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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顶着大锅盖,我码啊码啊码~
------题外话------
“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转告钱仲尧,我程菲儿要嫁给他。”
对她真情切切的话,她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欣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抬头望她:
目光微闪,程菲儿点了点头。
“小橙子,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你不要顾及我,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我永远不可能跟仲尧在一起了。”
微眯双眸,元素目光烁烁地望她,低笑了一声,手臂横过面前的桌子,紧紧握住程菲儿桌面上的手,
眉头蹙了蹙,程菲儿喟然长叹,似是心事满腹,“可是他对你,还是放不下。”
无辜地望着她俩,颜色杵在边上尴尬了,埋着头做牛饮水状。
没有犹豫,一秒也没有,她怕,哪怕一秒,也会影响这姐妹儿的决定。
“确定。”
笑了笑,程菲儿再次缓缓开口,“确定?”
望着程菲儿,元素脸上的笑容微僵,然后转为浅淡:“没有了。”
和谐良好的气氛有些凝结。
端起面前的精致茶杯,程菲儿轻抿了一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元素,即不闪也不避,“你对仲尧还有感情么?”
想到她和仲尧的相亲,元素话到嘴边儿又咽下了,有的话,如果她问似乎不合适。
这一下,目光都转到她的身上了……
边儿上的程菲儿清了清嗓子,又抒情又文艺的叹了一句,“本小姐肚子里,是空的……”
似是怨怼地瞥了她一眼,颜色撇嘴:“太鄙视了,老娘才一个。”
心里掠过淡淡的担心,而后,元素慢慢化开了眉头,很欠扁地将蛋糕塞进了嘴里,“不管男女,咱都能打亲家了……姐的肚子里,龙凤胎。”
多么丰富,多么喜悦,这种初为人母,感知生命的体验,她非常的理解并感同身受。
扬眉抿唇,笑意盎然。
这一刻,颜色的表情刻在元素的记忆,很久很久都不能忘记——
啊!噗!
“我怀孕了,恭喜你俩,要做干妈了。”
颜色立马摆了摆手,像看神经病一般瞧了她俩一眼。
程菲儿优雅闲适地倚靠在布艺沙发上,同问。
元素手拿一块儿水果蛋糕,典型一吃货,闻言傻了,“你要结婚?”
“姐妹儿,今儿叫你俩来,是有重要消息宣布。”
纯白的木制平台,清新的布艺沙发上仨女人久违的在八卦中再次重生,下午茶的语境绝对不是盖的,远离尘嚣般的恬静之后,颜色突然仰天大笑一声,再轻咳三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程菲儿淡定如斯,俏脸轻扬:“要出名靠绯闻,你丫现在不比红透半边天的明星风头劲儿啊?所以啊,就靠这张脸,出来拍戏,想不红都难。”
元素唇角噙着笑,吃着小点心,听着自己的八卦,边上坐着自家姐妹儿,心里非常的舒坦。
不管真相,同学津津乐道,当故事听,在这个金钱决定地位的社会,不管是否乐意,她都收获了很多的羡慕嫉妒和……口水。
颜色的描绘很精彩,可以说是绘声绘色,有民间版本,有系里版本,有所谓的媒体版本,当然也有假冒伪劣的官方版本。
其二:她被他包丶养了,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其一:她和他相爱了,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传闻很多,猜来猜去无非就两点……
所以,虽然她没回学校,仍旧是本年度呈狂风般席卷戏剧学院的风云人物,人人得而谈之的偶像级、重量级明星。
姐妹们儿,向前冲,学得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颜色说一千道一百,八卦的主旨始终围绕着:戏剧学院的校花傍上了jk董事长,找了一张会移动又保险的永久信用卡,无限透支,还能白睡美男,狗r的,这妞儿走狗屎运了。
她没提和徐丰之间的事儿,也没提她怎么又回了学校,她俩也没问,所谓朋友,便是做一个好听众吧?
不得不说,颜色这妞儿指定是‘治愈系’的职业,不仅疗伤的能力强,自疗的能力更强。
坐下来,颜色和程菲儿就开始讲离元素有些遥远了的学校生活,听得元素唉声叹气,各种八卦,各种爆料,在颜色的嘴里‘噼叭’地说了出来。
可这一顿折腾,真是要人命。
如今相对而坐,一笑泯距离。
戏剧学院,美女三剑客,好久没聚会了。
这间店离戏剧学院很近,在元素接到颜色十万火急的电话后,她用了三十分钟说服钱傲,再用了三十分钟说服沈女士,最后,用了三十分钟穿过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在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样儿魁梧男的保护下,坐到了颜色和程菲儿的面前。
真是美妙而浪漫的午后时光……
捧一个别致的茶杯,鼻间嗅着清香扑鼻的花草茶,面前摆着几份精致可口的美味小餐,
这小日子过得!
