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报晓,朝霞映红了东方半个天际。
炊烟袅袅升起,勤劳的人都已起床,伸着懒腰,作着晨耕的准备。
“吱扭”一声,京郊的小院柴扉被打开了,只见一位清癯(qu)的老汉持帚走了出来。
哇,真是好一座别致的小院!
乍看上去,低矮的草户,土坯的泥墙,似乎与寻常的农家小院无异。
细一打量,竟能品出不少情趣来。土坯的墙上已全爬满了墨绿色的藤叶。
近看,原来是一丛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简陋的柴扉上分明地嵌着一付极为精致的铜质狮鼻,却毫无违和感。
院内,在晨风中摇曳着无数碗口大的矢车菊。墙边围着一圈篱笆,篱笆上攀附着夕颜,在初秋的晨露中尽情地绽放。
那颜色如梦如幻,蓝地妖媚,紫地高贵,当这两种颜色出现融合在一起,就深深地令人陷入其中。
花丛中央簇拥着一台洁白光润的汉白玉石方桌,石桌上横斜着一支祖母绿的玉箫。
这座貌似农家小院的小院,少的是那些锄锨铲耙,多的就是份高洁、淡雅、静怡的气息。
清癯老人回到院中,轻轻地拾起花壶,就开始浇花了。
老头暗自道:“花儿,花儿,你们可要好好的生长,公子对你们可是比对自己还要好,你们可不要让他失望……唉……”
但谁也不曾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那位爱花的公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花。没有其他。
他和她也曾一起种下了爱情之花,虽等到了花开,但他们也见证了它的一点一点的凋落。
有时候,人们为了避免破坏仅存的美好回忆,就会选择在花开的时候结束掉它。
这人最大的困难往往就是认识自己,虽说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即使是聪明如斯的高珩,也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感情。
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所以,我不怕前路坎坷,只怕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山间一明两暗的草屋中,走出了一位身材颀长的青年人。
年轻人一身布衣,身上没有坠玉佩,手上没有嵌玉环,白皙的脸,端正的五官,分明都平凡到了极点,可组合到一起,却让人移不开眼睛,荡漾着那么一股子叫你体会得出,又说不出来的味道,一股不平凡的劲儿。
“公子,你起来了?”老者放下水壶,迎了上去。
青年人点了点头,一脸喜气道:“嗯,西门你今天起还是这么早,这些花真是多亏了你的照料,不知你是否愿意听我吹一曲?”
老人爱惜地看着年轻人,说道,“公子,帮你照料这些花是我的份内的事,倒是今天公子你的兴致很高呀?”
“不过,俗话说饱吹饿唱,吹箫也得早饭过后啊!你师父可是把你托付给我这个小老儿了的,饿着你,老奴可担待不起哟!”
青年人道:“西门,你别扫我的性,昨晚我就想吹了。”
西门无奈地看着少年道,“我的好公子呀!我怎么敢呢?都快半个月没见你的笑脸了,今儿怎么有如此雅兴?莫不是昨儿你师父来信了吧!信中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你如此高兴。”
“是有老爵爷的消息了吗?”西门问道。
“哈哈,还是西门你最懂我。”青年人笑道。
“哦?真的,那信中说了什么……”
“西门,你不要急,快快坐下,先听我吹一曲,我们再叙,可否?”
“公子,你是要急死老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