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之将众人从华府救出之后,便一路向城外奔跑,趁着夜色逃出了城,朝城西跑了出去,骑上事先备好的快马,一路向西,直到天色渐白,才到了一处小镇,在宇文雄的指引之下,五人到了一处宅院,便推门进去。
此时妙姝还未清醒过来,菲儿将妙姝抱进房间,让陈牧之准备热水,便帮妙姝清理伤口,涂上药膏,忙了一个时辰,才将妙姝伤口都包扎好。
而另外一处的郭豪亦是身受重伤,走时魏不凡留了几颗‘玉生丸’给菲儿,菲儿也已让郭豪服下,陈牧之为其包扎伤口,边让郭豪先躺下休息。
待陈牧之、菲儿忙完之后,他四人坐在了院子内,宇文雄关切的问道:“郭兄可有大碍?”
“宇文雄不用担心,”陈牧之说道:“虽是重伤,但服药包扎之后,不久就可恢复。”
“那就好!”宇文雄长舒一口气道:“他要有事,叫我怎能安心!”
菲儿宽慰道:“宇文公子不必多想,我这师弟天生命硬,死不了!”
宇文雄听了后,心里安定下来,便说道:“那如此即好,此处乃是宇文府的一处隐秘宅院,各位在此可安心住下,待伤养好之后再做打算。”
菲儿心下有些不安,便问道:“此地毕竟里洛阳城不远,若是华府派人出来搜寻,相比不用多久既能找到此处吧!”
“菲儿姑娘不用担心,”宇文雄解释道:“此地虽离洛阳城不远,但只是城外一处小村镇,这样的小村镇,在洛阳周围还有不少,不引人注意,即使有人来查探也查不到此处。况且此地当年曾受过我宇文府的恩惠,对宇文一族也是心存感激,定是不会透漏我等行踪的!”
菲儿听宇文雄如此一说,倒是安心不少,文天武在一旁听了,便问道:“未曾想到你宇文一族做了如此多好事,在下倒是佩服!”
宇文雄拱手道:“文兄切莫夸赞,先父虽待人做事比较严苛,赏罚分明,但由他掌舵的宇文府,这几十年做了很多善事,只是他极为低调,也告诫我等要与人为善,切莫仗势欺人,因此这么些年来,宇文一族威望在洛阳城周边还是极高的!只是……哎!”
文天武自知问到了伤心之事,拱手道:“在下失言,宇文雄切莫见怪!”
宇文雄还礼道:“文兄严重了,天灾人祸,此乃命数,我宇文一族定是要有此一劫的!”
在一旁的陈牧之说道:“宇文兄此不必过于悲伤,此刻当振作起来,重振宇文一族,为宇文一族报仇雪恨!”
“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菲儿接话道:“那父女被华府抓住,想必华府必是参与了此事,宇文公子可在此下手。”
“对,菲儿姑娘言之有理,明日我便要去会一会那华季远,看他做何回答!”
陈牧之制止道:“宇文兄切莫着急,此次那父女虽被抓至华府,只能确定华府与宇文一族被灭有着极大关联,但凭华府势力,哪是你宇文一族对手,背后肯定有及强大的人在操纵此时,岂是你我一人之力就能抵挡的,此时我等贸然去华府,这不就是自投罗网?”
宇文雄问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你当隐忍,首当要做的,便是重整实力,招募英豪,你宇文一族虽然被灭,但财力、威望却仍然还是有的,那些受你华府恩惠之人,听到被灭噩耗,无不愤慨,你此刻只需去暗地里联系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待你命令。同时我也会助你查清此案,找到幕后黑手,将其一次击败。”
“哎!虽愿为我宇文一族出力之人众多,可……”话出一半,宇文雄便不愿说下去。
文天武听了,也在一旁劝道:“宇文雄不必多虑,这江湖中人,讲道义的还是很多,不必有所负担,况且陈兄所言句句有理,宇文雄还当克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因一时冲动,而丧失宇文一族最后希望!”
宇文雄思索良久,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言之有理,在下也深知以一己之力,难以复仇,陈兄所说计谋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菲儿安慰道:“宇文公子切莫着急,只要你身怀恒心,必能成事!”
“多谢菲儿姑娘,我宇文雄定会重振旗鼓,”然后又向各位说道:“今日各位都已经很累了,还是先休息片刻,我去为各位安排些吃的。”
说完宇文雄便离开院子出去了,其他几人这一夜都已累坏,也都回房踏踏实实的补上一觉。而菲儿又来了妙姝姑娘的房间内照看妙姝。
宇文雄安排好餐点,见众人都睡了,看到陈牧之在院子坐着,陈牧之看到宇文雄便示意他过来。
“陈兄在此等我,可是有事?”
“我想宇文兄定是因那老夫因此事而死,心中责备自己,因此不愿在连累更多人吧!”