秋老虎肆虐,还有啥事儿比三两友人悠闲懒坐着品味下午茶更加令人惬意和滋润的呢?
——分割了——
诶!二爷啊!你能再幼稚点么?
走了老远,仍旧能感觉到背后的森冷和审视目光……
老实说,元素心里很犯嘀咕,这男人好像特别喜欢在别人面前和她秀亲热,仿佛非得把她逼成妖媚惑主的狐狸精不可。
这丫二爷明显是挑衅人家啊,把人家姑娘的念想全给扼杀掉了!
“各位慢逛,我和我家媳妇儿先走一步,再见!”
几秒后,他勾起唇角,满面含笑。
听了她的话,钱傲突然眉开眼笑地揽过元素的腰,指腹细细滑过,一点点摩挲着,揉捏着,动作暖昧至极恩爱至极。
她的笑容很得体,可却不能深究,所谓笑不达眼底,就专指这一类人吧。
“我猜也是,这么热闹的祈福会,她哪能错过呢,呵呵。”
“嗯。”
白太太严梅瞟了白振声一眼,唇角掀起一线若有若无的笑意,“小傲啊,你妈也来了么?”
吃惊,疑惑,审视,慢慢化为淡然。
相较于白慕雅,白氏夫妇的神情就诡异了——
很快了!
她扭曲地笑,还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不过……
这恨,这怨,她得记一辈子,心情顿时翻天覆地。
恨啦!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登堂入室,钱家会没有她的位置么?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霸占二哥,那么此刻站在他边儿上的除了她还能有别人么?
白慕雅当然是最痛恨她的人,恨到啥程度呢?若是能一口将她活活咬死而不用负任何责任,她指定能毫不犹豫的这么干。
她觉得点儿真背,难言憋闷啊!
完全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白慕雅,元素挽在钱傲胳膊上的手紧了又紧,因为刹时间几道目光直接就落在她身上。
“白叔好,严婶儿好。”
钱傲面色稍霁,还是点头招呼。
听到这个声音,元素怔愣了,钱傲咬牙了。此情此景,真是大煞风景啊,可转身看到白慕雅身边还跟着她的父母。
“二哥,二哥!”
然后,付过钱,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就要走。
将元素的身子掰转过来,钱老二细心地将系着红绳的如来佛主套在她脖子上,轻声叮嘱‘你们娘仨一定要平安’……
那啥,心花都怒放了,一朵朵的开——
没有人不喜欢听吉祥话,他俩也是一样,乐呵得不行。
这居士像是外地人,听钱老二张嘴就是京味儿普通话,再次施礼后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那戴个如来吧,如来佛,是万佛之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能佑你平安福泽。”
指了指元素,钱老二笑呵呵对居士说:“大师,给我媳妇儿来一块儿。”
单手做了个阿弥陀佛,戴着和尚帽儿的居士严肃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请问买来给谁戴?”
“好嘞。”
“信则灵。”
“你还真信?”
“钱傲,咱也去买一个吧?”
树下,有位居士在摆摊出售据说是开过光的观音和如来翡翠挂件儿,当然,只是形似翡翠,价格不贵,十块钱,用根红绳儿往脖子上一套,就佛祖佑身,百毒不侵了。
或为爱情,或为亲情,或为友情,人生在世,最脱不开一个情字。
转悠了一阵,他俩回到庭园,中间有一颗数人环抱的黄桷树,看上面的树牌称有上千年的历史,黄桷树上飘着长长短短的红绸带似的经幡,随风飘飘,上面墨笔写着各类祝福词。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钱老二被她撒娇的样子逗得挺开心,看来这妞儿现在的心理非常的健康啊,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打击到她,抑郁症什么的,都是浮云了吧?
瞟眼儿望他,元素嘟着嘴:“不说,你不一样知道么?你才傻,不许问。”
“傻妞儿。”
轻抿唇角,元素笑道:“说出来就不灵。”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宝贝儿,许啥愿了?”
