喝彩。

    王妃疑惑道：“这？‘干将剑’？”

    李察哥惊讶道：“哦？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然识得此剑，这位大将正是费听勒霄！”

    王妃感叹道：“你竟能把他都招揽帐下…”

    李察哥笑道：“只要开出的条件够大，什么人都能为我所用，别忘了上阵打仗靠的头脑。”

    又饮一阵，李察哥吃的大醉，强要王妃献舞，王妃执意不肯，于是二人争吵起来，众将见了急忙相劝。

    旁边洛佳坚赞忙劝王妃道：“姐姐还是勉为其难跳上一段吧，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族人啊…”

    王妃听后忧伤，只得无奈下场。只见王妃执意不肯为众人表演，从而只以舞剑应付，索性李察哥吃的大醉，从而没有追究。

    舞罢，王妃气愤愤的回到坐上，李察哥调侃道：“我听说你素来喜欢中原文化？”

    王妃回道：“中原历经数代，文化丰富多彩，值得任何一国学习借鉴。”

    李察哥大笑道：“结果他们却出了赵佶那个只懂舞文弄墨的庸才，又出了童贯、蔡京那样的奸臣执掌朝政。”

    王妃正色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战场上的胜利只能是一时的，依靠野蛮征服天下的民族是不会长久的。”

    李察听罢大怒：“你好大的胆！”

    众将见晋王待要发作，那边王妃也不肯依饶，急忙撤了宴席，扶晋王回去休息。

    席散后王妃独自骑马出城，来到河边后，王妃望着河水不断落泪，却听身后有人劝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何必为一时困扰而忧伤呢。”

    王妃回头看时正是郝思文。

    此时忽然一队骑兵正举着火把赶来，王妃定睛看那队人时，却是李察哥部将赏峰，郝思文见了，早已经躲到旁边荒丘后了。

    只听赏峰气势汹汹的对王妃道：“王妃何故又不辞而别？我奉晋王之命，护送王妃回城。”

    王妃转身道：“你们别来烦我，我一会自会回去。”

    赏峰冷笑道：“晋王命我们立即把您带回去，我劝您还是自己走的好！”

    王妃大怒道：“放肆！你竟敢如此与我讲话？”

    赏峰听了也不作答，只示意士兵上前去捉王妃。

    郝思文在旁看了许久，虽然他不懂胡语，但是已经看出王妃与夏军不合，从而纵马提枪直冲下来，赏峰措手不及，被郝思文刺死于马下，众骑见了一发冲上来围杀。王妃见郝思文被层层包围，急忙提剑相助。

    合力杀散夏军后，郝思文拿过火把照向王妃，但见她面似皎月，双眸凝水，端的是万般好看，王妃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佯作嗔怒，缓缓举起剑来。

    郝思文急忙退步道：“失礼…失礼！还请娘子见谅。”

    王妃不禁含羞而笑，郝思文见她并未生气，于是问道：“不想你还会武功，看来上次相救是多余了。你即是晋王妃，这些夏军又为何对你不敬呢？”

    王妃听了也不言语，郝思文叹道：“算了，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还是另寻出路好了，你也快点回城去吧，这荒郊野外的可不安全。”

    王妃目送郝思文离去后，不想他又调转马头赶了回来。

    只见郝思文施礼道：“还想请教娘子芳名。”

    郝思文怕王妃听不懂汉话，于是又用手比划道：“名、字，你明白吗？”

    王妃双眼带笑好似弯弯新月，她用手指向自己道：“阿、娜、尔。”

    郝思文欢喜道：“阿娜尔？我记下了！在下郝思文，你我这一别，从此就是天南地北，也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只希望你此生再也不会那般忧伤。”

    却说阿娜尔回到宣威城后，李察哥早已暴跳如雷，阿娜尔漠然道：“是你指使手下人对我动粗的？”

