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刚摸上门把,门就被一脚踹开,虚弱的我完全反应不过来,被这强劲的力道直接给打飞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墙上。
“糟,糟糕了。”踹门的弥彦的脚还悬在空中,满头大汗地看着重重跌在地上的少女慢慢地调整姿势,趴在地上,把脸藏在双臂环出的空间里,然后疯狂飚着杀气,“听,听我解释啊千海,我……”
“吵死了。”,刚刚的那一脚踢碎了我的面具,我只能面朝下趴在地上,明明杀气精神勃勃的,然而声音却嘶哑微弱,弱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更别说远在门口的小南他们三人了,见我趴地上一动不动,小南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面具碎了……”
“伤到了脸?”长门带着惊慌接了下一句,然后三人一个激灵,也不管什么凛冽的杀气,直接就冲到了我身边,罪魁祸首弥彦更是焦急地使劲把我的脑袋往外拔:“喂别藏着了总之先让我们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小南和长门也赶紧帮腔:“是啊是啊现在放弃还太早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的!”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搞这种同伴戏码完全get不到感动点好吗?我死死扣着自己的后脑勺,以抵抗弥彦往外拔的力气,可恶再这样下去就要断了,本身就很不舒服的我实在忍受不住,痛苦地哼哼了几声。
听到了我的悲鸣后,弥彦忙收力,然而我依旧全力把自己脑袋往地里埋,他这突然一收力,我自己抓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磕进了地板,手刚松了一半的弥彦见状,忙趁势把我脑袋给扒拉了起来,三人一同将我翻了个身,看着头上肿了个大包,且面具碎掉了的我。
然后默默地,又把我给翻了回去,考虑到头上的大包,还细心地和刚刚撞地上的洞对齐。
“你们。”我被撞得脑袋昏沉,咬牙切齿,“三个混蛋!”
在新的面具到达之前,我一点都不想和对面的人说话,我不经意地摸了一把左眼的眼罩,要不是为了双重保障而随时带着眼罩,自己的轮回眼说不定就给暴露了。想着,我往嘴里送了一勺皮蛋瘦肉粥。
坐一旁的弥彦见我摸了摸眼睛,忙提醒我:“千海,你哭肿是右眼,摸反了。”
手中的勺被我捏成了两半。小南叹了口气,无奈地给我递了一把新的勺子,然后对弥彦说道:“弥彦,在千海吃完之前你都不要说话了。”这已经是被折断的第三把了。
沉默着等我吃够了满满三大碗粥,憋了很久的弥彦在我满足地舒了口气的同时开始连珠炮似的提问:“那天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哭成了这样?”
我重新拿起勺,平静地问:“问完了吗?”
“问,问完了。”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弥彦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求救地看向长门和小南,长门遗憾地对他摇摇头,而小南直接偏开了脑袋懒得理他。
“那就去死吧笨蛋!”
把弥彦打得比我还惨后,我随手把他扔到了角落,看着一直安静坐着的小南和长门,真·平静地问道:“你们也想知道?”
“如果觉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们不会逼迫你。”小南道。
我垂下了眼睛,淡淡道:“没关系。那个孩子是我老师的孩子,三天前刚出生。”
想起了昨天得到的情报,长门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记得,木叶村的四代火影的孩子,三天前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我点了点头:“是我带走的,四代是,我的老师。”
“什么!”惊讶声同时响起,连在角落团成一团的弥彦都震惊地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摊开手:“有那么惊讶吗?”
“也没有。”小南勉强笑了笑,“只是从没有听过千海你说以前的事情,还以为你一直跟着宇智波斑。”
弥彦突然起身,一步步向我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我:“三天前,九尾被放出,四代火影牺牲,千海……”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我也不知道他是想问那是不是我干的,或者是其他的,我只能按照我的猜测回答那个疑问:“不是我做的。”
我的直白让弥彦有些无措,他慌张地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打断他的话,我笑了笑:“能控制九尾的除了木遁就是写轮眼,木叶出事的前一星期我行踪不明,再加上我从木叶带回来的老师的孩子……只有白痴才不会把我和木叶被袭联系起来吧。”
“那……”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绝带着我替换的面具敲门进了我房间,刚好听到了我这句话,“那个时候,我是打算去救老师的。”
谎话一说出口,就不得不继续编造下去,还好,继续说下去时,已没有了第一句谎言的紧张:“绝收到消息,有人企图趁着师母生产时封印削弱,召唤出九尾对木叶不利,虽然为了实现理想我已经脱离了木叶,但是,那个地方好歹是我的家乡,对我有教导之恩的老师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必须要回去一趟,至少尽全力帮助一下。”一次性编这么多,我良心有点受不过去,只能先暂停一会儿,小南误以为我很难受,忙抚了抚我的背,我只好冲她感激地笑笑,然后道:“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赶到的时候,老师已经……”
火光冲天,一滩血泊。
“老师已经……”
——他伸到一半的手重重垂了下去,伴随着最后一次呼吸,恍惚听到了我的名字:“……千海。”
“他只对我说了……”
——忍住浑身的颤抖,我伸出双手握上了那只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俯低身子,同时轻轻抬起那只手,慢慢地放在了我的脑袋上。
——温热的手掌触上我的头的瞬间,我的眼泪汹涌而出,一滴一滴毫不间断地砸进了同样温热的血泊。
——“老师……”
“照顾好鸣人。”
送到面具后就应该离开的绝一直站在旁边,听我说完之后,“噗”的笑了一声,我立刻抬头,满是杀气地看着他,黑绝忙笑着道歉:“哎呀哎呀,抱歉抱歉,因为从来没见过小千海这个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呢。”
“够了绝。”小南冷着脸呵斥了一声,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下属的绝如此对待身为上司的我,而我却永远不做任何惩罚,虽然在组织中她和我地位相当,但是这样一来,她也不方便对绝做什么,只能让他退下。
绝桀桀笑着离开了房间,我喝了一口水,手指有些发白。
“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呢?”小南问道。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带走鸣人完全是一时冲动,根本没考虑到原著之类的,既然都带过来了,那我也没打算还回去了,反正在木叶鸣人也没见得多幸福,还不如留下了我给宠着……只是,留下鸣人绝对会改变原著,会不会……
——没有谁会重复谁的命运,我们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活着。
老师……
——鸣人,就拜托你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给三人说了我要留下鸣人自己抚养的打算后,三人都表示了理解,并且踊跃举手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换个尿布兑个奶粉之类的,弥彦还当场表演了一下他娴熟的换尿布技术,直接把还在熟睡的鸣人给弄醒了,长门忙把鸣人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摇晃着,嘴里还哼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歌谣,小南神速兑好奶粉后让长门先别忙着哄他睡觉,因为到了喝奶的时候了。
“干脆就交给你们吧。”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等三人离开我房间后,绝从地上慢慢冒了出来,边笑边道:“不是你杀的吗?”
