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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赵平安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三天三夜。刘树芬叫来了镇上的赤脚医生给他看病,赤脚医生胡乱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又配了一些药,说:“这孩子的病很怪,我也找不到病根,还是上大医院去看看吧!”
刘树芬犹豫不决,舍不得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的一点积蓄。“现在上医院这么贵,我那点钱怎么经得起折腾!”
女儿含泪欲洒哭着央求母亲:“妈!带哥哥去医院看看吧……去医院看看吧!”
可刘树芬还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想想上次去医院只是做了一通检查,什么验血啊b超啊ct啊就花了她几百块,这医院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样。给儿子看病的钱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一个傻子治好了还是傻子。
几天来,赵平安茶饭不思面黄肌瘦,身体前后判若两人,简直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赵平安昏昏沉沉的睡着,嘴巴里哼唧哼唧不知嗫嚅着什么,仿佛是气若游丝的生命在作最后的挣扎。
赵明亮对着左邻右舍面色坦然的说:“白养了十几年,我这傻儿子可能过不了这一关了。”心里已作着后事该怎么安排才不至于亏钱的种种盘算。
隔天请来了二十里外武元镇上有名的张半仙,不用花上太多的钱。据说有时立竿见影,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有镇上人亲眼所见,因此描述时张牙舞爪绘声绘色使之渲染着一层神秘色彩。
张半仙来到之后,被镇上人簇拥着,和领导或者明星下乡一般无二,眼睛里都齐齐的闪耀着惶恐的敬仰。张半仙在院落里左右前后的瞅瞅看看,不时眉头紧蹙,不时又幡然顿悟般舒展,不时又伸出兰花指掐指计算着什么,表情像奥数比赛中破题的学生。最后终于解出了答案。
他说病人直须要挪个窝。这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阴煞之气,然后言之凿凿的说,这栋房屋之下先前埋有一个孤魂野鬼不信挖开来看看之类云云。赵明亮听了脸色铁青。镇上人齐扎扎的随声附和,仿佛一道难解的题被高人道破天机后一下云开雾散。
那么病人搬哪里住呀?有人问。张大仙又掐指一算,说:病人被小鬼揪着不放,命悬一线!只有镇西头那座破烂烂的小庙才能镇的住。
小庙饱经风霜残破不堪,一些雕梁和画柱早已油漆剥落。
黑夜里——
赵平安被安安静静放置在庙堂的中央,与几个泥塑的菩萨作伴。屋顶上大大小小的洞眼似夜晚的星空。,几只老鼠唏唏簌簌在幽暗的角落里随意穿梭。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败的霉味。
天公不作美。
滴滴答答居然下起了雨,在破破烂烂的瓦片之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然后越下越大,顺着间隙破洞残垣断壁肆意的灌注进来。顷刻间,赵平安已浑身湿透。但他依然迷迷糊糊毫无知觉。几道闪电把泥塑的面目刻画的更加狰狞。
一条纤细的田埂之上,赵思涵一路小跑走来。闪电与雷鸣令她胆战心惊,但是她还是没有犹豫,向小庙的方向跑去——
孤零零的小庙矗立在空旷的田野,已经多次的招致了雷电的袭击。这时,赵思涵看到天边几道脉络般的闪电转瞬即逝,随即震耳欲聋,一道犀利的雷电直劈破庙。就像导弹正中目标后电光闪耀飞屑四溅。赵思涵不由“啊”的叫出声来。
小庙摇摇晃晃,顷刻间像喝了酒的醉汉倒地不起,掀起了漫天的尘土。赵思涵便疯了似的在碎石瓦砾间拨拉着,却是徒劳无功。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在赵思涵的眼前破土而出。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摇摇晃晃站立起来。
“你是谁?”
“我是赵思涵!”
“那么我又是谁?”
“你是赵平安啊!”
“赵平安又是谁?“
“赵平安就是你呀!“
“我怎么可能是赵平安!“
赵思涵懵了!傻子居然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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