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咻……
铛,铛!
卫仲卿听到有暗器由背后袭来,转身一跃,抽出长剑左右抵挡,脚刚落稳,便开口喝道:“哪位好汉,何不现身一见!”
“卫兄!”
听到此言,远处那人便喊了一身,在阴暗之处跃了过来。
“陈兄!”
此人正是陈牧之。
卫仲卿来时,为了不让人发现,带着斗笠,长枪也未带出,陈牧之在远处也一时未能认出来,此时见陈牧之走了过来,便收了长剑,上前问道:“陈兄,此处怎如此凌乱,似有打斗痕迹啊!”
“哎……”陈牧之长叹一口气说道:“卫兄有所不知,当日我等出了洛阳城后,没有几日,宇文府便满门被灭,只剩几位家眷幼儿在暗道中躲了起来,才得以保命。”
“啊!”卫仲卿听此噩耗,犹如惊雷,失声问道:“到底是何人,能由此实力,竟能将宇文府灭门?”
陈牧之摇了摇头,叹道:“当日我仔细探查了尸首伤口和打斗痕迹,只是各种痕迹凌乱,不好猜测,那帮人似为了隐匿,未用其门派功夫,只是有些刀枪之伤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陈牧之犹豫了一刻说道:”似乎是军队的刀伤,只是我也未曾多见,心中不是确定。”
“哦,那现在尸首在何处,领我前去看看!”
“怕是不行了,这已是夏日,尸首不能久放,况且滋事太大,官府也要将此事强压下去,已将尸首埋了。”
“哎!未想到宇文府竟遭如此大劫,此时宇文雄和其家眷现在何处呢?”
“宇文雄恐再遭人暗算,已将剩余家眷秘密带到其他居所。”
“那你怎还在此,是回来再查探线索吗?”
“我已在这待了好几日了,心想那些人若知道还有人活着,可能还会回来,便想等上几日,看能否有些的线索,好为宇文雄查清原委!”
卫仲卿看到此处,才这几日,就已物是人非,破败不堪,心中也是落寞,叹道:“这才几日,竟变得如此天翻地覆,宇文雄待人热情,为人仗义,宇文府一家也是忠良之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叫人好不惋惜!”陈牧之看在一旁,安慰道:“万事皆由天意,我等不过沧海一粟,任由摆布,只有尽己之所能,其他全看天意了!”
转而又问道:“卫兄今日怎独自来此处,是有何事吗?”
“哦,我等在山庄也等了数十日了,还不见你等过来,便让我前来打探一下。”
“原来如此,”陈牧之说道:“我也早想前去山庄与你等汇合,只是此事发生,打乱了计划,我需要辅助宇文雄安定家眷,查清此事,不然宇文一族剩余血脉也不安全!”
“此事倒是极为要紧,既然如此,我且先回山庄复命,与魏老前辈、文兄、郭兄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这样也好,不过也劳烦你转告魏老前辈和施若瑄,在下恐无时间帮施姑娘了,这往后可就劳烦你等几人了!”
“陈兄切莫如此,当今宇文雄家遭此大难,我等也当为宇文一族出些力,施姑娘那你就不必操心了!”
“有各位帮忙自然极好,可也不能误了施姑娘的大事!”
“陈兄放心,误不了,此时他们在山庄也是安全,不如这样,我先行回山庄商议,五日之后午时前后,我等在在聚福楼见面,再行细谈,如何?”
“那就五日后见,此地也不宜久留,就此别过!”
陈牧之正要走时,突然又回头喊住卫仲卿,说道:“卫兄,还有一事?”
卫仲卿回首道:“何时?”
“如今宇文一族落难,难免会有人知晓他们那处山庄,你等也不宜久留那地。”
“此言有理,待我回去,就尽快离开那山庄!”
“保重!”
“保重!”
“什么!”
郭豪听此噩耗,拍案而起,大声说道:“竟然还有如此暴行,实在叫我无法忍受,我定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卫仲卿回山庄之后将宇文府被灭一事,一一道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
“没想到啊,没想到!”魏不凡也是摇头叹道:“这江湖,怎能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真是没了江湖道义了!”
菲儿也说道:“可苦了宇文雄了,原本实力旺盛的家族一夜之间就破败下去,叫他如何接受!”
魏不凡说道:“这江湖有在大的恩怨,也不能祸及家眷,这帮人做事如此狠毒,不顾江湖规矩,想必定是些恶贯满盈之人,我想查他们也不难!”
“那也不一定!”卫仲卿又说道:“陈牧之之前说过,有一些刀枪之伤像是官军所为,只是还不确定。”
“什么?”文天武惊道:“此话可当真,若是有官军参与,那此事就绝非江湖恩怨如此简单了!”
“陈兄也不太确定,只是官府想早些平了此事,命人将尸首埋了,不然我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出原委!”
“哎!”施若瑄一旁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宇文一族竟然也会遭此大难!”
