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光慢慢的褪去,四周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原本柔和的清晨已经变成了太阳西下的那个下午,茂密是森林变成了一个和谐的村庄,村庄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我坐在树下,路过的所有人都对我微笑,所有人都亲切地与我打招呼。
“小藏,怎么一个人在村口睡觉啊!”一个女人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有些恼怒地呵斥我:“走,快回家。”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脸,好熟悉的感觉……是妈妈吗?
妈妈?去盯着她的脸,她是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的令人怀念。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张柔美的面庞了,恍如隔世……是妈妈,没有错,确实是妈妈,但是妈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太久了,久到……久到我已经忘记了她的穿着、她的喜好、甚至是她的面容。想着想着……忍不住眼泪婆娑起来。
妈妈,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好想告诉你,这些年我交到了好多的朋友,他们都那么的照顾我,我喜欢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还有还有……妈妈,你的小藏有喜欢的女孩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但她现在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去了遥远的风之国;啊……风之国,您没有去过吧?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风沙每天从那里吹过,但沙漠中的绿洲永远那么坚强地矗立着,沙漠中的人也在沙漠中来来回回,从来不会迷路。
但是,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你,看着这个在无数个梦中让我想念的面容。
看到我流泪,妈妈着急了,蹲下抹着我脸颊上的泪水,“这么大人了,还哭什么?”
我连忙擦干自己的泪水,站起身来,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拉着我回家。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屋,熟悉的一草一木……这里真的是红莲村,那个熟悉的地方,那个充满血与泪的地方。
跟着母亲回到了久违的那个家,吃上了母亲的饭菜,令人怀念的味道,令人怀念的感觉。
好舒服,忍不住眯上了眼睛。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又变了,天色昏暗。
忽然,窗外的天空变成红色,咚……门被人狠狠地踹开,是父亲。父亲用背顶着门,似乎门外是什么仓猛野兽,他满脸的焦急,朝着母亲吼道:“快快!带小藏去暗室!”
轰……门外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有人在攻打红莲村,是木叶的进攻吗?本来以为我可以回到在红莲村的美妙生活,但是这么快就到了这个可怕的夜晚了吗?
我试图凝聚起查克拉,试图阻止这场灾难,但身体里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做不到。
噗……一截利刃从父亲的胸口透出,利刃缓缓抽回,一股鲜血从父亲伤口喷出,喷洒到我和母亲的脸上。
啊……啊……时隔三年,我再一次看到了这个让我在无数个夜晚无法安然入睡的场面,我张着嘴试图将胸中的恐惧喊出,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喉咙在颤抖,父亲的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入我的口中。咸咸的、涩涩的,无尽的悲痛和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但我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是一个果敢的女人,她立刻伸手抱住我,用衣襟遮挡在我的眼前,护着我进入房间的内宅。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潮湿感,这是当年的大灾杀之后,我一年的生存据点,在我学到足够多的忍术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这里。
但此刻,这里还是一个食物、生活用品充足的地方,母亲带着我躲在这个地方,试图躲过木叶对我们的屠杀。
但是很快,我们也被发现了,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暗部找到了这里,母亲从这个黑暗的藏身之地出去,试图和父亲共同阻挡来人,试图在木叶的屠刀下藏好我这一条卑微的生命。
噗……噗……只有两声鲜血崩裂的声音,就什么都没有了……
吱呀……暗门被推开了,来人手中提着长刀,猫脸下是一双红色的写轮眼,他的身后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红色的鲜血凝结在白皙的面庞和淡红色的头发上,她依然美丽。
噗……暗部手中的长刀刺中了我的右胸,不……是右胸偏下的地方,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好痛。
周围的景色慢慢变得明亮起来,黑暗的暗室、鲜血淋漓的客厅、被火焰焚烧的村子全部都消失了,面前那个暗部的猫脸面具下的面容也慢慢变得清晰,变成了佐助的脸。
但我肝脏上的长刀没有变,它正被佐助拿在手中。
噗……佐助将长刀从我身上抽出,黑红色的血液从伤口留下来。哎……竟然又是肝脏受伤了,如果让静音知道她会很生气的吧?
“火遁·苍炎术”伤口上苍蓝色的火焰跳跃,肝脏和肌肉皮肤上的伤口都被火焰灼烧,我不是医疗忍者,也不会医疗忍术,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处理伤口,红莲秘术的发动需要时间,现在这种情况下自救是不现实的。但是这样处理过后,我也就死定了吧?
“火遁·素烧之术”查克拉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传到佐助的身上,迅速燃烧,佐助根本没有机会躲闪,“火遁·青龙吟唱”蓝紫色的火焰从我口中飞出,化成无数条小龙,小龙迅速将佐助缠绕,燃烧着他的肉体,燃烧着他的查克拉。
嗡……忽然我身形一软,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胸口涌出,血液冲击着大脑,竟然中毒了。毒从哪里来的?对了……琥珀和玛瑙的尸体,毒蛇即使被粉碎,毒液也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蛇毒大概早就进入了我的身体,与佐助的激斗加快了血液的流动,刚才的幻术又给了蛇毒攻入我大脑的机会,呵呵……这次还真的是死定了,即使是纲手姬来了恐怕我也都活不下来了吧?
轰……缠绕在佐助身上的火龙因为我的精神恍惚全部炸开,烟雾挡住了我的视线,等烟雾散尽,佐助和兜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周围爆炸的痕迹和毒蛇散落的尸体。
远远地,水色躺在树下,脸色是那么的平静,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我蹒跚着脚步朝水色走去,忽然很想和水色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已经无法将你带回风之国了,也无法完成答应你的事,无法陪伴绿里一辈子了,因为我会和你一同死在火之国的,也许我现在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我们两个都埋在那里,等到以后绿里想要祭拜的时候,可以一起拜一拜,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呵呵……”想着想着我竟然笑出来了,弯腰抓住绿里的肩膀,我自言自语道:“走吧,我们在那边的世界一同为绿里祝福吧。”
沙沙沙……又有人来了,两个人,踩在草丛中的脚步声是那么的冷静,根本不可能是路过的山民。
木叶的追兵终于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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