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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凌晨三点,监舍的夜晚是严禁关灯的,空荡荡的走廊里亮如白昼,此起彼伏的鼾声如夏季的蛙鸣绵绵不绝。
一场短暂酝酿的阴谋就要实施了。
赵平安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把汤匙柄插入锁孔之中,手微微的发抖,空气似凝滞了一般,似乎为了要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赵平安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可转动了两下却毫无反应,再转一下,“咣”的一声,不知为什么居然跑出来掉到了地上,在这夜晚如炸雷般响起,条件反射吓得大家头一缩,瘦猴吓得趴在了地上。
等了那么足足有一分钟,就像平静的河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之后依然平静如故。刀疤捡起了汤匙说:“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别忽悠我们!”他从地上捡起汤匙插进锁孔,随意的扭动了几下。
“咔嚓”一声,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像打开了藏匿着宝藏的大门,大家难以置信的望了一眼赵平安,居然真的办到了,仅凭一把汤匙就打开了足以禁锢他们一生自由的大门。现在他们可以不必听从安排就可以迈出这扇铁门。
沿着墙根在摄像头的盲区蹑手蹑脚的前进,离值班管教民警的位置越来越近,在一个小房间的窗户前,瘦猴探头看了一眼,“我的妈呀!”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大家齐齐看去,只见一个管教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赵平安“嘘”的一声示意大家不要发出声音,小声的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一种人睡觉是睁着眼睛的吗!”
肥肠懵懵懂懂的说:“第一次听说。”
可这一咋一呼的声音真把民警给惊醒了,他惊愕的似乎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抖抖嗦嗦的说:“你你......们......想想......越狱!”
刀疤闯进屋里,连人带椅一脚把他遄翻了,然后一顿饱拳,嘴里骂道:“叫你仗势欺人叫你目中无人!”打的民警以手掩面直告饶,赵平安急忙阻拦:“算了,不要伤了他。”
在屋里找到了两副手铐,还有绳索,把民警像粽子一样捆的结结实实,把他的袜子扯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赵平安找到了一个手电筒。
一帮人趁着漆黑的夜色轻手轻脚来到仓库前,废弃的仓库大门形同虚设,居然没有上锁,赵平安看过美国的电视剧《越狱》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现在他有点失望,也许那些斗智斗勇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情节只会出现在影视作品里。
找到那个下水道的井盖,一帮人争先恐后的下去,老周在最后一把扯住了赵平安的囚服,赵平安疑惑的回头看去,老周说:“平安!我还是不去了,你说我这把老骨头出去了又能怎样!又有几天活头!我老伴也去了,外面只有一个女儿,跟我又不亲近,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是我对不起她!听说她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日子也过的不易......我在外面还藏了一点钱,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写在这张纸上,我女儿的名字地址都写在上面,希望你拿到钱之后能分她一半,替我跟她说一声爸对不起她!”然后老周把一张纸塞进了赵平安的手里,脸上老泪纵横。
老马在下面喊着赵平安,赵平安无言的攥着老周的手,最后只能说:“老周,那你保重了,如果能出去的话,你的话我一定我会带到的。”
赵平安打开了手电筒,一行人仓皇的向前奔跑,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
终于来到那个被封住出口的铁栅栏前,赵平安蹲下身去寻找那把扳手,挪开一块砖头,赫然看到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躺在那里,就像游戏里找到了突破关键的宝物,赵平安似乎能看到这乌漆麻黑的洞里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表情。赵平安把扳手交给了刀疤说:“老大,你力气大,你来!”刀疤毫不推脱,从打开监狱的第一道门之后,刀疤就像一个马仔一样对赵平安的话言听计从。
幸好先前在螺丝上淋了机油,几乎没有花费多少的功夫,就拧下了所有的螺冒,拆下了沉重的铁栅栏,赵平安拿手电照了照,黑黝黝的向前无限延伸的洞口看不到自己前途未卜的命运。
记得在城市的水上乐园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赵平安再也没有玩过,但现在无从选择,不知道前方是死亡还是自由,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风声和众多混合构成的黑乎乎的让人恶臭作呕的脏水。即使只是经历了短短的不足一分钟的过程,就像在监狱里呆上了一年那般让人难以忍受。但最终他看到了光明,眼前一亮,像被得到救治的盲人在揭开眼前最后一层布纱之后的雀跃。然后又从悬崖一般的高处坠入了海中......
“哈哈我们成功了!”
“哈哈我们自由了!”
五个男人浮在海面之上,拍打着水花,又是哭又是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即使是在夏季的早晨,这海水也是冰凉的,然后向海滩游去,踩在细软的沙滩上孩子般撒欢,像脱缰的野马狂奔,似乎忘记了身处的险地。
赵平安第一次看到了海上的日出,在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红晕,接着万道霞光染红了天际,一个橙红的圆球似被缓缓托出,最后被稳稳搁在了海平面上。晨风照面,海味入鼻,这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现在我们要找到那只船,逃离这个海面才算真正的成功了!”赵平安说。
“是的!”大家齐声附和,逃离这个小岛是他们刻不容缓的心情,在短暂的欢欣鼓舞之后又跌入了前途的堪忧。
一行人像长跑运动员接近终点时的状态,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似烂泥般摇摇欲坠,瘦猴指着前方激动的说:“那里有一艘船!”
果然前面有一艘普通的捕鱼船,跑近一看有一个人守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几个人,似乎觉得不对,张嘴要喊,几个人冲上去拳打脚踢,戛然而止的呼叫被嗷嗷作痛的声音替代。赵平安急忙制止,说:“把他捆起来,不要伤了性命!快开船!”
“把他弄死了扔海里算了,哪来这么多麻烦!”瘦猴说。
刀疤也说:“是啊。”
可赵平安怎么也不让这么做,说:“我可不想去害人了!”
瘦猴说:“呵呵!你他娘的别把自己当成好人了!”
肥肠居然发动了船只,熟练的掉转船头,“突突”向海平面驶去。渔船上应有尽有,烟酒食品水果要啥有啥,几个人狼吞虎咽一顿饱餐。
在海面上行驶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与陆地的距离在分秒的接近,一夜未眠,除了肥肠在开船之外,刀疤瘦猴和老马都昏昏欲睡,赵平安捅了捅老马,老马疑惑的看着赵平安,赵平安掐低声音说:“老马,如果你还想见你老娘,咱们现在就跳船。”
“什么?现在跳船!”老马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平安。
“是的,咱们两人一人一个救生圈,现在就跳船。”赵平安不容置疑的说。
老马真的听从了赵平安的话,偷偷挪到了船舷,两人悄无声息的下了船,渔船破浪而去,船上的人全然不知船上已经少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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