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之子 第三章 古榕树下的老者

    “爷爷，我来看您啦。”吴源稚嫩的声音随着他的一路小跑，远远的飘了过来。

    身穿白色长袍的吴源，一路小跑，右手手里攥着昨晚刚刚雕刻完成的一只小兔子，兴致勃勃跑到榕树之下，白发老者的躺椅旁边，半蹲下一个劲的摇着老者的手臂。

    “爷爷，你看，你教我的雕刻技术，我学会了，您看，这是我昨天晚上雕刻的小兔子。爷爷，爷爷，你醒醒...您看哪...”十一岁稚嫩的吴源，看着没有醒来迹象的老者，眉头微微合拢，看样子有些生气。

    转念间，小吴源却邪邪的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的爬上了老者的身躯，爬到老者的胡须边，左手“狠狠”的抓了上去，用力一提。

    “哎呦，是哪个小兔崽子又来挑逗我老头子。”白发老者被生生疼醒，猛地的站起身来。

    趴在老者身上的小吴源，被猛地的站起身来的白发老者，掀翻落地，就在此时，老者双眼闪出点点金光，猛地的照射在了吴源的落地处，本来坚硬的地面，顷刻间软化了起来，像是一团小棉花，稳稳的接住了落地了小吴源。

    在小吴源落地之后，软化的地面，又片刻间变回了坚硬的地面，躲在旁边偷看的吴启天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自觉的狠狠的抬手，使劲的揉了揉了双眼，再次使劲的看去。看样子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爷爷，是我，小源哪。”吴源缓缓站起身来，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

    “小源，你每次都拽爷爷的胡须，照你这样的速度继续拽下去，爷爷的胡须很快就没几根拉。”老者低头看着整理衣着的小源，抬手捋着自己雪白的胡须，看样子，很似爱惜。

    “爷爷，我每次来，您都睡着，叫都叫不醒。我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吴源嘻嘻的笑着，撒娇似得拽住老者的手臂，可劲的摇着。

    “停停停，别摇了，再摇，爷爷的骨头就散架了。”老者赶忙制止吴源继续摇下去。

    “爷爷，你看，您教我的雕刻手法，我学会了，这是我昨天晚上雕刻的小兔子，您看...”吴源高高的举起右手，把手中的兔子递到老者的面前，极力炫耀。

    “嗯，还不错。”老者双眼死死的盯着举在眼前的小兔子，暗中运转源力，眼睛不时地的闪动着点点金光，在老者眼中，在眼前的木质小兔子周边，黑白之气环绕，小兔子的鼻孔之中，空气中的乳白色气体，被缓缓吸入，在其体内运转片刻之后，黑色浊气又从鼻孔缓缓排出，排除的气体聚集在周身四周，空气中的乳白色气体在黑色浊气排除的片刻，在空气中猛然聚集，形成乳白色的蛟龙，黑色浊气像似被深深刺激到，也不甘示弱，翻腾着化作黑甲蛟龙，也乳白色“蛟龙”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就在老者的闪着金色光芒眼神盯看之时，小兔子本来死气沉沉的双眼，仿佛极具灵性的眨了一下，缠绕在一起的黑白“蛟龙”，猛然间通过木质兔子小巧的鼻子，疯狂钻入小兔子的体内。

    老者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的向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躺椅之上。

    “源雕工艺当真是不简单，只是初学者简简单单的的试炼，就能达到如此效果，要是......”老者惊讶的张开大嘴，满是皱纹的手掌，赶忙捂上，生怕别人看到他惊讶之情，然后双轻轻托举起小木雕，像是捧着一个难得一见宝物一般。

    “师傅，源雕技艺重现了。”老者有些情不自禁的说道。双眼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湿润。

    “爷爷，什么源雕技艺呀，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小吴源被老者的话，说的有些迷糊了。双手轻摇着老者的衣袖。

    “爷爷，你怎么哭了？”吴源看着眼睛有些发红老者，脑袋一歪，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被你的雕刻技艺震惊到了，激动爷爷想睁大眼睛看，没注意，眼睛居然进沙子了。”老者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强作开心的说道。

    “哦，您看，我雕刻的怎么样呀？”小吴源倒是没有在意老者含糊其辞的话语，紧接着问道。

    “嗯，很好，继续坚持。”老者啧啧称赞。

    ......

