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啊儿了?”古羿虞质问推门而入的冰若寒。
“办出院手续。”她笑答,似是很期待离开这里。
“不可以!”他不假思索地厉声斥道,“你还没有康复到可以独自离开!”
“我不是独自离开。”语音未落,另一个身影出现在冰若寒身旁。遮住了古羿虞望向冰若寒的视线。
“我们走吧,若寒。”他熟稔地扶住她的肩膀。
“他是谁?”古羿虞一字一顿,周围的空气因这个王一般的男人所散发出的气焰而变得稀薄。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焦雍呈。谢谢你这些天来照顾我们若寒。”焦雍呈笑容灿烂,自然得拢了拢冰若寒的肩。这一切,入了古羿虞的眼都似挑衅一般。他随即扔下手中的乌鸡汤,一记左勾拳击在焦雍呈的脸上。
“古羿虞!你在干什么?”冰若寒似是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击怒了,要去扶焦雍呈的手却被古羿虞死死握住。她终于体会到他是多么的生气,暇长美眸中的厉气叫人不敢逼视,被他紧握的左手都失去了知觉。
“你要带我去哪?”冰若寒被迫前行着,直到行至医院的花园他才放开她。
“他是你什么人?”冰冻天地的语气。
“你在说什么?”冰若寒紧咬下唇,左手的疼痛让她停止思考。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是谁!”古羿虞低吼着,觅食的鸟儿纷纷惊起。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冰若寒转身离开,忽得被古羿虞拉住,左腿吃痛,她轻呼出声。古羿虞慌忙松开,拥她入怀。冰若寒漠然任他拥着,不再反抗。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双臂轻轻环着她,“别走,不要离开我。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的。好吗?”
“古羿虞,我们是敌人。”
“那是他们的事。”
“不是的,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要击垮古氏。”
“不管你要击垮谁,都不关我们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订婚了,我们本应该在一起。”
“你应该知道,那只是……”
“我不允许,”他连忙打断她,“我们在一起吧,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冰若寒能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这近乎哀求的姿态。“嗯。”他再次拥紧她。
这是一处偏僻的小径,道路两旁的树木都已经光秃秃的了。这附近唯一的建筑便是一幢别墅,也就是古羿虞落脚的地方。
“被你打扫得还挺干净的。”
“恩,闲的时候就打扫房间来打发时间。”
“你酗酒?”
“嗯。”
徒劳的,你怎么麻醉自己都依然记得,仿若昨日。
“我可以来一杯吗?”冰若寒站在酒柜前,嫣然一笑。
古羿虞愣了半晌方答道,“当然。”本以为又是来劝解他的,哪知……
“这是什么酒?”
“hardy’sheritagereservebinchardonnay佳酿。”
“嗯,我喜欢这个味道。”
“hardy’sheritagereservebinchardonnay佳酿。以潘伯顿及亚拉河谷优质葡萄园的葡萄配制。这款高雅的白酒散发柠檬皮的果味。以及一丝丝甜味。”
“给我讲讲酒的种类吧。”
“先从葡萄酒开始吧。葡萄酒按酒的颜色可分为白葡萄酒、红葡萄酒、桃红葡萄酒;按含糖量多少分为干葡萄酒、半干葡萄酒、半甜葡萄酒、甜葡萄酒;按含不含二氧化碳分有静态葡萄酒,非静态葡萄酒既起泡酒和汽酒;按酿造方法分为天然葡萄酒、加强葡萄酒、加香葡萄酒、葡萄蒸馏酒……”
说到这,小鱼儿突然从楼梯上跑下来,跳上古羿虞的腿。
“它是小鱼儿?”
“嗯。”
“它多大了?”
“记不清了。”
还是无法面对吗?这是袁静淑生前就有的猫。很老了吧。
夜深了,风渐起,更显得凄凉孤寂。梦中,那温宛如玉、长发白衣的女子正微笑着离开他。他奋力奔跑着,却只能望见她的背项。他痛苦地摇着头,拳头紧握。有一只冰凉的玉手抚上他英挺的剑眉,温柔缓慢地抚顺。接着是他那如修罗的美眸,高耸的鼻梁,紧抿的性感唇瓣,刀刻般的坚毅下巴。那双柔胰所到之处竟都舒展开来,充斥着白薰衣草的香味。柔胰轻抚他的发丝,缓声开口:“别怕,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忘掉那些让你不开心的。我会保护你的,永远在你身边。像你的母亲一样,疼你,爱你,帮你驱赶梦魔。”等他紧握的双拳舒展开,冰若寒起身欲离开。忽得被强烈的力道拉住。
“你说永远在我身边我的,为什么离开我?”声音幽幽得,语气却依旧强烈。
“虞,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在隔壁。”古羿虞起身拥住她,“我不信。”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
她轻笑出声,回拥他,在他耳边轻声道:“相信我,我不会欺骗你,永远不会。你已经经不起伤害了。”
“若寒,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他把头埋的更深了些,贪婪地闻着属于她的气息。
“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别都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她抚着他的背,这样的触摸他情不自禁地听从她的话。
“妈妈叫袁静淑,偶然与古天銮相识相爱。爷爷奶奶因为母亲家境清贫强烈反对并选订门当户对的左曼为古开銮的未婚妻。左曼看古天銮左右为难就主动退出了。他们顺利结婚,照爷爷奶奶的意思对外界封锁了一切关于妈妈的消息。黑道小头目王大铭拿大型企业做掩护,大量贩毒。古天銮为了盈利和他合作。一次分赃不均他们起了争执,王大铭开枪射杀他,妈妈为了救他中枪身亡。”
似是在述说旁人的故事,听不出任何语调任何情感。冰若寒并未出声安慰他,在生死面前,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这就是他恨古天銮的原因。可还有什么是比最恨的人却是最爱的人还要痛苦的呢?亲眼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被射杀,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
“王大铭呢?”