想着想着,又不免失笑,怎么这到了寺庙,自个儿已经开始悟上禅理了?
是不是因为他太美好了,所以老天就得给她一些相应的惩罚,才能堵住芸芸众生的口,毕竟人间,也是需要公平的么。
痴狂间,胡思乱想。
跟着二爷后,电视里的偶然明星什么的,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钱傲满足了她少女时期一切的花痴梦。
元素偏着脑袋直勾勾地看钱傲,看他棱角分明,俊朗无匹的五官,感受着阳刚的味道,脑子里想着怎么会有男人能长得这么好看,将帅气和狂野融合得如此自然。
神思悠远……
靠在钱傲的怀里,静静相依,默默相偎。
雾茫茫的仙山,小雨初歇般的蒙蒙盛景,格外的祥和。
寺院规模挺大,穿过排排的栏杆,边上青松翠柏,看上去确实有百年古刹的范儿,刨开其它不说,这法音寺,其实是个挺好的赏景点儿,迎风立在半山腰,看满山的郁郁葱葱。
求,佛佑吾儿。
他无神论者,但谁也不知道,刚刚在佛前,他也曾默默祷求——
钱傲拉着元素的手,跨过佛堂高高的门槛儿,往外面人少的庭院儿走去,没有跟着沈女士去凑热闹。
只是不知道,这钱,佛能享受几何?
等几柱香上完,沈女士跟着一位‘得道高僧’去了旁边的禅房,不用想也知道,进完香,得给寺庙添点香火钱了,不过这钱么,沈女士这佛教徒一出手,断断是少不了的。
瞧她拜得认真的小模样儿,钱老二不禁莞尔。
痴望几秒,心中虔诚顿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所有的亲戚朋友,为她和钱傲的爱情,诚心三拜,功德圆满。
双腿跪在蒲团上,耳边是低沉婉转的梵唱经文,袅袅梵音渐入耳,心静,人静,一切都静。
佛啊,你且告诉我,求还是不求?
佛语有云:有求皆苦,无求乃乐。
元素抬头,头顶上悬“福裕德泽”和“神威显赫”两块木制巨匾,佛柱上金箔纸萦绕仿若金龙,面前慈祥的弥勒佛祖经年不变的笑眯眯佛容端庄,你老真的能普度众生么?
佛音绕梁,梵音吟唱……
沈女士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完了虔诚三叩首,再将元素也拉了过来,将几柱香递给她,托在香炉里,然后跟着她跪在蒲团上。
烧高香这词儿,原来源于此。
现实告诉我们,钱真的是万能的,其作用已经深入了佛门重地,沈女士一看就是常客,有某位高僧迎接上来,专门给他们带进佛堂,拿来最大的高香蜡烛。
不过……
香客络绎不绝的结果就是,连上香和跪蒲团也得排队。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亵渎神灵。
元素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注意沈女士的脸色不好看。
寺庙里独有的香烛烟薰味道浓得刺鼻,钱傲不乐意了,瞧这光景半时半刻都不想呆了,他怕熏着元素和宝宝,就要带着她离开。
一进寺门,迎面便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鼎,烟雾缭绕,烛火萤萤。
今儿法音寺在举办‘斋戒拜月’祈福法会,寺里的高僧们聚在一起做礼拜大悲忏,虔诚地为寺院的香客居士们祈福祝祷。
这法音寺,作为j市的第一大寺,兴许是菩萨确实很灵,长年香火鼎沸,上香的,朝拜的热情高涨,香客云集,纷纷前来感受这佛光普照。
微风轻拂下,男人的唇角亦是飞扬,似乎挺满意她配合式的投怀送抱,台阶不再是台阶了,如履平地,困难也不再是困难了,烟消云散。
知道争辩也是徒劳,元素索性缩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减轻他的负担,虽然她知道,也许钱二爷钢筋铁骨打造的身子骨压根儿不需要。
撇嘴,这男人的霸道还是一如既往。
“你行个屁。”毫不理会她的拒绝,钱老二俯下身就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来。
“我行的。”
望了前面的沈女士一眼,又抬头审视了一遍蜿蜒向上的石凿台阶,元素咬着牙摇头,在他妈妈面前这种举动,她还是怕怕的。
“我抱你上去。”
到了法音寺,沈佩思走在前面,钱傲拥着元素慢慢拾阶而上,石阶不算太陡人,但对于孕妇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
到法音寺上香,原就是沈女士这些年喜欢干的事情之一,搞慈善,信佛教,追求生命本真,似乎人到了一定的岁数,都会干这些不着边际的事。
信仰一词,原本就在于自身,不仅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更在于对美好事物的企盼和祝愿。
答案不用想,就俩字儿:不敢。
你敢试么?你敢得罪神灵么?你敢得罪佛祖么?