    李察哥听罢无言，只得忿忿而退。

    第二天一早，李察哥去寻阿娜尔想讲和，却见书桌上有一篇词文，打开观视后，见那上面用汉字写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阿娜尔正从房中走出，李察哥不屑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有什么用啊？这是谁作的？”

    阿娜尔回道：“宋朝的李清照，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才女。”

    李察哥大笑道：“听都没听过，一个黄毛丫头能成有什么才华？”

    阿娜尔不屑道：“晋王您高高在上，又如何懂得这词中平凡、真挚的情爱呢？”

    李察哥听了大怒：“你胆藐视本王？你若不愿当我王妃时，也该想想你那个天灾连连的小国，若不是靠我大夏接济，最终只能死路一条！”

    阿娜尔也怒道：“若非是父王临终嘱托，我才不会嫁给个不相识的人，你若真觉彼此不睦，就让我回国去吧。”

    李察哥大笑道：“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来做伴，我怎么舍得放走呢？你不是凡事都要与我有分歧吗？我以后多得是时间打磨你！”

    言罢李察哥将词文撕个粉碎，转身便走。

    阿娜尔流泪道：“李清照夫妻夫唱妇随，踏雪、赏花、作词、咏诗，笛声三弄，梅心惊破，拥有多少春的情意，而我呢？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件物品而已…”

    看官听说，李清照为何人？她乃宋朝时期（南北两宋都曾经历）的女词人，号易安居士，齐州（今山东济南章丘）人士，为婉约词派代表，素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却说李察哥回去后忽然有一汉民来报，说缉捕令上的郝思文正在他家酒肆停留，于是李察哥就命元朗前去追捕，又命那汉民为向导协助。元朗见那向导时，矮瘦身材，面皮发黑，獐头鼠目，贼眼唯诺，问他姓名时，得知唤作卢鹏。

    卢鹏带众人火速赶回酒肆，那边郝思文早已经望见漠上荡起风沙，从而提枪上马，便与夏军厮杀，郝思文逃亡路上不敢安歇，从而人困马乏，此时虽然刺死对方二十余骑，自己却也多处负伤。只见又有一队夏军从侧面赶来，郝思文定睛看时，为首一将白甲白马，雪纱掩面，盔带三根翎羽，身背彩缀宝剑。

    白甲番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亲仗宝剑来斗郝思文，二人一来一往斗了近二十合，郝思文伤口迸裂，血透衣甲，急忙寻了个破绽转身便走，那番将见了就让元朗等人追赶。

    夏军追了一程，忽然四下里狂风骤起、飞沙走石，登时昏天黑地，暴雨倾盆，众人难分东南西北，直被困入旋风之中。郝思文回身看时，半边天地密不透光，夏军尽被暴风卷起，自己只觉眼前一黑，随后便没了知觉。

    过了许久，郝思文朦胧只觉有个女子看着自己，只见她高鼻深目，碧眼凝水，唇薄娇红，肤胜寒雪，双眸里冷、媚、醉、忧俱全，端的是有颠倒众生之意。

    郝思文笑道：“莫非我要死了？竟然又能见到大美人了！”

    那女子娇怒道：“伤成这个模样，竟然还敢轻薄呢？”

    几次的昏迷、几次的清醒，眼中除了高悬的天际，就是无尽的沙漠。远方沙海中浮现出绿洲的踪影，高耸的城墙、驼队的驼铃、百姓的嬉闹，郝思文分不清是幻是真，于是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直从窗外射入，郝思文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他用手挡住阳光环视屋内，只见到处都是异域装饰。

    “我究竟是在哪里？”郝思文收集着残破的记忆。

    窗外忽然传来年轻男女的嬉闹声，郝思文望剑钢枪正立于角落，于是持起枪来便巡出屋外。耀眼的阳光挥洒下，郝思文发觉自己正身处一座古城之中，帐房、圆堡、尖塔，夕阳渐落，整个城市都在散发光辉，仿佛这座古城是用黄金铸造一般。

