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王宫
国王埃勾斯看着那个护身符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海格力斯的东西。认定无误后埃勾斯立即吩咐下人准备食物酒菜,接着向对面的苏烈行了一礼,笑道:“小友原来是喀戎老神仙的高徒,真是失敬。不知来我们雅典何事,若有用得着埃勾斯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殿下客气了。”
苏烈没想到海格力斯的护身符真的好使,竟然让雅典国王都乐意帮忙。“实不相瞒,我是来帕特农神庙求神谕的。女神指示我要寻找一条叫‘必获’,或者说有‘必获’属性的猎犬,不知国王殿下有这方面的线索吗?”
“必获?没听说有这样的猎犬啊!”
埃勾斯思索了一阵一无所获,又把自己的家臣近侍召集起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只是这些人整天忙于各种琐屑之事,又哪里知道什么“不捉”、“必获”,都是一脸茫然地摇头。
苏烈正失望中,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埃勾斯身边,轻轻地说了两句。埃勾斯瞬间大喜,立即吩咐那管家去办,又让众人各忙各事,看了看一脸迷惑的苏烈笑道:
“苏烈小友,你听过神王追求腓尼基公主欧罗巴的故事吗?”
苏烈心说什么追求,分明是拐带好不好?于是点了点头。埃勾斯又道:“那小友当知神王离开克里特岛的时候,曾经留下三样神物护持欧罗巴母子了?”
“啊呀,原来是它!”
苏烈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喜。
原来传说宙斯当初离岛时为了防备赫拉害自己的情人和三个儿子,就在克里特岛留下三样神物,其中一个正是一头被称为“追猎必得”的猎犬。这“必获”和“必得”虽有一字之差,意思却基本一样,想来应该就是那条猎犬了。
这故事他听的时候都说狗在克里特岛,再听说要在雅典寻上门“必获”,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埃勾斯似乎看出了苏烈的疑惑,一脸八卦地笑道:“那条狗原本的确在克里特岛,不过前些年被人带雅典来了。”
埃勾斯于是讲了一件风流韵事,苏烈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雅典城有个叫刻法洛斯的家伙,当年生得是风流倜傥,在外面有许多情人。只是他在外面风流快活,却是惹怒了家中母老虎。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生气说去你娘的,你在外面风流快活,让老娘在家守活寡,姑奶奶也给你戴顶绿帽子,于是直接离家出走找自己的老情人去了。
她的老情人不是别人,正是克里特岛的国王米诺斯,后来刻法罗斯亲自去克里特岛登门道歉,这才把人给接回来。回来时不知道是米诺斯心疼情人,还是刻法罗斯报复,就顺带把那条‘追猎必得’的猎狗给带到了雅典。
无论一个男人有多正经,关于女人带点色的八卦都会听得津津有味,更何况还是如此带有搞笑色彩的。苏烈也是如此,听完和埃勾斯两人是笑了个前仰后合,心说这个世界的女人真彪悍,和自己前世的新时代女性很有一拼。
不久管家带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帅哥,一引见正是故事的主角刻法洛斯。
三人寒暄了几句,刻法罗斯听苏烈说要借那条狗,神色颇为尴尬地道:“那条狗倒是还在,只是……恐怕捉不了什么狐狸了。”
“怎么了?”苏烈急忙道。
“我已经把它带到王宫,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刻法洛斯说着向殿外摆了摆手,很快一个下人抱着一条狗进来,放在大殿中央的地上。
苏烈定睛一看,好么,这狗秃呛着毛,两眼浑浊无光,口中的牙都掉的差不多了,卧在地上张着嘴打哈欠。瞬间大失所望,心说还抓什么狐狸、狼人啊,这狗跑起来能不摔死就不错了!
“既然是女神的神谕,想必是不会错的。”埃勾斯见苏烈垂头丧气,立即在他耳边低声道。
苏烈瞬间心里一动,可不是嘛,管它行不行先弄过去再说。到时候就是抓不住狐狸、找不到幕后黑手也是神谕有误,跟自己没什么干系。
想着对刻法洛斯道:“行不行一试便知,还请家主抬爱。”
“一条老狗还有什么抬不抬爱的,你若需要就带走吧,省得我看见它心烦!”
刻法洛斯厌恶地看了那狗一眼。苏烈见他对狗没任何怜惜之心,心说看来当初不是他拐走的,而应该是米诺斯送给他老婆的。
见难题已经解决,三人在王宫大喝一场。正喝得兴处猛听外面一阵吵闹声,接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彪悍老头带着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哎吆!怪不得宫门紧闭,原来是在宴请贵客。”
老头说着向苏烈和刻法洛斯扫了一眼,很快就把注意力盯在苏烈身上,向埃勾斯随意地行了一礼,一指苏烈示笑问道:“大哥,这位小朋友是谁啊,你的私生子?”
