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望着叶枫,眼中复杂,有期待还有些担忧,其中还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
虽说两人一同在洛鸣谷出生入死过,可那都是叶枫不得已的选择,需要靠他离开洛鸣谷,今天的合作说的难听点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这样一想,宋芊突然感觉对叶枫的了解其实并不深,在巨大利益面前,他不敢完全相信眼前的男子,在面对白辰阳和肖泷两大强者,解决他,抢走身份牌无非不是最好的选择。
宋芊在等,这一路上,都是听叶枫的意见和安排,等眼前之人做出决定,等一个心里的答案,是否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眼前之人,是否可以并肩行走修行一途,这一切他不敢确定。
看着叶枫不语,他依旧选择了等待,等一个的抉择。
从宋芊的表情中叶枫似乎感觉出异样,并没有多想,以为对方担忧接下来可能要遇到的强敌,便伸出手轻拍宋芊肩膀,微笑道:“不必担心,我们两个合力对战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还是有些许把握的。”
宋芊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叶枫,心脏跳的很快,这个回答或许足以让他信任眼前之人,不禁心底暗喜不已。
忽然极为认真的盯着叶枫问道:“你为何不将我打败?这样便可以取得名额,顺利进入内门了。”
闻言,叶枫微怔,皱眉盯着眼前这个身子板纤瘦的舍友,面露惊疑之色,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沉默数息,眼神微闪,淡然微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对手,你我同生共死,一个名额而已,何足挂齿!怎么能和我们的生死之交相提并论?”
“你救过我两次,我愿意将身份牌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冒险和他们争夺了,就当我报达救命之恩。”宋芊紧接着说道。这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再一次的试探,还是不由自足的感情使然,脱口而出。
闻言,叶枫眉头微皱,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名额就能报答救命之恩吗?我可不接受,若说报答,来日方长,何况朋友要共进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没时间跟你讨论这个,赶紧收起你的心思,准备跟我一起夺牌。”
话完便不再同宋芊辩驳,掠上高处,观察前方的情况。
虽说叶枫语气颇重,可听在宋芊的心里,犹如一记舒心的温暖,望着那个壮硕的背影,宋芊轻咬嘴唇,心中嘀咕:“叶枫,我是个女子,你能感觉到吗?若是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怪我吗?会像今天一样不离不弃吗?会一直保护我,不惧风险的同我一起走下去吗?”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望着广袤的森林,几处鸟兽飞散,而这些地方显然是有外门弟子出没,而他们前进的皆是望嵩石方向,其实叶枫心里本不想走望嵩石这条路,但两人的身份牌数量不足,不得已而为之,要是选择绕道而行,以他的鬼影步的速度,两个时辰同样能赶到目的地,危险将会降底很多,可眼下,只有前往望嵩石。
“宋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两个多时辰太阳就会下山,必须走望嵩石这条路,这样才能取得更多的身份牌。”叶枫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背对着宋芊说出了心中打算。
宋芊沉默,没有回应叶枫,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望着隐约显露的望嵩石,惆怅的问道:你知道望嵩石的来历吗?”
闻言,叶枫有些糊涂,脑中闪过一个关于望嵩石来历的故事,那是一段被人传送的爱情故事。
“听说过一点,诶,如此紧要关头......怎么变得儿女情长了。”叶枫撇了撇嘴,觉得今天的宋芊十分怪异,不禁鄙视道。
“我很喜欢那个故事。”宋芊淡淡的说着,身子一飘,向前飞掠而去。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使叶枫愕然的呆住,看着宋芊的背影,微笑暗道:“这小子真是奇怪,说的话云里雾里的,莫名其妙,居然还喜欢那样凄美的爱情故事。”
摇了摇头,夺牌到了关键时刻,也没心思去猜测宋芊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即飞身跟在宋芊身后。
正当两人离开之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的往望嵩石方向飞掠,一个手持银枪,一个手握黑金大刀,速度之快犹如离玄之箭。
另一个方向,一名全身泥泞的弟子左突右蹿,不仔细瞧会认为是一头林中野兽,连滚带爬的往前逃窜。
“刷、砰、砰...”
一柄金灿灿的匕首穿过树从,砰砰声响起,经过之无不处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要么是整齐削断。
“呃。”只听那名弟子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大腿一个窟窿鲜血四溅。
抱着大腿,撕心裂肺的嗷叫,颤声求饶道:“白师兄...放了我吧,我身上的牌子都给你,以后都听白师兄的,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哼,跑啊!废了你的腿,看你还跑不跑?”
“不...敢,身份牌全部在这里,都给你。”满身泥污的弟子声音发抖,连忙用沾满鲜血的手从怀里取出身份牌,捧在手里举得高高的。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凭你也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一面如冠玉的白衣青年缓步走到受伤弟子身前,讥笑,言语间颇为自负。
刚迈开两步,脚步突然顿住,神识探到两个人正缓缓靠近,眉目一凝,眼中杀机一闪,心中暗喜:“终于等到了!”
受伤弟子正欲开口说话,却被白衣青年手指在额头上一点,昏厥过去,收起身份牌和金色匕首,闪身而去。
两人正往望嵩石的方向飞掠,叶枫脸色突然大变,叫道:“不好,有人冲我们来了。”
此言一出,宋芊立刻就意识到有强者前来,此人不是白辰阳就是肖泷。
“加快速度,必须在此人之前赶到望嵩石。”
旋即两人提升速度,往几里外的望嵩树赶去。
突然,几十丈外的白衣青年冷哼一声,道:“你们走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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