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帮勋贵子弟打探了二周出身,当即原形毕露,行尽羞辱之能事,生生逼迫起二人来!周氏兄弟倒也文骨铮铮,抵死不吐露分毫!就是昨日偶然遇见战逆,也忧心他势单力孤吃亏难免,而多般搪塞免其枉受灾祸!
不想战逆竟然径直寻来,还显露了一手精湛技艺,立时让二周放心不少。诚如战逆所言,这连续多日的丑事,一旦有了战逆介入,其若有心宣扬,旦夕间就可传遍帝都!毕竟战逆文声初显、其势正旺,兼之其上有战府战擎天这般柱石为掩,岂如二周兄弟这般心忧瞻前顾后之累!
而此间事由一旦传出,以儒家如今之声势,口诛笔伐之势旦起,怕是这端静公主也免不了强令退学、避宫思过之罚,何论他人?
场中机敏者与这寥寥数语间已是明白此事干戈甚大,万不可轻涉其中。
此时,张逸之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室沉静。
“战家废物,你莫要拿言恐吓我等,今日端静公主贵驾在此,你待如何?”
一旁公子杰拉扯不及,心中恨起:“这个笨蛋,今日之事怕难善了!”
战逆闻听此言胸口热气更甚,眼光一扫张逸之,杀意再不压抑,肆意涌出。
端静、公子杰不曾习练武艺倒也无甚感觉,四周静立侍卫却是一惊:“这屋内除了二周兄弟,余者非荣既贵,特别是端静公主,那是万万损伤不得的!这战家小侯爷分明是动了杀心!再不将这些贵人保护起来,但凡有所闪失,怕是要祸及妻儿!”
周围侍卫立时将端静公主团团护住,那张逸之正与战逆眼光相对,只感觉眼前之人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衣着面目普通至极,转眼就若璞玉初显、锋芒毕露,眼光如实质,睥睨而至,忙躲避开来,竟是再不敢看向战逆!
场中习武之人见此,皆慨然一叹:“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势,就是武境不高,武魂境界怕也非比寻常了!”
“哼,敏之兄与我同窗经年,看在他的面上,本不想折你张府门面,你却不识时务至此,实怨不得他人挑唆!你且稍待,今日就把你这无用口舌清理干净!”战逆说完,转身对二周兄弟躬身一礼复言道:“二位兄长为我之事,受这池鱼之祸!今日,小弟定要为二位讨一讨公道!”
二周兄弟面露激动方要答话,战逆手一挥示意二人不要多说,又转身面向端静公主。
“当日之事,本为帝王戏言,我无意如此,却不想因此冒犯了公主。小子这里就先道声不是!”
“但公主你纠结这般绕跨子弟胁迫文弱之人,莫免失了帝王之家的风范!今日之事出了这文事房就做浮云罢。我战逆就住在方正苑中断魂涯上,你等自可来寻我便是,若再行骚扰二位周兄,这就是下场!”
说完,解下琴匣取刀入手,径直向众人逼来!
公子杰眼见战逆如此行事也顾不得许多,慌忙喊道:“任你战府声威赫赫,终为臣子!岂敢提刀向主?今日若伤了公主分毫,莫说帝晨陛下震怒,就是我哥哥公子浩也定然饶不了你!”
“我战逆上尊帝王牧守万民之福祉,下守天地儒道之公理,而非敬汝等这般与国无寸功,徒伤士子情之贵胄!今日行事实为路见不平、为学兄讨理,与战府何干?就是陛下在此也难说我不敬,何况你兄乎!”
战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配合刀势一往无前,对着护在端静公主等人前方的侍卫头上猛劈了下去!只见刀影重重浮现,只此一刀却叫人徒生千刀万仞之感,仿佛刀刀临头,众侍卫中或有几人也有人阶上品之修为,眼见战逆真气不现, 分明也是人阶武者,惧感稍弱,忙迎刀势而挡。余下之人自感武道差距,尽皆避之!
但战逆武境虽只有区区人阶中品,实际上经年磨练之下,武魂境界早非普通武者可比!兼之身悟刀皇决那一缕破天而下的刀意,虽未显露地阶中品真气,又岂是这些习练平常武决的侍卫之流能够抵挡的了得?
那抵挡刀势的几人眼看就要与战逆厚背刀相撞之时,刀影寂灭,竟无一丝痕迹可寻!几人心中顿感不妙,方要收力逃遁,突感腰间一痛,只听噗噗几声闷响过后,竟然都横飞了出去!这曾经逼得陈世美这般地阶上品高手挠头不已的横山当移,在战逆手中委实是虚实难辨、隐秘无形!
更为骇人的是,战逆在刀将临体的瞬息之间,还能够再次发力,扭转刀身,以刀背斩入!这几名侍卫看似凄惨横飞,实际上只是闷痛不以、筋骨未折,休养几日即可痊愈!
再说那逃避之侍卫,方避过刀影,口中气息放松,旧力已失,新力为生之际,突感一道身影临近,却是避无可避,忙吸气入体,硬扛下来!一时间屋内闷哼、惨叫之声四起,却是被拍飞之人被战逆所引撞上了那逃遁之人!
而似有意似无意,一横飞身影紧贴公子杰而过,毫厘之间的擦身之力,让不通武道的公子杰瞬间难以抵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招说起来颇费口舌,实际上仅为一瞬!端静公主一方十余人中,只有三人站立原处未动。却是端静公主主仆二人及那张逸之,此时三人脸已无色,目瞪口呆地见证了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
此时的战逆早已收刀而立,大喇喇地将一人高的厚背刀扛于肩上,眼望端静问道:“你可记下了?”
说罢来到浑身发抖的张逸之身前,一拳击面将其打飞在地,可惜了张逸之翩翩公子自此后竟成了断牙之人,怕是难以再贸然开口、贻笑大方了!
这一般作为后,战逆搀扶二周兄弟径自离去,独留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端静公主。这一刀之风采,大义之凛然,想来必将长久地留在场中诸人脑海,挥之不去!
这端静公主初受此“奇耻大辱”,也不管躺了一地的众侍卫,径自出苑返回帝都帝宫中,向帝晨哭诉且先不提。
单说战逆三人方返回二周榻处,周千尺就按耐不住地高声喊道:“痛快,痛快!今日小侯爷一拳就叫那张逸之破颜断齿,只怕是再无颜面见人,也不枉我兄弟多次受他拳脚奚落。”
心思缜密的周百尺忙一拉其弟,反而忧心忡忡地对战逆说道:“我兄弟二人受些皮肉之苦,本也无妨,想来那般权贵子弟,过些时日得不到小侯爷的消息,自然也就倦了,何必累的小侯爷无端与他们交恶,这今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风波!”
周千尺听得兄长之言,为之一愣,二人家中虽产业颇丰,但毕竟无那强硬后台,今日一番作为,于战逆充其量也不过是权贵子弟间的小小冲突,但二人牵扯其中,却只怕是难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