苏烈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埃勾斯赶紧起身呵斥道:“帕拉斯不得无礼,这位苏烈小友是我的一位忘年交。”
原来埃勾斯兄弟四人,虽然埃勾斯是国王,可他一直没有子嗣。老二帕拉斯不光势力强大,还有整整五十个儿子,因此对王位一直是虎视眈眈。
他原本想把带去的那个青年,也就是长子过继给埃勾斯,然后立他为王储,将来好继承雅典王位。只是埃勾斯今推明,明推后,就是不愿意过继。好在他知道埃勾斯无子,其他两个兄弟又争不过自己,因此也不着急,反正老大一死王位还是他们这一脉的。
只是今天帕拉斯由内线得报王宫突然来了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被埃勾斯引为座上宾,赶开众人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立即猜测是埃勾斯的私生子,因此急匆匆地就带着儿子闯了进来。
帕拉斯很明显不相信埃勾斯的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烈,撇嘴冷笑道:“忘年交?那苏烈小友是哪儿人啊,令尊高姓大名?”
“怎么,雅典国王的朋友还需要向你报备,看来你才是雅典的国王啊!”
苏烈不知道埃勾斯为什么如此忍让自己的弟弟,不过他可不吃这一套,立即冷笑回击。帕拉斯毕竟不是国王,况且还在王宫,立即脸色一僵尴尬地卡在那里。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旁边那青年是帕拉斯的儿子,见老爹被将,立即上前一步手一抬抓住苏烈的衣领,右手一举就准备教训教训这个猖狂的臭小子。
谁知话还没等他动手就感觉胳膊一紧,接着四体生风嗖地一声飞出十来米远,嘭地摔在大殿外面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抱着手臂在那里惨叫起来。
“你…你…你等着!”
帕拉斯想说什么威胁的话,可人家随手就把自己儿子扔出去十来米远,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你了半天狠话也没说出来,铁青着脸抱着惨叫的儿子快速向宫外走去。
“唉!小兄弟,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还是赶紧走吧!”刻法洛斯苦笑一声,劝道。
“不该得罪的人?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不该得罪法!”
苏烈说着看了埃勾斯一眼,埃勾斯苦笑着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你们正事要紧,忙完正事再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晚。我这就派王宫卫队送你。”
“不必,给我准备辆马车吧!”
苏烈一想这时的确不宜多生事端,也没工夫去问到底怎么回事了,按照埃勾斯的安排把那头老猎狗放在一辆驷马战车上,他自己纵马跟随,从侧门离开王宫出雅典城北门急速忒拜驶去。
刚出了雅典没行上十里,只见后面一阵烟尘飘起,接着是呐喊的声音,影影绰绰地还能听见“别放凶徒跑了”、“杀了那个敢打伤打哥的混蛋”之类的话。
御者和车上埃勾斯派来保护苏烈的武士都是大惊,立即就要加速奔逃。苏烈摆了摆手,自信地笑道:“几位,你们只要把那头猎犬保护好就成,其他交给我吧。”
几人都是埃勾斯身边的死士,知道苏烈若出了问题,自己回去肯定也落不下好。听苏烈如此说,脸上瞬间都现出怒容,一个强壮的武士向苏烈行了一礼高声道:
“大人忒看不起人,我们要加速是为了保护大人的安全,并非贪生怕死。大人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跳下马车和他们战斗。”
“兄弟误会了,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实在是这场战斗真的用不上你们帮忙。不信你们看!”
苏烈说完摘下背上的长弓,从壶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上,一拨马头反向冲去,在来到最前头的一辆马车一两百米远的时候张弓引箭,嗖地一箭射出。
瞬间就见一道白影闪过,接着是一阵战马的哀鸣,再之后是嘭得一声巨响,夹杂着的还有马嘶人喊的声音。
原来战车前面拉车的双马让苏烈一箭射倒一匹,另一匹马跑得正欢哪收得住,被倒下的那匹一拖柺着弯直接撞到路旁的大树上,瞬间车散人飞,车里的数人都以狗啃泥的姿势从车上摔下来。
后面的追兵是又惊又怒,一边加速追赶一边引弓放箭。可惜他们弓箭射程比苏烈差不少,射术又不在一个水准,反而被苏烈趁机又射倒几匹战马。
那些人终于知道人家手下留情,否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渐渐地再没人敢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