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传说 第18章 黑石山

    秃廊荒原在眼前仍是无边无际的蔓延开去，稀疏的矮树、一簇簇的灌木、一块块的黄绿相间的草滩。我们一行已整整走过了二十几个昼夜，眼前的景色几乎就没有变化过。远处偶尔有角鹿或风羊跑过，速度飞快。我们已经进入了荒原深处。

    一路（？地上没有路，也可以说到处都是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多少个狼族群，我身上刻意散发的高阶战狼气息，是最好的行路凭证。在荒原上，谁的齿爪锋利，谁就拥有通行无阻的权力。止句止介恶狼群能在荒原中部立足，就是因为其实力在那摆着。

    荒原上并不只有狼族群，也有不少豹族的存在。只是由于豹族是一种崇尚自由的种族，他们一般都特立独行，并不集群而生，因此与狼族群并不直接对立，双方通常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

    进入荒原内部后，我们就曾遇到过一位豹族独行者乙仑。从他胸前特殊的色纹很容易判断，乙仑已是二阶气属性迅豹。他是被我们的烤肉香味吸引过来的，说实话，能在荒原内部碰到人形态的兽族感觉真是‘亲切’。

    乙仑身上充满了自由洒脱的豹族天性，很善言谈，尤其对烤肉的味道格外推崇，大家比较谈得来。分手后，第三天他又追上了我们。在荒原上吃过烤肉后再回头茹毛饮血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我猜。这次乙仑跟我们一起走了两天，分手时还带走了一整只烤好的风羊肉。他自己去捉了不少，剩下的都留给了我们。

    我送给了他一个我自己制作的火骨。火骨是一种可以较长时间保存火种的东西，是我最近刚想到的方法，也是被乙仑逼的。他说不想天天举着个火把在荒原上闲逛。

    火骨容易携带，而且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把吃完肉的后腿大骨棒，咬掉一端，吸出骨髓后，填上狄竹草，压实，用火点燃，掐灭明火，只使其冒烟，再用一小段骨棒塞住端口。用时，只要打开骨塞，吹出明火就可以了；用完塞住，可以下次再用。能用多长时间，还没验证过，不好说。狄竹草更是荒原上比较常见的草，做这个一点难度都没有。

    乙仑没想到我连“火种”都肯赠送，一时间竟想接又不敢接。火种在各族群中只有执火长老才能保存。我再三强调这是“火骨”不是“火种”，而且谁也没见过后，他才欣喜地收下珍藏起来，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然后才扛起那整只烤好的风羊，风一般迅速远去了！从那速度来看，真不愧是二阶迅豹，以追风自诩的狼族也自愧不如。

    自从我制作出火骨后，四女一蛛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那个神乌，她们以前不会是把我当成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种狼”了吧？

    “你们看那座山像什么？”骑坐在白蜘蛛冷雪背上的紫莹伸手向远处一指问道。正趴在白蜘蛛头上无所事事的竹叶激灵一下就直起身来，小脑袋转来转去不知要看什么。

    “嗯？”三美狐抬起手搭在额头，顺着紫莹的手指望去。

    远处孤零零有座山。

    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大石堆更合适。不过在一望无边的荒原上，却是非常突兀，也只有它勉强可以称之为“山”了。那座“山”远看并不大，它的左端有一段高高的的凸起，非常陡峭，中部明显低下来，比较平直，右端是个慢坡，比较平缓得与荒原连在一起，面向我们的这一侧能看到一些沟壑。有点像……

    四美女已经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连白蜘蛛冷雪也用还不熟练的兽族语加入了进去。白天越来越枯燥的行程可是把她们给闷坏了，一座小石堆也能挑起她们浓厚的兴趣，未来两天可能会一直是这个话题。

    “像狼主！”美女们已经说出了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我都闻所未闻，白蜘蛛冷雪还是能突破她们的思维定式（“狼主”是冷雪学习兽族语的第一个词语，对我的称呼），能把一堆石头说成像我，还真是……

    “冷雪的兽族语发音是谁教的？我没听错吧？”我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像我。

    “我们教的！”四美女竟一致对外，“冷雪看得真准，还真像赤郎。”竹叶终于知道是看什么了，看了看我，一个劲的直点头。

    “快，快！收起你的人形态，趴下，趴下！”四美女围在我身边，对我动手动脚。

    “喂！喂！……干什么？……谁的手，抓错地方了！……”我恢复成狼形态，被七手八脚的摆成了卧姿，与那堆石头成一顺方向。

    落乌将我的影子平铺在荒原上，那轮廓……还真是……头、背、尾有一小点像。冷雪的想象力还真是不一般啊，四女全是抽象派。

    “刚才是谁抓我那个了？我要摸回来……”

    “脑袋不要动！对！就这样，挺住就更像了。”叽叽喳喳的品头论足又开始了。

    “……”

    “好了，等我僵了是不是就最像了？！”我赶紧恢复成人形态，从地上爬起来，“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登山？”

    “噢——”四美女一起欢呼起来。

    这座“山”远看不大，等站在它的背上后，才感觉确也不算小。如果如冷雪所言，把它的轮廓看成是一座卧兽的话，那它的最高处“头部”离地面有百十来仞（二百米左右）；“背部”有五六十仞高，上面还算平整，是个不大不小的平台；“尾部”是个斜坡，不算宽，就像天然通往背部的道路；其他三面是一些小沟壑，也能上山，就是比较陡峭。

    这座山好像是一整块黑色岩石似的，非常荒凉，不要说有树了，就连低矮的灌木丛也不见一簇，只有稀稀疏疏的杂草，还算有一点生气。它唯一的优点，就是站在这座“山”的最高处，视野非常开阔，甚至能隐约看到极远处有狼群捕猎的身影。石山背后不远处竟有一条大河蜿蜒而来，又转弯远去。

    “狼主，快来看，这里有洞穴。”白蜘蛛冷雪的声音从脚下不远处传来。这段日子，冷雪的兽族语已经能够表达一些简单意思，就连语音好像也在学习紫莹的声音，细细尖尖的，比较好听。白蜘蛛冷雪有八条腿，登山攀岩如走平地，因此搜索整座山的任务只有它更合适。

    冷雪非常尽职尽责，果然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