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般,杨家村到镇上这条道,俺也是打算修整起屋子的,就是想知晓,叔可是能给个话,将这事儿应了下来才是。”
镇长若没别的大事儿,就管了镇上这一块,谁屋里要修整个院子,占了地面,那都得上镇长屋里去说道的,只有应了下来才能占了地面修院子。
如此一来,就跟乡下庄子的村长也没多大区别了。
倒是,归了清远镇这边管的村子,村长年年都得上镇长屋里来拜年的,村长也不是说村里人说了算,一代代的村长都是前村长提名儿到镇长这才记名。
别的事儿倒算不上,多半也就是因着秋收后,镇长这边打发人来收纳粮,谁屋里没紧着纳粮的,便让村长管了这事儿。
这事儿,的确是镇长应了下来才成,可地盘的事儿不是小事,镇长能做主也不能白白做了这个主,心里思忖着时,桂长生便接着开口道。“俺屋里那边的油坊生意,来清远镇的人可就多了,这两年镇上的铺子生意比起往回那些年可好都不少,若是叔应下了这事儿,后边生意不说红火到啥样儿,俺倒是能断言,比如今更是强得许多。”
镇上做生意的,开铺子的,谁不是得往镇长屋里这边打点些银钱过来,掌柜的说道那话也正是这意思。
就是因着杨家村那边的生意来,来往的大户人家人家多了,镇上的生意才好做,不然,这一年到头第二年就不做生意的人也多着呢!
就从天旱那年,镇上许多铺子都关了门。平常百姓连吃喝都吃喝不上了,谁还来买物什,生意不好,这门面铺子的银钱一日一日的都是银钱。
在镇上做生意,就好比在村里着,一年到头是得上村长屋里去,屋里有个啥喜事。头一个请的便是村长屋里。
而镇上做生意的。要说没啥岔子,也大不可能,就是两家隔壁做生意还起争执呢。这些琐碎事儿,总得让镇长这边出面来说理了。
镇长没见过桂长生,但听说过她的名头,方才没听她报自家姓名。一说起她屋里的油坊事儿,当下便仔细瞧了桂长生一眼。道。“你可是那杨家村油坊的东家?”
桂长生点了点头。“叔倒是知晓这事呢!”
“哪能不知晓,既然是杨家村那边的东家上门,俺这老头也不是不好说话,依照你说道的。的确是这般回事,利人利己的事儿,俺们也不能好话好说别的就不罢了。总归是挨着镇上这边的地盘子,你是想着租用了下来。还是买下来?”
“买下来。”桂长生想起在长陵出事时,本是租用了村里的地,物什都种好长上了,回来时才知晓,大伙退了银钱不说,还糟蹋了地里的物什,若是再有这样一回,庄稼是小事,这修建起来的建筑,哪能说拆就拆的。
正是因着这般,桂长生将村里的地都是买下来的,但买也仅仅是买了三十年,三十年后如何,谁又知晓呢,至少在她银钱回本之前不能出了岔子。
三十年后,若是有人再想要回地,那也只能从她手里买走了。
她当时的确是这般说的,只是说道三十年后要买回去再说道,这先前可不是说反悔就反悔的。
都是白纸黑字,专门请了人作证,画了押的,一式两份,桂长生手里拿捏着,大伙屋里各自也拿了一份走。…
镇长听了这话,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半响过后才开口道。“这一片地要买下来,可不是丁点银子,俺倒是知晓,你屋里生意做的好,要买下也的确是够银钱,若不然也是不会上门来说道。”
说着,顿了顿,接着又道。“可这在俺们清远镇,即便是你屋里生意好拉扯了不少生意,可也都知晓,俺们清远镇远远比不得在县城,你若花费在这上边,可是想着往后能赚回本钱?”