我瞟了一眼当时一直在暗处观察的绝,点了点头:“不是我杀的。”是原著。
显然冷笑的绝不知道我真正所指,而是想到了斑:“斑的计划里,可没有让你杀了四代火影。”
我沉默不语。
一直没说话的白绝立刻指责黑绝:“不要总是惹小千生气啦,害得我都不能跟小千好好地玩了。”
酷爱拉仇恨的黑绝没有理会白绝的话,继续作死:“刚才的谎话真不错,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你召唤出九尾,下了毁灭木叶的指示,说不定我也就信了呢。”
带着面罩的我瞪着一只杀气腾腾的写轮眼,一字一咬牙:“不要以为我真不会杀你。”
见我真的起了杀意,黑绝毫无诚意地抱着歉,见我瞪了一会儿就收回写轮眼,压下火气时,他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笑容道:“那,‘晓’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呢?”当初他刚从雨忍村那里回来就跟我一起去了木叶,我也只了解了谈判的内容,并没有做出任何指示,现在看我因为波风水门的事受了打击,似乎有动摇的趋势,黑绝便提了这件事想试试我的态度。
稍稍一想也能明白他的想法,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黑绝的一句补充给打断:“那边可只给了一年的期限。”
老师的死亡,让我开始抗拒原著发展,带回鸣人又让我对改变原著燃起了希望,既然有了希望,那我肯定是不愿意让弥彦、小南和长门去送死的,但是,继承斑的意志的黑绝一直监视着我,如果我做出了违逆之举,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而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杀了他。
最重要的是,他还握着我的把柄,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木叶被袭,四代之死。
我沉吟片刻,只能先拖延时间:“总之,一年内不要动他们,之后的再说吧。”
“果然呐。”黑绝阴森森笑着,白绝的表情看着也让人有点不安:“小千打算背叛斑吗?”
“你们想太多。”我偏过脑袋,语气肯定,“主要是,他们要是死了的话,谁帮我看孩子呢?总之,在鸣人能够自己擦屁[笑]股之前,不准动他们。”
黑绝似乎还想说什么,外面小南的一声吼传了进来:“千海,把你房间里的奶瓶给我拿过来。”
我扫了一眼,果然,刚刚小南兑好的奶粉忘了拿出去,留在我这边,我忙抄起就跑了过去,小南接过后,手法不怎么娴熟但极尽温柔小心地给鸣人喂着奶,脸上的表情安静祥和。你说要是让他们死掉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么高级的保姆奶妈去。
“我突然想起来。”感觉到自己有些伤感,害怕被看出来,我忙给自己转移注意力,“小南,鸣人这么小,还不能喝奶粉来着。”
正捧着奶瓶的小南僵住了,眼神里带着焦急看着我:“那怎么办,我已经喂了他三天了。”
我顿了顿,视线从小南的脸上往下看去,深沉问道:“小南,你有奶吗?”
一个纸飞机直直扎中我的脑门,有一个面具报销了。
两股血流顺着脸留了下来,面具也爽快地一分为二砸到了地上,我哭丧着脸:“绝,再给我拿一个面具。”
回答我的是白绝:“真可惜,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哦。”
黑绝纠正了白绝的说法:“还有一个是你三天前带着的,要是不嫌弃里面那层厚厚的血痂,洗洗还是能用的。”
我的脸黑成了锅底:“我当初不是订做了30个吗?”
路过扔尿布的弥彦:“其中27个小南的纸飞机扎破了,哦不对,算上刚刚那个,应该是28个。”
小南有那么暴力?我倍感头痛地把脸埋进双手里:“绝,再去给我定做30个。”
白绝想了想:“今天路过的时候,那家店好像说50个起批发,满100送20。”
我继续把脸埋手心里,带着无奈的啜泣声:“那就100送20好了,回来找小南报销。”似乎感到一阵杀气,我只能改口:“算了,我自掏腰包吧,我的锅,我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