    “将军，您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郝思文转身看时，却是一个异国装束的少女站在那边。

    郝思文看她十四五岁年纪，却正是之前阿娜尔的侍女，于是疑惑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侍女对郝思文道：“你已经断断续续昏迷了很久了，公主就在前面不远。”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公主又是什么人？你是晋王妃的侍女，又怎么会说汉话的？”郝思文急忙问道。

    那侍女回道：“我们公主就是你口中的晋王妃了。”

    郝思文疑惑道：“阿娜尔？是她救我回来的？”

    侍女笑道：“当然啦！这里正是我们公主的故乡，你早已经远在西域啦！”

    郝思文不禁吃了一惊，急忙追问道：“你们公主现在何处？快点带我去见她。”

    侍女笑道：“你这么脏兮兮的怎么见公主？公主已经吩咐将军醒后沐浴更衣，然后再去见她。”

    郝思文见自己身处异乡，虽然心中万般的焦虑，却也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郝思文洗漱过后，换了一套新的西域服装，持枪便随侍女去寻阿娜尔。于陆郝思文警惕的跟在侍女身后，心里不停的思索来龙去脉，只见这四周的百姓皆是金发碧眼，各个满面欢悦的好像要庆贺什么。

    来到广场前，帐房内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只见她头戴着白毡帽，长发编成许多细辫垂下腰间，穿着一席镶金红纱裙，腰系脆玉珍珠带，火光映照下俏脸红若桃花，双目闪烁着炽烈却又清澈的光辉，仿如是天上的仙子一般。虽然她没有带着面纱，但郝思文还是从那双明媚的眼中认出她是阿娜尔。

    侍女见郝思文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娜尔，拍他肩膀道：“喂！我们公主救了你，你却这么盯着人家看个不停，你们汉人难不成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

    郝思文顿觉面红耳赤，急忙向阿娜尔赔礼道：“在下一时失礼，还望王妃见谅。”

    阿娜尔见了忍俊不禁，侍女则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阿娜尔对郝思文道：“看来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静养一阵便可痊愈了。”

    郝思文深深施礼道：“多谢王妃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您的大恩定然此生不忘。”

    阿娜尔淡然道：“不必放在心上，忘与不忘也不要说的如此轻易，有几人会信守这种承诺一生呢？”

    郝思文不知如何作答，阿娜尔道：“我已经不是晋王妃了，别再那样称呼我了。百姓们正在庆贺我回家，你也一起来参加宴会吧。”

    郝思文心中忐忑，犹豫的问道：“公主…你应该知道我是宋军的，为何还要救我呢？”

    阿娜尔笑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敌人，既然你当初不肯劫持王妃，我如今又如何忍心伤害义士？”

    郝思文见她言语淳朴，深信不疑，从而又打听道：“不知道宋夏战事如何了？我想快些赶回大宋去。”

    阿娜尔劝道：“这里远离战场，所以宋夏的战事我也并不清楚，如今你已身处夏军后方，想要回去可不容易，还是养好伤后再作打算吧。”

    郝思文听罢万般的无奈，阿娜尔见他神情失落，就拉起他的手要去赴宴，郝思文顿觉触电一般，急忙抽回手来。

    阿娜尔疑惑道：“你怎么了？拒绝别人的宴请，在西域可是十分不礼貌的。”

    郝思文满面通红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阿娜尔听了，银铃也似般娇笑道：“真是虚伪！明明刚才见了人家还看个不停呢，现在却心口不一的说些大道理，你们汉人真不直率。”

    “这…”郝思文这下彻底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岔开话题道：“你原来会说汉话的，而且就连你的侍女都会。”

    阿娜尔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讲的，只是想听听真心话罢了。”

    郝思文听罢脸红耳赤，阿娜尔见他模样，缓和着笑道：“我最喜欢游历大江南北了，宋朝、辽国、西夏都有我的朋友，我早就请先生教过我汉话了。”