镇长屋里虽不是做生意的,可打交道的都是生意人,再说,他年轻时也做过生意,瞧多了,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这番话是好意提醒了桂长生,却不是不卖地。
再说,这地卖了,也不是他做镇长的一家子拿了地钱,是镇上的人,那也都挨家挨户将地钱算下来分了出去,不过是他这边多占了一分罢了。
如了掌柜的说道,镇长的确不难说话,微微颔首,道。“俺是知晓这点儿,凡事总得试试,不试试咋晓得成不成呢,总归银钱赚来便是花的。”
镇长听了这话就不再开口说道了,随后便站起身,道。“走吧,去镇子口那边瞧瞧,给你指指那边的地,回头俺们也将价钱定了下来。”
桂长生应声跟着朝门外走去。
镇长这边三分地的意思,便是指镇上到杨家村这条道只占三分,剩余的便是那些村里的地了,镇长可不管这事儿,即便是管了,也是要吃了这几分的地钱才有都操心。
随着镇长去看了地后,一路上,两人便将价钱定了下来,总的是两千两银子,三分地就出两千两,桂长生倒是从一开始也知晓,这地不便宜。
银钱没急着给,说了第二日再来,随后趁着天色还早,桂长生让栓子赶着马车去了林家。
林三爷在清远镇,这阵子倒是没去别的地儿,桂长生来时,三爷也是难得有闲情,与主事二人对弈了几局。
几局下来,林三爷倒是连输了两盘棋,听了小厮来通报后,便让人将桂长生请了过来。
桂长生进院子,便见着林三爷和主事二人,手中拿着黑白棋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
她走近时,也没发出声响,瞧了棋盘上边一眼,奇怪的是,这边的棋如同在现代的围棋差不多。
林三爷的是黑棋,如今被主事的白棋处处拦截,除了自守以外,对白棋起不好任何作用。
看了一会后,桂长生猛的反应过来,若是按照她在现代看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两个人都是下棋的高手,而林三爷似乎不简单啊!
“你可是看出甚了?”林三爷知晓桂长生走了过来,这才出声说道了一句。
桂长生便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明明是两人在下棋,却硬生生的让她看出第三方的隐棋。
但她很快便想明白了过来,这第三方和第四方,本就是林三爷和主事,他们二人的意境不单单是在一方面。
如此一来,她所看到的螳螂扑蝉黄雀,的确如此,只不过黄雀后面又是谁呢?
“哈哈哈,没想到桂老板也懂棋。”林三爷手里的黑子一放,主事手里的白子便没再落下。
这一场对局已经是林三爷赢了,无力回天。
主事知晓三爷有事与桂长生说道,站起身便出了院子,林三爷这才示意桂长生落座。
桂长生倒是也不客气,道。“三爷似乎对杨家村那边有些兴趣?”…
“听说桂老板将杨家村那边修建出来别具一格,我虽没亲自去瞧过,却也听了不少人说道,想来,桂老板似乎是在这方面有打算,便是想问问,可是需要出力的地方。”
林三爷这边最不缺的除了银子,便是人脉,而除了银子,桂长生恰恰最缺的就是人脉,林三爷开口说这话的意思,似是有意想和她再次合伙做生意了。
可有了前车之鉴,桂长生心里却没甚的准头。
想是想,可顾及还是有的,林三爷似是看出了桂长生的心思,面上带着笑意,伸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桂老板尽管放心,在长陵那边的酒楼虽没开起来,倒是因着出了岔子,这回,可不是我林家主事的生意,做主的可桂老板自己了。”
这里边的门道,林三爷自然不会跟桂长生摊开来说,正因着上回是因为林家的生意,张家想打压林家才牵连上了桂长生,而桂长生偏偏认得老赵与樊家少爷,若不是因着这般,还真是牵扯不上她。
说到底,是林家牵连上了她,还是因着她这边的缘故让张家那边拿捏上了,都一半一半。
桂长生听明白过来,微微颔首,道。“既然林三爷瞧得上,倒不如你我两家合力将这门生意做起来。”
“果然爽快。”林三爷最喜欢的便是与桂长生这般人打交道,因着没来头,但人心思却是稀奇古怪,这世上也难得能找出这般人来。
两人一说道下来,桂长生便从头到尾的将自个的打算先一一说给了林三爷听,林三爷听着她的话后,心里的讶然是不小。
“这般说来,你是想将杨家村这边,再连同清水镇上一块都修整起来?”地段繁华的地方可不少,长陵那边便是如此,若非桂长生这般的心思别具一格,想做起这门生意,可是很难。
林三爷也是如此,但他这般想,也是因着还未见过,再来,桂长生打算的事儿仅仅过半都未到,还缺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
若是林三爷出马,这事儿更是快得多,比她一人操持还要事半功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