卫仲卿听言,突然想到一事,便对施若瑄说道:“陈兄要我传话与你,宇文一族遭此变故,他是要为宇文一族查清真相,你逍遥阁之变可能暂时无法相助了!”
“真让陈兄费心了!”施若瑄说道:“宇文府此时正是需要人之事,陈兄去帮忙理所应当,只是我此时有心无力,不然也愿助他一臂之力。”
在一旁的菲儿听了心中有些失落,转而问道:“那陈公子可有说何时再相见呢?”
“哦,有,当日说好五日之后在‘聚福酒楼’商谈往后之事,我等也要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皆沉默了下拉思索。
“既如此!”魏不凡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说道:“这几日我等也受了不少宇文一族的恩惠,江湖人,于情于理都应出手相助,这事老朽定是要管了。”
菲儿听师傅此言,心下松了口气,询问道:“那以师傅所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魏不凡说道:“不知文兄与卫兄近日可有其他私事?”
卫仲卿不答话,文天武想了片刻,说道:“倒还有十几日的空闲,再多我也不行了!”
“十几日足矣,”魏不凡说道:“如今施姑娘也再也不能干等着,需要与你冷师姐汇合,五日之约我等也必须要去,相比之下,五日之约可能更为凶险,当日你等就在那宇文府相见,难免不被发现,为求稳妥,卫兄要与我同陆姑娘、施姑娘去见冷姑娘;文兄与我两位徒弟赴五日之约。我等半日即可与冷姑娘汇合,先定了行程;再让陆姑娘三日后于洛阳城东门外的凉亭附近于未时左右等你,到时若有情况,菲儿可先来与陆姑娘汇合。若无情况,则你等与陆姑娘一起来寻我,可好?”
“可……”卫仲卿正想说话,文天武便抢先说道:“此法甚好,卫兄,你就随他们去吧!”
“是!”
“卫兄不用担心,”郭豪豪气的说道:“有我在,你文兄不会有事!”
“有你在我才担心,你行事鲁莽,不然怎会让菲儿跟你一同前去,菲儿,你可要管好这劣徒,别让他再惹出其他事端出来。”
菲儿听到魏不凡的安排时,心下倒是满意,口中也对师傅说道:“师傅放心,你这‘劣徒’就交给我了!”
“师姐……”
“那明日一早我等就出发吧!各位早些休息!”魏不凡说完便自己先行离开,其他人等也各自回房,收拾准备。
文天武示意卫仲卿先走,自己跟上了施若瑄,喊道:“施姑娘!”
施若瑄听到,转身作揖道:“文公子有事?”
“嗯……”文天武有所迟疑,一旁的陆钰心领神会,对施若瑄说道:“你二人先聊,我先回房收拾了。”说完便作揖自行离开了。
“施姑娘!”文天武此时倒是有些儒雅起来,说道:“施姑娘,此次一别,便不知何时在能相见了!”
施若瑄听言,低眉垂眼,轻声说道:“这些时日,多亏了文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才得以化危为安,真不知如何报答您。”
“施姑娘严重了,”文天武柔声说道:“你我多次相遇,也是有缘,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帮你是理所应当,只是这江湖凶险万分,你一柔弱女子在这江湖飘荡,我也甚是不忍!”
施姑娘欠身道:“多谢文公子,人在江湖,多是身不由己,可这世间也非盛世,当年若不是师傅收留我,我也活不到今日,现师傅有难,我也应当全力回报,这才不辜负师傅养育之恩,也不违江湖道义!”
“未想到施姑娘虽如此柔弱,却能深明大义,在下实在佩服。”
“文公子过奖了!”
“哎,施姑娘,不要总是文公子文公子的,说的有些生疏了!不若你叫我大哥吧!如何?”
施姑娘脸上绯红,欠身喊道:“文哥哥!”
“哈哈……施妹,这往后你有任何事,只管找我!”
“多谢,文……文哥哥!”
文天武在怀中摸索,拿出一物,此乃他贴身玉佩,说道:“此物你收好,有朝一日,你若厌烦了这江湖,想过些清净日子,可到长安,寻得一处‘天悦楼’,将此物交给掌柜,他即会带你找我!若是……”文天武迟疑了片刻,”若是你还是要在这江湖飘摇,那就权当留恋吧!“
“这……”
“今日你做了我妹妹,我送你一份礼物又如何,收下吧!”
“好,那就多谢文哥哥!”施姑娘便一手抚琴,一手接下玉佩,放入怀中。
文天武见他收下,便安下了心,准备道别,施若瑄迟疑一刻,又在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瓶子倒是精致,单手递到文天武面前开口说道:“小女子身无长物,只有这逍遥阁炼制的‘逍遥散’静心养神之用,别无他长,若是文哥哥不嫌弃,且请收下。”
文天武见有还礼,心下高兴,便双手接上,笑道:“岂敢岂敢,施妹所赠,在下喜欢的很!”说完将瓶拿与眼前,看了好久,口中说道:“真是精致!”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双方回礼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