    二人来到宴会后，只见男人们架起牛羊来烤，女人们拿过葡萄酒招待，大家围着篝火敲鼓奏乐，围成圈来跳起舞来，但见女子们长裙飞舞，男儿们放情歌唱，全都无拘无束的相互敬酒对饮，丝毫没有尊卑等级的束缚，郝思文直惊叹好一番异域风情。

    那边阿娜尔拿来烤羊腿给郝思文道：“来！尝尝西域的美食是否和你口味。”

    郝思文接过那羊腿，只觉香味扑鼻，咬下一口顿感外焦里嫩，鲜香可口，从而不住的连连的夸赞。

    阿娜尔见他吃的如此开心，又将葡萄酒倒给他道：“再试试西域的美酒是否甘醇。”

    郝思文见那酒液在月光下红润光洁，吃上一口顿觉甘醇甜美，顿感豪情万丈，不禁大笑道：“真是好酒啊！我又活过来了！”

    一阵功夫，烤牛肉、大盘鸡、胡饼、葡萄、西瓜及各种西域水果全都摆上桌来。

    那边少女们请阿娜尔来上场跳舞，只见月光下阿娜尔的舞姿轻盈灵巧、优美舒展，有何思澄的《南苑逢美人》为证道：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

    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

    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风卷蒲萄带，月照石榴裙。

    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

    阿娜尔舞罢，登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侍女对郝思文道：“我们公主的舞姿可是西域第一的，就连西夏晋王想看上一样，我们公主都不买账！”

    当晚席散后，郝思文回到住处将钢枪靠在床边凝思，想到公主对自己如此盛情，只得决定暂且住下，再从长计议。

    第二日阿娜尔带郝思文出城游玩，来到一片湖水前时，阿娜尔对郝思文道：“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命脉，如果它干涩了的话，我们的国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郝思文安慰道：“公主勿忧，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国家一定会像你一样永远美丽的。”

    “你不斯文！如何能这般直言不讳呢？”阿娜尔娇怒道。

    郝思文笑道：“你昨天不是说我不直率吗，我想了一夜才敢说出这话的。”

    阿娜尔笑道：“你以后别总叫我公主的了，直接叫我阿娜尔吧。”

    郝思文道：“西域名字有些绕口啊，不如按汉人的习惯，我就叫你娜娜吧？

    阿娜尔疑惑道：“娜娜？好吧，我也用汉人的习惯叫你郝哥哥好，郝哥哥！”

    郝思文听了，登时骨头都要酥掉了，慌忙道：“好…哥…哥？你还是叫我郝大哥好了…”

    两人沿着湖泊行走，阿娜尔拿出一支胡笛来吹奏，郝思文听那曲声清新悠扬，彷如一缕青烟唤起对往事的追忆，又有如暖暖微风讲述起山川乡土的依恋，端的是每一个曲调都扣入心弦，让人置身于淡淡的忧伤中魂牵梦绕。

    郝思文感叹道：“不想胡笛竟是这般的动听，娜娜何时也教我吹奏此曲？”

    阿娜尔笑道：“只要郝大哥想学，什么时候都可以教你的。”

    从沙漠返回城中时，郝思文忽然沙漠荡起风烟，不远处三四百骑夏军杀来，为首的正是洛佳坚赞，他身后则跟着部将元朗及向导卢鹏。

    元朗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且把你两个一道擒了，去向晋王邀功！”

    阿娜尔听罢直冷笑道：“无脑狂徒！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是站在我的国土之上，这里不是你西夏，哪还能由得你来猖狂？”

    洛佳坚赞出马对阿娜尔道：“父王临终时交代过姐姐嫁与晋王，姐姐还是跟我一道回去吧。”

    阿娜尔反驳道：“我已经想的够清楚了，我不会再做命运的傀儡，我的人生将由我自己做主！”

