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皱眉,不过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捡那张纸条,而是打开房门向外看了一眼。
此刻已是后半夜,整个王家,都是一片寂静,显然,在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沉睡。
而一片昏暗的走廊内,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关上了门,随即捡起了地上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后,当即就一脸的狐疑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就看到,纸条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字迹,只是画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的图案。
“莫非是...有人在提示我,百花盟要对我动手了?”我心头一跳。
通过之前和落花无痕的通话,我猜测在王家可能有百花盟的人。
但这个人是谁,我却不得而知,而落花无痕,也不可能告诉我。
“这个王家人,是百花盟的人,还是落花无痕的人?”
如果这个人是落花无痕这边的,那么,这张纸条大概就是给我一个警示的作用。
但如果这个人是百花盟内其余势力的人,这张纸条可能起到的,就是一个挑衅的意思。
“王家内竟然有百花盟的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我淡淡一笑,随即手腕一抖,一缕电弧立马击中了纸条,眨眼间,纸条便化为了灰烬。
就在我重新盘膝坐在床上,准备继续修行之际,窗帘却‘呼’的一闪,随后,沐云熙便进入了房间内。
“没休息?”我眉头一挑,问道。
“如此良辰美景,我又怎么舍得休息呢。”沐云熙一身的酒气,笑吟吟的说道:“只可惜呀,良辰美景虽好,却没有美人陪伴在侧,当真是一大遗憾。”
自打我们从武当回来之后,沐云熙便一直心不在焉的,之前我还没理会,但现在看来,估摸着,是想王婉枝了?
“你跟王婉枝...”说到这里我沉吟了一番,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下去。
犹豫了半响,我才低声道:“你别耽误了人家。”
“呵呵,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那姑娘虽然自幼习武,又一直生活在这漫天黄土的地方,但皮肤竟然还如此的白嫩,啧啧,当真是极品。”沐云熙喝了一口酒,眼底满是回味的神色。
“咳咳,说正事,大半夜的你来找我,有事么?”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沐云熙撇了我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地面上的灰烬,说道:“你就不好奇,是谁给你送来的纸条么?”
“你知道?”我问。
“当然,我一直都在对面的房顶喝酒,透过窗户,我可是将走廊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呢。”沐云熙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眯起眼睛笑吟吟的说:“不得不说,这王家的女人,个顶个的都很有味道,那个送纸条的姑娘...不比王婉枝差呢。”
“是个女的?”我眯着眼睛回忆了一番,王家女孩并不多,尤其是小辈之中,除了王婉枝之外,就只有一个叫王婉清的,而此人虽然和王婉枝是同辈的,但年龄却要大上王婉枝十多岁,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快四十的年纪了,乃是一位刚刚晋升的体术宗师。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沐云熙忽然凑近了我:“不过,你要是想留我在这里过夜,也不是不行...”
我嘴角一抽,随即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哎哟,真是既粗鲁又无趣,那些女的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呢,眼瞎了么?”沐云熙一声冷哼,转身就要走,但我却冷笑着说道:“我能到底,你和王婉枝能么?”
闻言,沐云熙浑身一震,转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后,便一跺脚,直接离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早早的聚集在了饭堂之中,在吃饭之际,我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眼王婉清,而她显然也在观察我,四目相对,她对着我点了点头,随即便继续吃起牛肉面来。
“这算是...对我示好么?如此说来,她大概率应该是落花无痕的人了。”我暗暗揣测。
吃完早饭后,众人在王家大院内集合。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上一次,只有我们一行人前往,而这次,算上王家的十位体术宗师,却是足足有四十人。
“张局长,我是这次王家的领队,需要我们怎么做,你尽管吩咐就是。”身着一身运动服的王婉清上前,理了理头发后对我伸出了手。
我伸出手和她握在了一起,然后不动声色的问:“落花无痕的人?”
“张局长,您既然都猜到了,何必还问呢?不过,我加入百花盟的事家里并不知晓,还希望张局长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她倒是爽快,竟然直接就摊牌了。
不过,既然本就没想隐藏,那为何昨晚又偏偏鬼鬼祟祟的给我送来纸条呢?
她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当即说道:“家里人多眼杂,可能还有其余人是百花盟的人也说不定,所以我只能采取那样的方式了?不过...我本来不在这十人的名单之中,是我爷爷临时让我作为领队跟着来的,不然的话,我就不用费那等周章了。”
我点了点头,而这时,就见王老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众人说了一番场面话,随后又对我拱了拱手,说道:“张小友此次出征,定能旗开得胜!”
“那就乘老爷子吉言了。”我淡淡笑道,随即一行人便跟王老爷子告辞,上车出发。
在车队驶出王家之后,就听王家大宅门口响起了‘劈里啪啦’的爆竹声,我回头看去,就见王老爷子正带着一群王家人鞭炮齐鸣呢。
“这是我王家的习俗,每当有大事发生的时候,都会放一些鞭炮,来驱赶霉运。”王婉清笑道。
我闻言点了点头。
“千俞,咱们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那萨满教余孽...应该早就发现了吧?”茅不悔坐在我身旁,低声说道:“他们会傻乎乎的等在那么?估摸着,早就跑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萨满教的长老说过,那所谓的尸祖不能离开那片地界,而萨满教众人,应该不会丢弃尸祖自己跑路。”
“呵,那感情好,既然不会跑,那咱们就把他们一锅端了。”茅不悔咧嘴一笑。
浩浩荡荡的车队慢慢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众人的吃食,几乎都是在车上解决的,只有需要解手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休息片刻。
就这样行驶了一天半宿,就在午夜降临,万籁俱静之际,坐在副驾驶的王婉清却忽然转头看向了我,眼底,满是凝重之色。
而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部卫星手机,手机上闪烁着几个大字。
“小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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