钱老二从小接受的就是红色教育,又在西方生活过多年,原是不想参加这种无聊活动的,可实在拗不过沈女士的撺掇,何况她手里握着最厉害的尚方宝剑,为孩子祈福,你信或者不信?神就在那里。
她对于神佛的信仰,虔诚而信服,对于此次法音寺之行,最认真的人莫过于她了。
不得不说,沈女士实在是个对中国传统东西深信不疑的女性,不管她受了多少高等教育,学了多少科学文化,似乎都没法改变这个观点。
……
既然如此,只能无奈。
路上俩人时而相识一笑,时而窃窃私语,看在沈女士眼里,别有一番滋味,人之相处就是这样,熟悉了,慢慢就习惯了,这么些日子下来,她对元素从最初的怨怼,慢慢变得淡然。
一行人,一辆车,一路颠簸,浩浩荡荡。
反正即便没好处,也没坏处,就当出门散散心,感受一下凡尘俗事之外的佛典名言,也未尝不可。
她素日里并不信这些,但既然是为了孩子,也是姑且一试吧。
得,除了跟着去,还能咋办?
怪不得听人说,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信奉神鬼之说,不对不对,是神佛之说。
天雷阵阵!
脑子半天没转过来,迷迷糊糊的洗漱,迷迷糊糊的下楼,直到吃饭早餐,元素才明白,钱傲并不是开玩笑的,沈女士是真真儿要带他俩去上香。
上香祈福?没搞错吧!什么时代了,二十一世纪了,难怪人间寺庙处,处处有香火,鼎盛兴旺,生意兴隆,原来还真的有人这么迷信啊。
要不是确实看到男人还在自己身边,要不是看到四周环境依旧,元素真会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穿越了。
因为,法音寺有一场盛大的法事活动,沈女士要带着他俩一起去进香,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话说为啥这么早起?封建余孽的残留谁最甚,真是非钱家人莫属。
时钟刚指向八点,元素半闭着眼就被钱二爷给拽了起来,随便附赠了一个长长的早安吻。
翌日。
……
同时,也阻碍了那一抹神色黯然的视线。
“没人。”挑了挑眉,钱老二气定神闲,大手轻轻托起她的臀抱严实了就进了房间,腿轻轻一勾,卧室的门瞬间就合上了。
元素有点儿不安,疑惑地问,“会是谁?”
钱老二黑眸颜色深了深,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掠过,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犹为清晰。诡异的是,等两个人回头看时,却空无一人。
元素不免颤抖,喘气儿,“钱傲,别,回房。”
世上爱人之间,最甜蜜不过如此。
那些话,在夜风里,听着都荡漾……
咧着嘴,对着她细滑的颈子就咬了一口,男人的声音宛若神灵与撒旦的组合,时而温柔诱哄,时而邪恶无双。
“要什么?”
这胡茬挠得元素心尖尖都难受,痒痒的……
可钱二爷是这么好伺弄的主儿么?俯下头去埋在她细软的发间就来回嗅着磨蹭,紧接着,就用自己下巴上刚冒出的短短胡茬去蹭她细嫩的脸,“宝贝儿,今晚有没有奖励啊?”
哪怕他俩如今把肉麻当有趣已成习惯,元素还是不免脸上有些发烫,虽然明知这个时间段,大宅里都睡着了,但她还是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话是越说越肉麻。
憋不住笑,钱老二圈住她的腰肢,抱好她就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乖孩子,走喽,回去滚咱俩的被窝了。”
“觉得你说得对。”她实话实说。
见她半晌不吱声儿,钱傲捏了捏她丰腴的腰间,坏心眼儿的捉弄:“宝贝儿,回神儿了,想啥呢?”
只要足够坚强和信心,有什么事难得到他俩呢?