    元朗听了早已不耐烦了，急忙众军冲过去抓人，洛佳坚赞见劝阻不成，只得跑过去护住阿娜尔。只见阿娜尔取出胡笛吹响天际，转眼间数千骑兵直从城内冲出，瞬间便将夏军团团围住，真杀的人仰马翻。

    元朗见死伤惨重，落荒而逃，阿娜尔见了急对洛佳坚赞道：“你还不快去追上元朗？若他回去向李察哥报信，岂不麻烦？”

    洛佳坚赞支支吾吾的劝道：“我是想…晋王说了…他是让我来接人的。”

    阿娜尔大怒道：“现在是姐姐说了！快去！”

    洛佳坚赞听了一高飞上马去，火速便追元朗。

    元朗见是洛佳坚赞赶来，不禁破口大骂道：“吃里爬外的反复小人！你不帮我捉拿王妃，看我不回去告知晋王，让他灭你全族！”

    洛佳坚赞听罢怒火中烧，直将两把“易贡折刀”迎风舞将起来，那元朗如何抵挡的住洛佳坚赞？交手不二合，刀光过处，元朗肚破肠留，倒坠马下。洛佳坚赞将那对宝刀迎风旋转了一周，但见刃不染血，刀快可想而知。

    沙漠上忽然风沙大作，洛佳忙调转马头去向阿娜尔复命。

    阿娜尔望见他回来，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洛佳坚赞回道：“姐姐交代的事情不敢不从，元朗已经命丧黄泉了。”

    阿娜尔欢喜道：“这样才是我阿娜尔的兄弟呢！”

    众人收整队伍回城，是时昏天暗地，沙漠上的风沙越发紧了，众人皆用纱巾遮住头面。

    洛佳坚赞用力的吐了几口沙子，对阿娜尔道：“真难受！这里的环境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也许我该留在晋王身边多为他做些事情，这样他就能资助我们的国家了，奈何如今姐姐走了，我也走了，我们怕是再难得到西夏的相助了。”

    阿娜尔义正辞严的说道：“如今我想清楚了，我们族人不可以那般的软弱，我们要做坚强的民族，我们的命运不能托付给外人！”

    洛佳坚赞听罢欢喜，坚定的点头道：“姐姐的决定我一定会支持的！”

    此时郝思文却从旁便赶过，对着洛佳坚赞怒目而视道：“我认得你这番将！你杀害过宋军！”

    郝思文挥舞钢枪便要相斗，阿娜尔急忙挥剑拦住道：“我们初时依附西夏，受西夏指使不得已才厮杀，两军阵前各为其主，彼此都是身不由己啊。”

    郝思文依然不肯作罢，阿娜尔忙劝道：“方才我命他去追杀李察哥部将元朗，就是不想元朗回去报信，这也是为了帮你，如今我兄弟已经为你和西夏结仇了，你若一定认为我们是你敌人的话，你就先杀了我吧！”

    郝思文仰天长叹道：“我被你救回一命，若是杀你亲人就是不义，只是我也绝难再留下去！”

    洛佳坚赞听了，走上前来对郝思文道：“我姐姐已经脱离西夏，我就再也不会为了西夏杀人，战场之上本来就是各为其主、你死我活，我若不杀宋军，宋军就会杀我，别忘了你宋军也没少杀我的同胞！你若想报仇，我现在就恭候大驾！”

    阿娜尔再劝时，洛佳坚赞回道：“姐姐莫要阻拦，这等事情不必迁延日久，今日便将这勾肠债两清！”

    郝思文大声道：“好！你也算是磊落之人，今日你我就了却此事！”

    言罢二人上前便斗，只见刀来枪往十余合，阿娜尔急忙挥剑挡开，她望着漫天的风沙低声道：“要起沙暴了，若留在城外谁也活不下去，什么恩怨都不会再解决了…”

    回城路上，郝思文见阿娜尔忧伤不已，只觉得自己对不住她。转头看洛佳坚赞时，却正在和侍女在打闹，两人的笑声淳朴青涩，很难与战场上的死敌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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