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更之一。
看来这次蛇游进池塘的事,余波未平,直接造成的后果是桑木兰和林雪芹中午吃不下饭,然后有点神经质地看看桌底下和床下,居然都打摆子了卧床。事实上那条不速之客的五步蛇早落几个大男人的胃中,已经化成了滋补。
塞完了香喷喷的糯米团,桑良五人因捕蛇耽搁了个把小时的工,被桑春勒令饭后半小时内就加班。看着五人把半蒸笼的糯米给刮进肚子里,丁文暗暗地咂舌,古人日进三斗米,果不欺我。
丁母俩人端回了原封不动的饭菜,笑着说:“一条蛇,居然比我当时怀小文时的妊娠反应还要剧烈。那个小林还好说,在城市可能少见这东西,但木兰在乡村长大的,也怕这东西?”
屋里的四人都把目光盯向丁文。
呃,瞧我做甚?蛇又不是我喊之即来、呼之即去,不小心游进池塘,还给大家打牙祭。真正说起来还是蛇怕人的,即使它是毒蛇,仍在这样。丁文若无其事地端坐,暗想是不是改天叫桑良他们也伏在一滴泉那儿,捕了那条眼镜蛇,这么香的东西,一吃就会念想。
“小春,你喊人买些雄黄回来,在池塘周围喷喷,也解了那俩人的心病,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丁母只能这样打发说。
桑春倒有些不解,同样是姑娘家就是不一样。自家的闺女桑木杼起先也怕,被自己逼着喝下一碗蛇汤,最后还啃起蛇段来,一直喊着好吃呢。孰不知蛇汤也是能滋阴补阳的,比家养的笨鸡还好。
估计这个池塘暂时成桑木兰和林雪芹的禁地。丁文蓦然想起“杯弓蛇影”的典故来,不禁笑起。
“你还笑,快去安顿好你的媳妇。”
丁文觉得母亲好没理由,无奈地起身转悠到自己的宿舍。
四扇窗户全都紧闭着,门也虚掩着。丁文轻推开门,反手掩上,只感屋内闷啊。床上的桑木兰紧包着丝被,睁大眼直瞄向客厅,脸色显得白了些。
“傻妞,蛇好什么好怕的?在泰国的街头,那吹笛弄的女孩大有人在。在那个地方,蛇是神明的象征。”丁文坐到床沿,手摸了桑木兰的额头,感到有些冰。
桑木兰听了,身子还是抖了下,“文陪我一会儿好么?待睡着了就不会后怕。”
丁文将桑木兰挪靠在怀里,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别担心,今晚就买来雄黄酒,这一喷就好了。你想想修行千年的白蛇都怕这东西,何况一条五步蛇呢?”
桑木兰眨了眨眼,将轻轻靠在丁文的胸膛,没过多久就呼吸均匀睡去。丁文将她轻放回床上,掩好了丝被,就出了自己的宿舍。
过去看看林丫头吧。丁文打开了育苗室隔壁的那间房门,见桑木杼正斜在床头看书。她要扔下书说话时,却丁文嘘声叫停。
林雪芹似已经睡着了,额头隐现汗迹。丁文用手背轻触了下她的额头,感觉没什么异常,对桑木杼摆摆手出去了。
中午本来打算将空间里的鱼苗放入网箱里,因为这事牵扯了些时间。丁文来到了池塘的小木屋内,从里面锁上了门,便闪入空间中。
瘦水池里的鱼种在追逐,一群饿得慌而又精力过剩的鱼儿们,还真不会安生下来。丁文将前些日子浸泡成团的豆粉,捏碎后洒入瘦水池中。一番争食开始了,那一张张小口毫无掩饰贪吃,抢到了就沉入水。在洒料范围的水面,泛出阵阵的涟渏,如水刚烧开一般。
嘟嘟呢?呃,小家伙蹲在岩石上,似乎对湖边三株荷花很感兴趣。丁文悄然到了它的身旁,顺着嘟嘟的眼光看去,三株荷花。
碧绿的叶子,有大筛篇那么大!出水荷劲又长粗了。那白的花洁白如雪,在青波绿叶之上怒放,如出尘的仙子卓立;那浅红的花如少女双颊的红晕,宛如帘后娇羞的少女;那艳红的多瓣花如红,象雍容华贵的妇人,成熟而有魅力。
三朵荷花竞芳艳,各有千秋,令人不知取舍。丁文抱过嘟嘟坐在湖边,已经很久没在湖边好好地坐坐了。
嘟嘟空间里面倒是干净多了,它舔着丁文的下巴,吼呜吼呜地叫,似在抗议将它扔在这里面两天。
丁文被舔得笑起,“小家伙别动了,等下就带你出去玩儿。”拍了拍嘟嘟的小圆头。
赏花也得有好心境,丁文还得忙着将瘦水池中鱼苗移一部分出空间,顺道看看丹凤的鱼卵孵出仔鱼了没?