    不远处，吴启天双眼闪烁着金光，紧紧的盯着小吴源手中的“小兔子”，震惊的张开大口，像似要一口吐掉那只“小兔子”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哈喇子已经掉到了祭祀服上。

    “源雕技艺，这是源雕技艺。我儿子居然学的是源雕技艺！！！”吴启天不禁的喊出声来。

    榕树之下的白发老者听得吴启天的喊叫，慌忙伸出左手，一指，黄色凡源之力顺指而出，在吴启天的藏身之处，被震惊的吴启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脚下的泥土开始变的酥软。猛然间，身体下陷，顷刻之后，身体便消失在了地面之上。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面的灰尘。

    在榕树之下，老者的面前，吴源的旁边，地面开始变软，吴启天的头出现，身体开始快速上升，片刻之余，张嘴流着哈喇子的吴启天便出现在了老者面前，身上居然找不到半点土渍。此刻的吴启天还保持着刚才大吃一惊的模样。

    老者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吴启天，缓缓抬起右手，在榕树最顶部，一片刚刚发芽长出的嫩绿叶子无风自落。落下的树叶缓缓的飘进了他的手心。老者单手持叶，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余，原本嫩绿的叶子，被金光包围，老者抬手，把金叶在吴启天的眼前一晃。

    被树叶晃过的吴启天，全身被墨绿色的光芒包裹，原本吃惊的他，双眼的痴呆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张开的大口，也慢慢的合拢。

    老者手中的树叶在吴启天眼前一晃之后，化作粉末，从老者的之间飘落了下来。老者看着眼前的吴启天，左手一个响指，吴启天恍如隔世一般，被猛然惊醒。

    “羽老，我怎么会在这里？”吴启天双眼此刻也变回了清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像似全然不知。

    “哼，我怎么知道，你一来我这里，就杵着里不动，像丢了魂一样。”老者很懒散的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然后转身缓缓的坐在了躺椅之上，倒身就要躺下。

    “吴源，你怎么在这里？”吴启天一扭头看到在旁边看傻了的吴源，问道。

    “哦，没什么，是我昨晚的木雕，过来让爷爷看看，是不是还需要改正。”吴源看到羽老投递过来的眼神，刚忙说道。

    “嗯，一会测验就要开始了，你赶紧过来。羽老，我还要赶着主持大典。就先走了。”吴启天双手作揖，恭敬的缓步退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扭头向着榕树后的祖庙而去。

    吴源目送父亲离开，看着吴启天走远的背影，扭头看着躺椅之上闭目养神的白发老者问道。

    “爷爷，刚才，您怎么让我跟你一起撒谎，来诓骗我父亲呢？”

    “呵呵，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让你父亲知道呢。”白发老者羽老翻身坐了起来，有些干枯的右手食指，顺势正好点在了吴源的眉心处。

    被点中的吴源，此刻被墨绿色的光芒包围，吴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像似很享受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开心的笑了。

    时光流逝，没过多长时间，绿色光芒散去，吴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原本有些疲惫的小脸，此时此刻显得精神奕奕。

    “爷爷，每次被您点一下之后，全身都变得很舒坦。很舒服呢。”吴源兴奋的说道。

    “呵呵，爷爷能做的只有怎么多，对了，小源，以后，你要每天坚持雕刻，这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的。说不准，以后，你也能像你父亲一样，变成咱们村的大祭司呢。”白发羽老双眼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

    “爷爷，您知道的，我对修源没兴趣的，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只喜欢雕刻。”吴源把玩着手中的小兔子说道。

    “嗯，随性，随心，不错不错。”羽老捋着雪白的胡须说道。

    “爷爷，您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算了，我走了，父亲让我参加测验，我要去晚了，又该骂我了。”吴源根本听不懂羽老再说些什么，也懒得理会，一扭头，向着祖庙的方向跑去。

    “哎，孩子，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过上那种你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是注定的，当你学会源雕技艺的那一刻起，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有时候，是迫不得已的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羽老看着吴源的背影，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

    羽老缓缓的起身，站立了起来，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中，片片白云飘过，遮挡住了有些刺眼的太阳，太阳的光芒在白云后面发出一道道白光。隐约之间，在折射出的白光之上，有些许黑气溢出。

    “咳...”羽老不经意间咳嗽了起来。雪白的胡须之上，挂着点点乌黑的血迹。

    羽老一个踉跄，瘫坐在了身后的躺椅之上。全身上下，没有了半点力气，原本红润的脸庞，在咳嗽之后，变得深白，没有了半点血色。

    “哎...该死的欲天，看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羽老喃喃自语。双手后移，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费劲力气盘膝做好。双手手心朝天，放在膝盖之上，直了直身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游离在空气中的五源之气，开始在羽老的周围聚集，红，绿，蓝，黄，金，五色五源之气慢慢形成一个巨茧，把羽老包裹在了里面。在巨茧的上方，榕树的树干之内，一个呈金黄色的牌状虚影若隐若现。发出点点金光，缓缓的注入进了巨茧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