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一听,茅塞顿开:“原来如此,大宋有虞太傅、刘大帅,可真是大宋之福,万民之福。”
虞丰年也觉得跟刘锜在一起共事省事,你一点他就透,他一说你就懂!可惜啊,这样的大将目前只是顺昌的一个守将,前来救驾也只进了一级而已,大宋的武将的确不受重视!等着吧,等我在右丞相的位子上坐稳了,一定让刘锜当太尉,当枢密使,领全国兵马。这样的人,让他去打金国,不比岳少保差!
刘锜告辞而出,第二天带领兵马返回顺昌暂且不表,单说赵昚和虞丰年这边。
虞丰年说了许多话,身体十分虚弱,赵昚让他好好休息,起身返回福宁殿,去看望皇帝赵构。
虞丰年嘱咐的那件事他还没做,他听虞丰年的话,要向赵构表忠心,退还兵权。
赵构正在闭目养神,御医王继先在给他号脉。
赵昚进来,跪倒磕头:“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虞丰年醒了吗?”
“已经醒了。我已经宣读了圣旨,他非常感激父皇,再三叩谢父皇和皇祖母恩典。”
“那就好!”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向父皇禀报……”
“哦?”赵构挥挥手,让王继先出去,“你先下去吧,我跟昚儿有话要说。”
“是!”王继先恭恭敬敬退出去。
赵昚再次跪倒磕头:“父皇,儿臣想了一夜,您老昨天吩咐的事情我怕难以担负重任,父皇春秋鼎盛,全国兵马还是请父皇亲自掌管。”
“哦?”赵构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昚儿先平身吧。”
“父皇愿意收回成命了吗?”
“我考虑考虑。”
“谢父皇。”
“昚儿,虞丰年醒来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回父皇,虞太傅先问了岳家军、八字军,以及他从泉州带来的十八勇士的情况,又操心父皇安全,问了父皇身边是谁保驾,我告诉他,秃熊史万年雷鸣重新掌管御林军,保护圣驾安全。他这才放心,然后又派人把顺昌大帅刘锜请过去……”
“慢,你说什么?虞丰年请刘锜过去,所为何事?”
“回父皇!虞太傅真是个用兵奇才,他把刘锜请过去,问他如何包围顺昌,刘锜说,回去坚守,可保无虞。可是虞丰年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诱金兵入侵,再歼灭金兵,可保顺昌。”
赵构眼眉立了起来:“金兵强生,虞丰年为何要挑起两国战事。”
“父皇息怒,一开始儿臣也是这么想。可是虞太傅讲明个中三味,儿臣才知他的真实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父皇容禀,虞太傅说,‘我大宋内乱,消息势必传到金国,金国听到消息一定蠢蠢欲动。金兵入侵,首选从川陕出兵,可吴璘老将军人在临安,川陕大地群龙无首,加之马屁精田师中已经赶去川陕接任,到了以后势必树立新势力,打击原有守将,川陕必乱,如此一来,川陕大门很容易被金兵打破’。太傅说,‘为了避免金兵从川陕出兵,务必把战争引到我们势力最强的地方,比如在顺昌开兵见仗,挫败金兵。只要挫败他们,他们一定认为大宋内乱只是假象,知难而退。而且,金兵一旦出兵,便是撕毁绍兴协议,将承担道德压力,以后如果大宋兴盛,也可吊民伐罪,师出有名’。
“父皇,你听听,虞太傅真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父皇重用此人,必定能够国家兴盛,令金兵闻风丧胆,不敢有非分之想。”
赵昚兴冲冲地为虞丰年说了一堆好话,赵昚听完不但不高兴,却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父皇您怎么了?”
“没事的。你先退下吧。”
“父皇安心休养!儿臣告退。”
赵昚退出福宁殿,太医王继先进来,继续为赵构号脉问诊。
这个王继先是谁?
书中暗表,他是赵构最信任的人,赵构信任他胜过信任曾经的秦桧、皇子赵昚赵璩,甚至后宫三宫六院。信任到什么程度,赵构有难言之隐不育症,王继先就是他的不育症唯一的“主治医师”,研制黑虎丹给赵构治疗不育症,可见两人关系之紧密。
如果这还不能完全说明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还有一个细节。秦桧强权,赵构害怕,曾在靴子里暗藏了一把匕首防身,此事只有王继先一个人知道,以此可见,他对秦桧的恨和怕,对王继先也毫不隐瞒。
……
王继先进门,见赵构心情烦躁,忙问道:“圣上何事忧心?”
赵构不语。
王继先说:“圣上龙体欠佳,又刚刚受到惊吓,依微臣看,不能动气,请圣上静养,保重龙体。”
赵构叹了口气:“卧榻之侧有恶虎,朕岂能安寝?”
王继先不明白:“圣上,微臣知道,以前有秦桧大胆欺主,可眼下秦桧已除,圣上兵权在握,无人再敢对圣上不敬,不知道圣上所虑者何人?”
赵构轻轻吐出三个字来:“虞丰年!”
王继先常伴赵构身旁,自然最了解赵构,心里替虞丰年鸣不平:“要不是虞丰年,你赵宋的江山已经落入秦桧的手里,你也早已成为阶下囚,还能舒舒服服躺在这里?”
可是王继先最为奸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顺着赵构所想,说出;另一番话来:“圣上明鉴,您的担忧也正是微臣的担忧。想那虞丰年,如今已是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在他这个年纪,秦桧不过是一介穷儒,那时跟随圣上鞍前马后,也可谓忠心耿耿。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权力金钱也都能让一个人变质,如果虞丰年到了秦桧这个年纪,岂不是比秦桧还要气盛百倍!秦桧尚且颠倒朝纲,把安平南宋搅了个天翻地覆,何况虞丰年,他比秦桧更聪敏,也更难对付。”
“是啊!”赵构听了更加心烦意乱,心中同时想起了几件事情:虞丰年在泉州还有十万兵马,根基深厚,若要谋反,旦夕间就能成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