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徵幽幽睁开眼睛,他脸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了,衬着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许非虞心都悬了起来。
“我没事。”他慢吞吞的坐起来,甩了甩手,许非虞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横七竖八的横亘着好几条血痕,看样子全是被狼狗挠出来的。
许非虞立刻抓住他的手,撸起袖子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痕,想起小狼狗来了以后他每天都趴在地上跟它们说话,有时还带着它们一起滚来滚去,当时以为他在逗它们玩儿,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在自虐。
许非虞有点生气了:“这怎么回事?”
厉庭徵抽回手,放下袖子:“小畜生不懂事,被抓了。”
“它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玩吗?”
厉庭徵目光闪了闪,犹豫了一下,他说:“你误会了,我在训练它们。”
“训练它们做什么?”许非虞狐疑道。
“训练它们一旦发现我的情况不对,意图伤人的时候能立刻上来阻止,这样就能给你创造逃开的机会……我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要不是老幺在,我现在肯定会后悔死。”
许非虞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厉庭徵养狗训狗会是这个原因,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她心里酸酸涩涩成一片,好一会儿才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多疼啊。”
“没事。”厉庭徵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德国军犬,算是世界上最优秀最聪明的犬种,我带它们训练了一个礼拜,它们已经能根据我的刺激做出初步的反应了,我示范给你看。”
说着厉庭徵往地上一趴,就要开始刺激狼狗,许非虞却突然扑上去,死死的抱着他的腰:“示范什么啊,还嫌自己身上的涂鸦不够好看吗?”
她声音里带着的哭腔让厉庭徵愣了愣,他立刻扭头,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把许非虞抱进怀里,见她果然红了眼睛,他叹了口气说:“我得像个男人,老让你受伤算什么?”
“又没人说你不像个男人。”
“我觉得自己不像男人,真正的男人不仅不应该打女人,更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受伤,可我两样都没做到。”
“谁说的!”许非虞大声据理力争:“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已经没命了,救命之恩大过天,在我眼里,你就是男人,还是个很男人的男人!”
这番话成功取悦了厉庭徵,他勾唇一笑,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恩?”
许非虞拍开他的手:“正经点,我说的是实话!”
“没说你说的不是实话。”厉庭徵坐直身体,眸色幽深:“我喜欢你的实话。”
许非虞:“……”
给厉庭徵把手上脸上的伤口都处理了一番,许非虞才发现他身上被狼狗挠的抓的咬的伤口不计其数,只是狼狗还小,造不成什么大伤害,这些小口子养几天就会淡下去。
许非虞在厨房一边煮汤圆一边想,一定要厉庭徵把狼狗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