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候面前一直没有消失的,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怪异感。这可能是这个怪物带来的,甚至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威压,可是这个时候我都来不及去想。
外面那古怪的东西不住的低低嘶吼,甚至发着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看到笼子外面的食物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我们恰好相反,所以在屋里的我,才潜意识的感觉到害怕。虽然不知道自己和唐金枝怎么来到这里,我却隐隐的为龙师傅担心了起来。
尤其令人感觉到心寒,是那脑海要进入的东西。只要发出丝毫的信息,或者是做出半分的退缩,就会被这外面的野兽撕裂果腹。
害怕自然是因为窗外的这个东西,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进来;还有床前这无法言喻的紧张,它促使了血乌桃木木牌的示警;而最尴尬却是因为床上的人,因为唐金枝现在几乎晕厥,令人陷入了不安的绝境。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恐惧多过尴尬,毕竟在这么危险的时机,所有的担心都集中在恐惧。
连生死都无法确定的时候,又哪里会去思考着别的。即使这个时候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情,我还是极度的紧张。
这个时候的紧张和不安,丝毫不亚于那晚和大省公、玉宝在王家园子的经历。或者比那晚在弘扬堂的经历,更加的令人感觉到恐怖。
可能出于自己的本能反应,即使知道有些不妥,甚至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闪过,但是我都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后背有些发凉,才知道自己这是真的冒着冷汗了。当然开始对唐金枝紧紧抱着我的怨念,这个时候虽然没有完全的消失,至少也淡化了许多。
想到外面这个东西,虽然我甚至都没有去好好看过,但是我真有一种比晚上在义庄加香油,一个人感觉到阴森还恐怖的感觉。
当天骆伯伯为了锻炼我的胆量,通过添香油那里,我最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知道不用担心,棺材里躺着的人会起来。
普通人看到死人起身,自然会吓得失魂落魄。像那种密封的棺材,就是里面的尸体发难暴起,它还总要有个时间过程。相比于这种恐怖,可是如今外面这对眼睛,我却感觉到比王家园子那晚的遭遇,看到的那个死婴的黑眼睛还要渗人。
虽然一样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是想到自己鼻孔里不断吸入的香味,还有让我无比清醒的头脑,我逐渐都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心里产生的忿念,甚至是对唐金枝的憎恨,应该都和这东西不干净有关系。
这刻我真的不敢异动,骆伯伯虽然没有完全正式讲授法术,至少平时遇到的一些情形,还是会有些点破的。何况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不少,也在苗疆的山谷里体验过惊魂,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便逐渐的安稳了一些。
这刻血乌桃木木牌的警示,毫无疑问的彰显着外面这个怪物的来历。
虽然还只是初秋的季节,但是楚地的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就着空气里的那阵阵寒气,我身子虽然没有大的动作,可是双手本来的禁锢,这个时候不由放松了,甚至轻轻的安抚起她来。
因为骆伯伯去省城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当初还有一些留给我的符纸,如今早已经折腾没有了。放在以前我是不会重视的,但是因为经历过几次事情后,我是知道那些东西的珍贵,所以这个时候我是在怀念。
虽然不知道唐金枝怎么样了,但是一边轻轻的摩挲着她,终于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的平稳了一些。我的心几乎便是吊到了嗓子眼里来了,感觉到她的手如面条一样,依旧没有力气,但是睫毛却不住的眨动着。
和她接触的往事瞬间便闪过心头,因为外面那种恐怖的原因,我虽然没有怎么动,但是感觉到她身体逐渐的温度。甚至身前朦朦胧胧她露出来的身体,我虽然没有别的心里,可是心里的那口浊气,却已经缓过来了。
唐金枝无疑是漂亮的,尤其是这种成熟的少妇,对一个少年的冲动是致命的。可是这个时候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放肆,但是想到她曾经的感觉,我就在脑海里完全无法克制。
心里不住的依旧默念着《清心渡厄决》,只想让自己更加冷静。再次偏头朝外看去,那对猩红的眼睛,果然似乎没有了开始的精光。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隐隐感觉到这危机没有开始严重。
屋里虽然很冷,但是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这刻居然有些燃烧的感觉了。那股阴森的感觉好像都淡了很多,外面那东西它在那里,可是暂时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我却是紧张到屎尿都要忍不住了,因为这些东西在外面,我知道安静只是暂时的。不过想到脖子上木牌的反应,还有《清心渡厄决》的作用,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自信。
开始真怕它顷刻间便冲过来,想到当初那向茜菲被人用养的小鬼附体,后来在王家园子里的反应,我心里便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这个时候,我心里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不过看到唐金枝的反应,心里还是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另外一种隐隐的冲动,似乎想让我去了解,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自己能不能够对付它?
毕竟我虽然接触了这些东西,但是要说到对脏东西了解的话,我却还是属于一个没有入门的人。
这个时候因为脑海里清晰的反应,使得我的胆子似乎壮了很多。慢慢的把唐金枝主动拉到了身边,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窗外。虽然刚刚她对我造成了干扰,但是清醒过来后,我还是怕她出事。
因为在窗外那里,一直虎视眈眈的东西,随时有可能来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