是啊,人的一生得经历多少磨难和挫折。
他的话,让元素感动得跟怀里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将脑袋扎进他怀里贴着,听着他怦怦地心跳,原本的急躁和忐忑慢慢就沉淀了下来。
最后,他贴近她的耳畔不住的呵气,嘴里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媳妇儿,相信你男人,除非你不要我,要不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打击到我,能打击到咱们,好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最美魔音,一句一句挠在元素的心尖上,瞬间柔软。
“瞧见怕什么?”钱老二低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老子在自己家里,搂着自己媳妇儿亲热,怕个屁?”
“好了,回去睡吧,小心被人瞧见。”
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喟叹般轻言:“呵呵……是啊,还在,素,有你的日子,真好,咱俩好好珍惜!”
“二爷,你青春还在呢。”
挑了挑眉头,钱老二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温暖和宠溺:“和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可臊的,我啊,就想怎么没早点遇着你,早点学会腻歪,白白浪费了老子的大好青春。”
小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元素将唇映在他薄削的唇上,笑得像只猫:“嘴上抹蜜啦,钱傲,现在怎么越发腻歪了,不嫌臊?”
“你心安,我才心安。”
嘴角含笑,元素挑起唇问:“钱傲,你呀,大半夜的……说说,到底是谁比较不放心。”
顺着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钱老二的声音软得像哄小孩子一般,“所以,咱俩更不用担心,更何况,如今医学发达,有啥事儿是不能解决的?对吧……放心吧,宝贝儿。”
“所以……”
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瞧着她白皙好看的侧颜,钱老二慢慢说道:“妞儿,小姨说得没错儿,这唐氏筛查就是一个风险的概率估计,做不得准的,有很多孕妇孕检时都是高危,做羊水穿刺检查就没事儿,甚至有些人压根儿没做进一步检查,生出来的孩子也没事。”
想了想,元素好奇地问:“查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心得体会?”
只见他抿起唇角,俊眉微挑就乐了,“小傻瓜,走吧,咱睡觉去。”
这话,二爷爱听,而且非常受用。
歪着头,元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在,我就醒了,你不在,我就睡不着。”
“傻妞儿,怎么起来了?”
钱傲反身就拉过她的手,脸上尽是宠溺的浓厚笑容,哪怕她步子再轻盈,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不被他发现。
可,动作还没做到位……
伸手,她想去蒙住他的眼。
他总是安慰着自己,可是同样放不下心了,半夜三更竟然有找度娘的心思,度娘能比小姨知道得多么?看来,钱二爷也有犯傻的时候。
诶,她暗叹!
电脑屏幕上,开着的窗口全是有关于唐氏筛查的。
靠近……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刚毅俊朗的脸若隐若现看不分明,晦暗的目光专注地盯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专心致志到连她推门儿进来都没有发现。
她蹑着脚步走到卧室隔壁地书房,果然他在——
披衣起床,入秋的夜,凉风缭绕。
她猛地惊醒,人呢?钱傲哪去了?打开台灯,目光扫了一圈,卧室里空空如也。
迷糊间,习惯性把手往身边那堵健硕的‘墙体’上挠,可手下一空,空空如也……
夜寐,她睡得并不安稳。
……
算了吧!
她再次觉得自己傻叉似的容忍太圣母了,可心里想的确实只有三个字:
没有妈的孩子,其实也挺可怜。
她虽然心有怨怼,但看着这么个女孩子,似乎又恨不起来,不过是宠坏了的娇小姐,连最基本的处世原则都不明白。
自始至终,元素眼波暗淡,未发一言。
钱傲冷厉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再多言,拉过元素就上了楼。
听她这话,钱老大眉皱得死紧,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太疏于对女儿的管教,这孩子的心里怎么会这么扭曲?小小年纪,对待家人竟自私如此。
她害了人,但她却觉得自己比谁都委屈,抽气着小声泣言:“……是,我,我错了,我不过就是,就是给她下点泻药……让她难受……难受……现在,你们都不喜欢我了……爸爸也不喜欢我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没有吃过苦的孩子,一点点的委屈,都能感觉到是世界末日。
这是她二十一年来的首次,心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他说得挺狠,火星串串往外冒,钱思禾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咽一咽的只顾着哭,没敢抬头瞅她二叔,刚才她已经被爸爸狠狠骂过了。
相较于钱老大的表情,钱老二比较直接,狠狠地瞪了钱思禾一眼,恼火得咬牙切齿,眼睛里都是被怒火烧得血丝,“好好反省反省,今儿敢下药,我看明儿就敢杀人了。”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怕了……怕那个他等了好几天的鉴定结果。
恐惧感紧揪着他的心,老天!千万不要这么作孽呀?