“死了,被他杀的。”
“虞,睡吧。”
“嗯。”待他躺下,冰若寒认真地看着他的睡颜。
次日清晨,古羿虞睁开睡眼便看到斜卧在地毯趴着床边的冰若寒。他怔了半晌,她真的依她所言没有离开他!她竟这样睡了一晚!她长发倾泄,睡颜安逸。古羿虞轻声靠近她,想要学她昨晚的样子,轻柔地抚上她的眉。幸福如此时这般靠近他竟害怕了。他颤抖地伸出手又怯懦地收回,如此反复。待他紧握的双手松开,终于鼓足勇气抚上她的眉。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欢乐满足。她是如此纯洁,如此美好,纯洁美好得令他担心自己如此时这般触碰她会不会玷污了她。她缓缓睁开双眸,见是他,便露出一丝温柔至极的笑。这笑,定住了他的眸,便再也移不开了。
“起这么早,有事要做吗?”
“为什么?”他不回答反回,在她脸颊上的手轻柔的游走。
“什么为什么?”
冰若寒语音未落,他却急切地答道:“为什么要整晚陪着我?”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不离开你的。要是你再做恶梦,我就可以……”
“若寒!”他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紧紧地拥着她。
“虞,我透不过来气了。”冰若寒费力地说道。
他急忙放开她,“若寒。我会傻到当真的。求你,别这样对我。”
“虞,勇敢一点。”
“勇敢?”
“不爱,就得不到爱。”
海浪拍打着岸边,海风把他们的发丝缠绕。“你说要让我看的在哪?”
“就在这儿。”古羿虞跳望远方,声音似是随沙子被海浪吞灭。
“母亲逝世后我总是一个人跑到这片海来。有的时候只是坐在岸边什么都不做。这里藏着我全部的秘密。”他转过头看她,“以前总是一个人,现在我还有你。”他握住她的手,两只同样没有一丝体温的手十指相扣。
夜色渐浓,他们躺在海边的海难上,天上的星星似乎尽在眼前。两人都不语,只听着海浪时而澎湃时而舒缓地拍打着岸边。
“冷吗?”
“嗯。”古虞羿轻轻揽过冰若寒,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虞。”她在怀中轻轻低喃,真想在这般舒适温暖的怀抱里睡去。
“嗯。”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到他身躯一僵,随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拥紧了她,“别担心,这是我们的事,他没有权力干扰。”
“他毕竟是你父亲。”
“在我十岁那年他已经不是了!”
“虞,现在古氏和chrisanne联手,他们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我们逃不掉。”
“那我们就不逃。”
“虞……”
“若寒,将来的事我们预测不到。也不需要为未知的猜测担忧。”
“虞,我想说,我怕会失去你。”冰若寒抬头望着他,月光撒满她的脸。
古羿虞怔了怔,声线略微颤抖道,“若寒,是不是勇敢一点就能得到爱?”
冰若寒未答话,淡淡地笑着。这个女子总是淡淡,自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便引了他太多的心神。此时她未答话,是后悔了吗?之前的承诺都不作数吗?古羿虞眸中的星子渐渐暗沉。
“虞,我爱你。”话音未落,便被古羿虞用唇封住。他慢慢地,柔柔地,视若珍宝般吻她。两人的唇舌交缠着,似是渴望已久,也似是早已亲密无间。他抑制住对这个女人强烈的爱,只是化做柔软如云甜蜜如糖的吻。他怕吓到她,说实话他对她如此强烈的爱把自己都吓倒了。拥有她,绝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母亲,若寒是不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怎么办,我如此爱她!天知道她刚刚未答复他的那一瞬间他似是无法呼吸!
“冰总,最近和chrisanne密切联系的公司都不接我们的单了,商贸建材工业的违约金没收,可我们已经动工了呀。现在工程做到一半,我们没有资金完工没办法出售。西杭布业倒闭宣布破产,可夏芊芊的家产一天没拍卖我们就一天拿不到支票。还有我们的股票也迅速下跌。冰总,这样下去我怕……”
“好了,小吴。这些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现在问候一下王董周董还有和公司交易密切的上市公司,问一下具体情况。”
“好的,冰董。我这就办。”
冰正权缓缓放下电话,紧抿薄唇。
“正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圈里已经传言我们得罪了chrisanne,众公司为了避嫌,好多都不跟我们合作了。”焦嫣蹙眉道。
“冰若寒那边怎么样?”
“古羿虞已经上勾了。事情发展得不错。”
“我们等不了了,时间拖得越久胜算越小。chrisanne太会笼络人心,收买了太多人,也安插了很多眼线在众多公司中推波助澜。想毕,他计划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要让她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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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古文会尽快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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