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夫妻 第八章柴米油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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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晓明不停地拍打房门，也用脚踢：“你再不出来，我可撞门了啊！”尤晓明就退了两步，然后跑步奋力向房门撞去，他要把门破坏性的撞开，可就在这时，许红梅一把将门拉开，扑空的尤晓明被惯性摔倒在房间的地上。许红梅没理他，仍然对宝珠叫门目的存有怀疑：“你们团结起来对付我是不是？我……”话未说完，就看到宝珠真的躺在地上，裤裆那地方湿了一大片，就转身对倒在地上的尤晓明说：“还不快叫救护车？”

    尤晓明立刻爬起来，就去自己的衣服堆里找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宝珠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就叫护士送进了产房。许红梅跟了过去，宝珠拉着许红梅的手说：“妈，我怕。”许红梅说：“这有什么可怕的，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当初我不也把你生出来了吗？”宝珠说：“我要剖腹产。”许红梅说：“要顺其自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剖腹，自然分娩对小孩好，对你也好。剖腹产后，虽然没有分娩的痛苦，可你肚子上的伤口还会痛一阵子。你要坚强，争取自然生产。”

    医生和护士都来到产房准备接生，说：“家属请出去。”

    许红梅就离开了产房。

    产房就转来杀猪一样的尖叫。宝珠那个娇小的女孩，嗓子那么大，让站在产房外的许红梅和尤晓明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许红梅说：“当初我生她生了三天，都没这么叫过，听到这叫声，我心都受不了了。”尤晓明也含着泪对着产房说：“宝珠，坚强，你很快就会挺过去的。”

    宝珠在产房里一边尖叫一边骂人：“雷发财你不是个东西，你让我生不如死，你知道我有这么一天……这回你高兴了，你要做爸爸了，让我在这里受罪……雷发财你是不是躲在鸡棚里偷笑？你只关心你的鸡，不关心我……雷发财你是个狗东西，你是个……”

    产房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一会儿护士出来：“十五号床尤宝珠的家属在哪？”许红梅与尤晓明一齐上去：“我们就是。”护士说：“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许红梅就一个劲地感谢：“医生辛苦了，护士辛苦了！”许红梅想走进产房看外孙，可门开后，宝珠已躺在推车上被推了出来。

    宝珠躺到病房的床上后，许红梅就看着外孙那张粉嘟嘟的脸说：“像宝珠小时候的样子。”尤晓明也很高兴：“像雷发财，你看那鼻梁，还有眼睛，还有脸形，很是帅气。”许红梅说：“我说像宝珠就像宝珠。”尤晓明坚持说：“像雷发财。”许红梅就有点生气：“像雷发财那个蠢货有什么好？”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慌乱中，竟然忘了给雷发财那个蠢货打电话了，晓明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告诉他妈。”

    尤晓明就说：“当初嫁女时为什么不说雷发财是个蠢货？”

    许红梅烦道：“打电话，听到吗？”

    尤晓明就立刻给雷发财打去电话。

    天亮以后不久，雷发财和他母亲刘春姣来到医院。

    刘春姣曾经进了许红梅的家门，见识了她的厉害。这次要不是儿媳生孩子，她是决不会再与许红梅见面的。刘春姣来到，许红梅像从未发生过曾经的不愉快似的，脸是笑脸，说话也客气，开口闭口一个“他奶奶”，叫得病房里一派喜气。

    一番客套之后，许红梅对雷发财说：“你跟我来一下。”雷发财就跟着许红梅走到病房外面：“妈，什么事？”许红梅说：“你身上有多少钱？”雷发财一脸窘态：“我……我……我没钱。”许红梅一脸惊讶：“你的老婆生孩子，你说没钱？”雷发财像是要哭：“养鸡场亏得一塌糊涂，现在鸡场都快开不下去了……我这个人真的没用，我真的……”许红梅看他那个自责的可怜相，立刻制止道：“别再说了！”

    雷发财就停止说话，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

    许红梅鄙视地斜了雷发财一眼，然后走进病房。看到刘春姣，许红梅立刻变作一张笑脸，可她的本性是掩饰不住的，对着门外说：“发财，站在那里干什么呢？”雷发财就走了进来。许红梅就说：“刚才护士催款了，你去财务室把住院费补交一下。”雷发财就支支吾吾：“我……我……”许红梅大度地样子：“没钱吧，那就算了。”然后转身对尤晓明说，“你去交钱吧。”尤晓明应一声：“好的，我去交钱。”然后出了病房。

    人太穷，尊严也贬值。刘春姣听了许红梅问雷发财的话，像是当面搧了她两个耳光。刚才许红梅把雷发财叫到病房外，刘春姣断断续续地听到些内容，可许红梅回到病房还当着刘春姣的面问雷发财要钱，明显是说给刘春姣听的。看来，亲家的对抗战再次拉开了帷幕。

    刘春姣想自己这个奶奶虽然穷，可人还是能干的，就从包里拿出一迭破旧的布来：“给宝宝做尿布。这布块是一些旧衣服撕成的，又柔软，又没刺激，宝宝的小屁股不会不适应。”许红梅看一眼布块：“奶奶真能干，想得周到……可现在时代变了，改用尿不湿了。”

    刘春姣的能干立刻被否定，心里就来了气：“宝宝在月子里，拉的是血粪，一天要拉很多次的，那可要浪费多少钱啊。过去，我们养孩子都是用旧布做尿片的。”许红梅说：“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宝珠有工作，他爸也做生意，我们的生活比你乡下要宽裕些。什么事大人对付没关系，可不能亏了孩子。”

    按当地习俗，做奶奶的应该是主角，可做外婆的许红梅却喧宾夺主。刘春姣对许红梅这般强势，很不顺眼，但不与她争执。这会儿想到该给新出生的宝宝压岁钱，刘春姣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来，塞在宝宝的衣服里：“宝宝健康，长命百岁。”许红梅看到，高兴地说：“这么厚，这个礼可是重啊。”说后，就拿了红包叫宝珠收下。宝珠一脸倦意：“妈，你替我收下吧。”许红梅却说：“这钱的事可不能大意，要不，你还以为我克扣了呢。”然后就把红包打开，确是一迭很厚的票子，但除了两张一百元的，其他的都五十元的十元的，还有一元的。许红梅数过后，对宝珠说：“一千零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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