宇文雄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陈牧之接着说道:“让他二人冒此风险乃是我陈某人的主意,要怪也是我的错,我也未曾想到华府有其他门派之人,且如此心狠手辣。这皆是我失策,宇文兄不必拦在自己心中!”
“陈兄不必如此劝解,即使如此,他父女也是因宇文府才敢冒此风险,他二人皆是平民百姓,本该过寻常生活,这卷到江湖中来,以后那妙姝姑娘可如好是好?”
“福为祸所依,我等焉知此次是福是祸?况且处处是江湖,事事皆命运,那父女本就是江湖之人,生来即在江湖飘摇,四海为家,若不是宇文府为其解难,也不知何时就已不在人世,这人哪能抵过江湖的凶险,哪能违背命运的安排!无非只能顺势而为。”
“陈兄所言,在下明白。”
陈牧之正想离开,突又想起一事,说道:“还有一事,我要嘱咐与你,这几日,你就在此处待着,切莫私下出去查探,以免被华府或追杀你的人发现?”
宇文雄说道:“多谢陈兄关心,只是此事我总要查探一下消息,不能在此干等着!”
“宇文兄不用担心,我在此处并无几人能认得我,我这几日去洛阳城内打探,你只要在此等我消息即可。”
宇文雄思索片刻,说道:“那就多劳烦你了,我待入夜,先回密林住宅处,与家人商谈后事,你若是有消息了,就去那找我。!”
“好!”
“那你也回房休息吧,这一夜都累着了。”
二人作揖便各自回屋。
这众人回屋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菲儿姑娘不知何时在妙姝身边睡着了,此时妙姝神情凄惨,面露悲切,口中喃喃道:“父亲,父亲……”
突然又大喊一声“父亲!”人也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在床边睡着的菲儿也被吓醒了,看到妙姝泪眼婆娑,便做到床边,双手擦拭着眼泪,安慰道:“妙姝姑娘不要太过悲伤,都怪我等没有保护好你父女,要责怪,你就责怪我吧!”
妙姝心中悲恸,哭了好久,过了好久,才忍着悲伤说道:“妙姝心中知道,此次你等为了就我已冒了很大的风险,小女子感激才是,家父只是命数不好,注定逃不过此劫难,哪能怪你们!”
说完妙姝又抽泣了起来,菲儿看到于心不忍,便将妙姝抱在怀里,抚慰道:“妙姝姑娘,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中才会好受!”
妙姝也不知又哭了多久,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菲儿与陈牧之、文天武在院子见面,几人问好之后便坐了下来,见宇文雄不在,菲儿便问道:“陈公子,宇文雄去哪了?”
“他于昨夜走了,他的家眷都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密林住所之中,此刻去安排其他事了,大家不必担心。”
“哦,那就好,”文天武问道:“接下来陈兄有何打算?”
“我待会要去洛阳城,想办法打探消息,若是打探到了消息,就不回来,直接去找宇文雄了。”
“哦!”菲儿听了此言,心中倒是有些失落,口中说道:“那……那此次一别就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了!”
陈牧之笑了笑说道:“江湖虽大,但有的是机会再见的!”然后又说道:“郭兄与妙姝姑娘身上还有伤,你等且安心在这住下,宇文雄已安排好,有人会为你们送上饭菜,只是不知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菲儿说道:“待师弟伤好了,我自然要去找师傅去。”
文天武说道:“我也自然要同去,我要与卫兄先汇合,才能再有计划。”
三人正说话见,突有一人推门而进,只见一老妇端着饭盒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边走边笑道:“各位官人好,我是隔壁的祥嫂,宇文少爷让我这几日给你们安排饭菜。”
说完就已走到桌前,打开饭盒,将饭菜一一放好,乐呵呵的说道:“各位官爷慢吃,我先回去,过会来收拾。”说完便把饭盒拿起来,又说道:“各位官人在这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丰富我就好。”
陈牧之作揖道:“那就麻烦祥嫂了!”
“不麻烦,不麻烦,宇文少爷的客人就是我们的贵客,你们慢慢吃,我先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院子。
陈牧之见人走了,便开口说道:“那大家趁热吃吧,这两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说完便自己端起碗吃了起来。
“好饿啊!”郭豪此时刚醒,便在床上大喊了起来。
“哈哈……”陈牧之和文天武听到纷纷大笑,口中说道:“看来郭兄是无大碍了!”
菲儿听了,假意生气道:“就知道吃,不管他!”
虽然口中这么说,可还是盛了碗粥,拿了两个馒头送了过去。
“哈哈……”文天武笑道:“还是菲儿姑娘最疼郭兄了!”
“文公子是不知道,师姐真是难当!这还取笑我!”
陈牧之笑着说:“这种苦,在下也懂的一二!”
饭后,陈牧之与郭豪、妙姝姑娘一一道别,便起身去了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