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们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的,那名士兵距离重机枪的距离最多只有十米,重机枪因为射击角度而打不到那名士兵所在的位置,但迫击炮的炮弹就没这个限制了,以60毫米口径轻型迫击炮为例,它的杀伤半径在十米以上,炮弹的弹片就算没有打在他的身上,但打在手头上也能溅到他,只有准确无误的打在重机枪半圆形阵地内或者偏向另一方才有可能伤不到他,这在白天还有可能,但在夜间对炮手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一时之间炮兵阵地全部失声。
就在彭鑫来到炮兵阵地的时候,那名士兵的还击频率已经降了下来,时刻关注着他的彭鑫自然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同时也说明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老子没时间给你们耗下去,你们中有带把的就给老子站出来!”彭鑫自从变成军队主官以来就完全改变了以前的行事风格,原来的温文尔雅也变成了老子、骂·娘不离口的武夫,他的这种作派虽然在初时大家有点不适应,不过随后大家也不再将他看成让人又敬又恨的生活委员,越来越将这个从生活委员转过来的军事主官当成了自己人。
“旅长,你不要瞧不起人,我愿意开着一炮!”第三团机炮连的一名炮兵站出来说道。
“好,这一炮打准了老子给你记头等功,你的队友至少是个二等功。”新澳港的记功等级分为特等功、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头等功其实并不在新澳港军队的记功等级上,只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将递交给徐卫审批的立功名单上第一个人的名字当成头等功,徐卫也接受了这个约定俗成,将头等功的战功评定定为此次评定的最高等级,按照战役的大小给这个头等功评定为或二等功、或一等功、或特等功,而下面的立功人员只会比这个小。
第三团的炮兵得到旅长肯定的回应后,也没说话,就开始调试自己的迫击炮,或许是刚才他对准的并不是波斯人的重机枪阵地。在调试过程中他还让自己的队友为他移动了迫击炮的位置,然后经历了大约十几秒的比划,他向炮筒内安装了第一门炮弹。
炮兵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这么重要的时刻手臂竟然没有任何抖动。随后他放进炮筒内的那门炮弹在底火的推动下冲出炮口,不过在夜色中只能听到炮弹在空气中划过的嘶鸣声,并不能看到炮弹的轨迹。
纵然这样,大家的目光也随着嘶鸣声不断移动,好似真的能够看到炮弹的轨迹似的。也可能使他们久与迫击炮打交道,就算看不到炮弹也推测到炮弹划过的痕迹,竟然在炮弹落地的瞬间全部的目光都划过天空,落在了波斯人的重机枪阵地上。
看到波斯人重机枪阵地的火光,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炮兵要走运了,那枚炮弹竟然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波斯人那半径不过半米的半月形掩体内,在炮光的闪烁间能够看到一挺重机枪被起浪推翻,似乎压在了一名重机枪的射手身上。
“好样的,这次头功是你的了!”彭鑫也看到了这颗炮弹落地的位置,有点兴奋的对炮兵说道。
那名炮兵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得意忘形。而是继续波澜不惊的向迫击炮内放炮弹,一连打了十发炮弹,确定对方阵地已经没有了活物才停止继续射击。
在迫击炮炮弹刚刚喷出炮口的时候,与波斯人对射的搜索队士兵已经从空中划过的的嘶鸣中明白是自己军队的迫击炮炮弹的声音,知道这是自己的部队在为自己清理逃跑的道路,于是在炮弹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一跃而出的准备,随后随着迫击炮炮弹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刚刚平息,就连追击的波斯士兵也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他一个跃身翻出了掩体,然后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又是一个翻滚。几番之下成功的跑出来村子。
“开炮!”彭鑫在看到那名士兵逃出升天后,立即命令炮兵对村子进行无差别攻击,至于村子内的波斯百姓,在战后自然要归罪到波斯士兵身上。这就是失败者的无奈。
这支洛雷斯坦省的军队其实就只有这两挺重机枪,这还是在他们撤退的时候洛雷斯坦省的诸侯向西尔达尔讨要的,而西尔达尔感觉到这场战役的战场就在洛雷斯坦省内,战役的胜败关乎着这个诸侯势力的存亡,别的部队在战争中都可以出工不出力,唯独他不行。所以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免费为他提供了两挺价格昂贵的重机枪以及足够一场战役的子弹。
洛雷斯坦省的诸侯也没有辜负西尔达尔的期望,在所有的诸侯军队都在逃避新澳港军队的时候他却在新澳港军队支援前线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防御阵地,不过他所有的准备都是为明天的大战做出的,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新澳港的军队竟然行军这么快,在前半夜就已经赶到了洛雷斯坦省军队所在的位置,将洛雷斯坦省的军队打的措手不及。
洛雷斯坦省的诸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下了战至最后一人的决心,但他的军队毕竟只是一支没有经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地方部队,在战斗力方面自然比不上新澳港的正规军,而且士兵们就算战死了也不一定能够拿到抚恤金,自然也就没有了敢战之士。
随着装甲第二旅的不断炮击,从村子内逃出的不仅有本村的村民,还有扔下武器的士兵,这些士兵在昨天的时候已经见识到新澳港炮兵的恐怖杀伤力,自然没有勇气在这种炮火覆盖之下继续作战。