孩子神经病缺陷,会不会是因为……是因为她和老二真的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闺女?
他心中的恐惧感,别人当然不知道。
原以为他就是顺嘴问问,哪知道听完钱司令员的话,钱老大的脸色变得比他们还苍白,指尖都有些颤。
瞪起牛眼,钱司令员倒没疑惑他突然这么关心,仍旧一五一十的将医院检查的结果大概说了一嘴。
被钱司令员骂了,钱老大这会儿说话都漏气,不敢顶半句嘴,再次把话题转到元素的身上:“去医院怎么说,孩子没事儿吧?”
冷冷笑着,沈佩思站在他边儿,可心里再不舒服她也没有立场过多指责,但她面上的表情,一看便知是余怒未消。
所以,钱司令员气得满头冒青烟儿。
追根溯源,责任全都在惯着她的钱老大身上。
他平日里不觉得这孙女有什么毛病,又是个女娃子,也不指着她继承家族的事业,宠着惯着,哪怕这会儿知道了她压根儿不是钱家的种,但养育之情和生育之情一样重,没有任何人在她跟前儿提过这事儿,还像以前那么待她,哪知道这丫头胆子都撑了天,敢干这种事儿。
“还好意思问?”钱司令员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青花瓷茶具震动得“乒乓”作响,不停摇晃,而他自己更是气得眉目发青:“老大,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养不教父之过,自个儿好好收拾,真是把咱老钱家的脸都丢尽了。”
反倒是钱老大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进了屋,诺大的客厅里只有钱老大和钱思禾俩人儿,扫了他俩一眼,钱傲冷寒的眼里并没有因为钱思禾的哭泣而暖上几分,反而显得愈加阴沉。
然后是钱老大长长的叹息。
“爸爸,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还没等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和钱老大不断数落的声音,很显然是被钱老二打了一个巴掌的钱思禾。
等他们回到钱宅,已经是离开二个小时以后,但厅内仍旧灯火通明,出了这事儿,谁都没有心思好好睡觉了。
……
好吧,她相信,人定胜天。
嗯……
会心一笑,元素感激他的安慰,其实彼此都明白,不管吴岑说得多么云淡风轻,作为准爸妈,乍一听闻这种风险,不怕不担心都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嘴角噙着笑地投给她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傲娇眼神。
瞧着她的傻样儿,钱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当然没事儿,咱俩的结晶,必须是天才宝宝,狂妄宝宝,一等一的牛逼宝宝,开玩笑,老子的优良基因呵。”
嘿嘿傻笑,立马挽住了钱傲的手臂:“二爷,没事儿了。”
她相信,她和钱傲不会这么倒霉的。
元素努力平缓着自己因激动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纠结过,刚才那刹那,真是腿都吓软了,但听吴岑这么一解释,心又放宽了不少。
这是大家心中的企盼。
小姨说没事,肯定没事儿了。
冷静下来,最后还是钱司令员同志做了简短的总结陈词:“都回吧,听小姨的。”
吴岑抿唇乐了:“你个臭小子,就贫,不过,真的不用太担心,孕妇要放宽心好好养身子才最重要。”
半晌,还是钱傲开了口,似乎轻松地调侃:“是啊,都担心啥呢?咱要信医学,信小姨。”
气氛低压。
但,会不会是她做医生的,早看惯了风险的麻木状态?
看她表情不像说谎,他们才从僵硬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反应过激了。
而吴岑作为妇科领域的权威人士,对他们如此极度激烈的反应很无解,再次解释道:“嗳嗳,你们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成不?实际上,就算是唐筛显示是高危,发生畸形的比例都是极小的,我这么说,不过是保险起见,瞧你们吓得。”
和她一样闹心的沈女士不由觉的抓住钱司令员的手,脸色早就灰白一片。
闹心死了。
钱傲不是说,他俩这么优秀的结合,一定会是天才宝宝么?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之间,她真的难以消化掉吴岑的话。
像所有的孕妇准妈妈一样,她也会暗暗担心孩子是否健康,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俩的孩子真有可能会出问题?
哪能不怕呢?元素眼圈儿都红了,满身冒着虚汗,嘴唇都有些轻颤,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怕,没事儿的。”
元素和钱傲互相对视一眼,感觉骨头缝里都凉馊馊的,最后,还是钱傲大手紧握住她的,几乎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儿来。
天啦!?
1:16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