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南有山,特起介乎,徽杭建德之交,名曰覆舟山。山高数千刃,其源为黄山。传说是大禹所乘之船被巨浪掀翻而化……
山上有一处碧波潭,潭水清澈见底,此时,一位身着长衫、面貌端正且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年纪约摸二十五岁的男子正站在潭边。
“啊……”只见男子仰天长啸道:“什么鬼地方,什么鬼元朝,什么破明教……老子叫钟辰,不是神马破教主……老子要回去……”男子声嘶力竭,直直的往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夫君……”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位眉清目秀,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急忙走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旁,将男子缓缓扶起道:“夫君,你怎么了?”
“什么夫君,我不是你的夫君,我是钟辰,不是你那个教主夫君……”男子已经接近癫狂,双手扶着女子的肩说道:“秀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怎么回去,我要回家……”
被称作秀儿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钟辰扶起道:“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
“我家……”钟辰顿时沉默下来。
许久,钟辰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才开口说道:“秀儿,我跟你说个事,不管你信不信,你就当作故事听吧。”
钟辰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远方说道:“我叫钟辰,家在江西。我其实是二零一五也就是离你们现在大概六百多年后的人。”钟辰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你们这个时代,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要回家,我爸妈还在等我……”
“这……”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钟辰。
“好吧,我知道你不信,或许你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你就当我说了个故事吧。”钟辰垂头丧气道。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秀儿叹气道:“或许我可以向爹爹请求,咱们下山去散散心,嗯,就去江西吧。”
“江西?”钟辰惊道。
“正是,你的家乡不是在江西吗,此去江西也不是太远。”秀儿道。
“呃……我家在六百年后的江西。”钟辰摇头道:“不是在打仗呢么?”
秀儿道:“你且放心,除夕将至,四方战事便会平息一阵。”
“行,现在就走……”钟辰心情已然好转。
言罢,两人结伴同行,穿过一条迂回曲折的山路,行至一座宫殿前。
但看这宫殿,虽不算是富丽堂皇,却甚是阔达。
宫殿正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刻着两个个大字“明教”。
“教主,夫人。”门口站着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守卫。
进得大门,便是校场,前后约摸十数丈。校场中央还有一处五尺高的祭坛,四面皆有石阶。
两人穿过祭坛,便到了正殿。正殿前还有数十台阶。正殿与大门相对,而从大门至正殿,站着两排皆身着黑袍的守卫,每行至一处,守卫皆躬身行礼。
“秀儿,你去和你爹说,我去收拾东西……”钟辰绕过正殿,来到一处院落的厢房。
而此时,另一处院落的厢房内……
“何长老,我家诚王望你能尽早归附。”一位身穿盔甲、浓眉大眼的壮年男子正襟危坐,手中端着茶碗说道。
“将军,我也有此意,只是近日手上还有一些琐事,待我处理完成,一定前去向诚王请罪。”何长老缓缓说道,颇有一丝道骨仙风。
将军打了个哈哈,口中连连叫好:“待他日重逢,我定在军中设宴,为长老接风洗尘。”
“不敢当,不敢当”何长老微微颔首道:“只是希望将军回去,替我在诚王面前多多美言……”
“这是自然……”话音未落,一位貌美的女子径直闯了进来,口中不停唤着“爹爹”。
此人正是先前的那位秀儿。
“秀儿,不可放肆。”何长老有些生气道。
“既然长老事务繁忙,在下先行告辞,我和诚王随时恭候大驾。”将军起身作揖道。
“不敢不敢,将军慢走。”长老起身便要相送。
“长老留步……”将军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
“恕不远送……”何长老望着将军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说道:“何事?”
“爹爹,我与夫君要下山去。”何秀说道。
“下山?为何?”何长老问道。
“他近日又有些神智不清,我想带他下山去散散心。”
何长老嗯了一声,道:“如此也好,不过你要时常提醒他练习乾坤大挪移,然后便给为父记下来,切莫大意了。”
“是,爹爹。”何秀应道,眉头微微皱起。
何长老挥挥手道:“去吧,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