在波斯军队开始崩溃的时候,彭鑫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装甲第二旅的全体士兵都骑着马从山侧冲了出来,一边用步枪向村内射击,一边策马狂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冲进了村子内,将还在抵抗的波斯士兵全部杀死。
在波斯的地方政府,政治格局通常是一个大诸侯统治着许多小诸侯,小诸侯手下则是一批地主、富农,上层社会对下层社会有极高的支配权。像极了夏商周的分封制。
洛雷斯坦省的大诸侯对整个洛雷斯坦省的统治算不上多么的残暴,收取的赋税也并不是很多,但他所收取的赋税都要救过下面的小诸侯过一遍手,这在无形之中为下层的统治者提供了上下其手的条件。再加上波斯的土地本来就比较贫瘠,故而下面的百姓生活非常困苦。
洛雷斯坦省的诸侯所招募的军队都是本地的百姓,在对待相邻之间自然不可能像其他省份的诸侯士兵那样肆无忌惮,总的来说已经被俘虏的洛雷斯坦省的诸侯并没有太大的过错。
不过,相对于行政和私德问题。站错队才是最大的问题,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说书写的,前世当年的黑五类也不见得全部都是坏人,这里面甚至有很多专门从从国外留学回来报销国家的人才,不是都在强大的政府舆论攻势下被人残酷的批斗,这对于洛雷斯坦省的这个诸侯也是一样的,之后他将受到洛雷斯坦省人民的公审,然后枪毙,而他的屈辱将会永远留在历史的档案中。
彭鑫最关心的并不是此时的战局,自迫击炮将波斯军队仅有的两挺重机枪击毁之后。这场战役就没有多大的悬念了,当然他更不会关心一个已经成为了失败者的波斯诸侯,而他所关心的是那个似乎有主角光环环绕的士兵。
前方的战争还在进行,搜索连的连长就将那个在村庄内大显神威的士兵带到了彭鑫的面前,然后敬礼说道:“报告旅长,这就是刚才进入村庄的士兵巴鲁。”
“巴鲁是吧,刚才有没有受伤?”彭鑫看着这个标准的澳洲土著相貌的士兵问道。
“报告旅长,这些波斯人的枪法实在太烂了,打出来的子弹都快要跑到天上了,没有伤我分毫。再说咱们的炮兵技术确实很高。这么黑的天竟然都能准确无误的打在波斯人的重机枪阵地上。”巴鲁没想到竟然是旅长亲自接见了自己,有点兴奋的炫耀道。
“真是好样的,鉴于你刚才优秀的表现,暂时将你调到我的警卫队。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再论功行赏!”彭鑫怕影响巴鲁高兴地心情,并没有告诉他那发迫击炮的炮弹是在与老天赌运气,随后对他温言相劝道。
“旅长,你不能这样,不然我的部队就不好带了!”搜索连的连长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旅长竟然无耻到当着自己的面挖自己的墙角,于是向彭鑫抱怨道。
“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是非常危险的。咱们都是少爷的军队,自然要一心为少爷效力自然要将所有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巴鲁放在你那里不过只有一个连的发展平台,而到我这里可是一个旅的发展平台。”以生活委员出身的彭鑫自然在讲道理上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这是以澳洲土著出身的搜索连连长所不具备的。
巴鲁最终被职位更高的彭鑫要走了,随后军队继续向关隘方向行军,并且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与波斯政府军主力部队的侦察兵相遇。
波斯政府军的侦察兵并没有与搜索连的士兵接触,而是立即调转马头,向关隘的方向飞驰,准备将新澳港军队增援的事情说了一遍。
西尔达尔虽然知道自己进攻关隘的时间比较紧迫,但并没有想到新澳港的军队能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追上来,最重要的是沿途之中还有不少撤退的波斯诸侯军队,就算这些士兵都是任人宰割的诸洋,也要浪费很长时间,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波斯政府的军队在失去主力掩护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勇气。
于是,为了保证自己步兵部队的进攻不被干扰,西尔达尔不仅让两个步兵师师长全力进攻关隘,而且还将自己军队中仅剩的五千骑兵部队派了出去,准备用部队的骑兵缓解新澳港军队的进攻速度。
“杀!”就在关隘外不足三里的地方,波斯政府军的骑兵部队与增援的装甲第二旅的先锋部队交手了,战争一开始打的就非常的惨烈,清脆的枪声,雪亮的马刀,带走了一条条的生命,地上的鲜血流了一地,汇聚成了小溪,将泥土浸泡成了暗红色。
波斯政府军骑兵们使用的是专门的骑枪和专门的骑兵用刀,而负者增援的装甲第二旅士兵用的却是枪管比较长的步枪和不太合适的刺刀,不过相对于波斯政府军来说装甲第二旅的士兵不管是在射击精度要高得多,而且在体力方面也高于波斯政府军士兵,所以虽然波斯的军队数量占优势,双方依然处于胶着状态。
在波斯政府军的骑兵离开阵地的时候,关隘内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师长,那些波斯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到这个点了还在拼命的进攻,前面的兄弟们快要顶不住了?”第三师第五旅旅长张明远浑身是血的冲进了设立在城墙门楼内的指挥部,他身上的那些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却是爬到城墙上的波斯政府军士兵的。
“西尔达尔这是要拼命了,看来我们的援军已经距离我们不远了!”坐在会议桌前的徐浩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
“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按照咱们军队的炮击密度此时估计已经将拉炮弹的战马腾出来了,这些战马都是为装甲第二旅准备的,用来在必要的时候加快他们的行军随度,按行程算顶多还有四十分钟援兵就能赶到,西尔达尔要是再不拼命的话,那他就没有机会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我们顶住了他们的这一波进攻,就胜利了!”会议桌下手的一位英国参谋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