圆坛水坑底鱼巢的周围水面,似有细小的东西在浮动,丁文知道那是幼小而虚弱的丹风仔鱼。它们现在还不能离开鱼巢太长时间,游出了一会儿便得回巢。嗯,过些天叫泡泡办桌满月酒,他的这么多鱼宝宝面世,以他鱼痴的个性,没准真的会这样做。
丁文喂了一丁点的豆粉,就开始了搬鱼种,将七万余鱼种移出洪荒空间。
中午阳光正烈,让人感到有些酷热。
嘟嘟一出空间便溜得无影无踪。这家伙......丁文将两鱼箱的苗搬上了池塘边的木筏上,撑往鱼排那边。
水面的荷花还开正欢,但与洪荒空间里的那三株对比,似乎少了一股灵韵。是不是再选些荷花进去呢,反正洪荒湖那么宽广,多栽些也没什么,至少以后多了些莲藕吃,还可以用荷叶蒸饭呢。嗯,荷叶饭,香啦!
丁文这一岔了念头,却将木筏停了下来,不知不觉漂到了荷花丛中,连忙又重新划水掉转方向,去了鱼排那边。
“大头外甥,在放鱼呐?”桑良远远地喊过来。
“放鱼苗。”丁文也远远回道。
桑良让大伙歇一会儿,许是好奇,竟磨蹭地走过来了。
鱼箱沉进水下,可鱼种们却不游出去,还逗留在鱼箱内。丁文只得让它们暂适应一会儿,如果还不自动游出,就只能将它们驱出去。
“鱼苗一指宽了吧?”桑良踏上了鱼排,蹲在丁文身旁问。
丁文点点头,却问起大巷水文之事。
原来,每个月都有大小潮。大潮的时候,退潮退得特别低,以寻常下了十米都有,连大巷都可能微微露底。桑良的话让丁文感到暗喜,丁文觉得不把这个池塘的底细给摸个清楚,心里总不踏实。
“小娘子,最近晚上赶着摸鱼么?有什么货不用往老渡头那边卖,回来人卖给我行了。价格呢,人家多少我也出多少。”
“行啊,我晚上跟他们几个说说。”桑良痛快地答应下来,从兜里摸出烟,分给丁文却他摆手,便自个儿抽了起来。
见一大部分的鱼种游出了鱼箱,丁文只得将鱼箱缓缓拉出水面,就算滞留不出的鱼种也随着水倒进了池中。又打开了另一个鱼箱,如法炮制地投苗。
“大头外甥,你好好地不呆在县城里,怎么跑到这旮旯里。你看整村里除桑老师长得象朵花,其他的好像被海泥抹上了脸,不是粗就是黑。”桑良说起后嘿嘿笑,按他的话讲,男人间不谈女人等于白活了。
“你呀,别让你媳妇听到了,不然今晚回去跪搓板哈,第二天直不起腰干不了活。”丁文反正不论桑良是长辈,有心调侃他。在这个村里,谁不知桑良是怕老婆出了名。
桑良左右瞧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对丁文说,“去年有位女的来到咱们村考察,那长得象电视里的潘金莲一样,说多水就有多水,闹得大家直咽口水。”
有人来这里考察过?这倒是想不到的。不过,今晚回去问问大舅就明白。丁文看桑良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重拍了他的肩膀,赶他去干活了。想想在空间里刚喂了饵料,便让鱼种先适应一下水质也好。
丁文下了鱼排,撑着木筏去选些荷花。
“文,那边一朵紫色的。”桑木兰站在旁门内,指向池塘的一个角落。
平常的视线被池边的杂草给拦住了,看不到这株不同颜色的荷花。丁文撑过木筏,小心连根拔起,然后用清洗去根茎上的污泥。
“蓝子好些了么?”
“早好啦,还上了一会儿网。”
就是嘛,这蛇有啥好怕,还在照样落在咱们的肚子里。丁文见桑木兰现在是不敢踏进这池塘周围,想想还叫桑良几个也将周围的杂草全部除了吧。
几十株的荷花横在木筏上,丁文借着把鱼箱放回小木屋之机,只将一部分荷花种入洪荒湖中,为免得让桑木兰起疑心,剩下的捆回去剥莲藕,今晚可以让大伙儿清一下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