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与风的沉默,已经让江皖得出了答案,“兰岚不想和你结婚,是么?”
“还算她有自知之明,”徐正西说,“即便她想结,徐家也不会同意她进门,更何况,她只是想要在你身上捞钱。”
徐正西想起了兰岚在他面前嚣张的态度,愈发不屑,梁与风做其他事情,都靠谱,唯独在看女人这件事上,眼光差到了极点。
“风风,既然当年已经分手了,就说明你们不合适,不要执着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身上了。”江皖同他说,“你已经三十岁了,应该有个家了。”
起码,在他身边的,应当是一个喜欢他的女人,而不是靠着某些权力强迫的。
“她没有不喜欢我。”良久,梁与风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兰岚曾亲口说过喜欢他,喜欢他的脸和身材,也算喜欢他吧。
只是,这话说出口,没有什么说服力,特别是知道某些事情的徐正西,“她喜欢你?那她和周越的事算什么?”
“……什么周越?”江皖向徐正西看了过去,她双眼睁大,屏住了呼吸。
徐周越是徐正西的大儿子,听他这意思,兰岚和徐周越也有交集?
“她和周越暧昧过一段时间,还上了新闻。”徐正西说,“所以我说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闭嘴。”梁与风怒喝徐正西,父子二人剑拔弩张。
而江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人已经恍惚,愣怔了许久后,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们都骗我,连你也骗我!”
她用手指着梁与风,眼眶已然红了,声音颤抖着,这是发作的前兆,梁与风上前捉住了她的胳膊,“妈,我不会骗你,先去休息,冷静一下。”
江皖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她摔破了杯子,玻璃片砸到了梁与风的脸上,划破了他左边脸颊的皮肤,血涌了出来。
“带镇定剂了么?”梁与风问徐正西。
徐正西摇头,他被江皖发作的模样吓到了,人是被他偷偷带出来的,什么药都没准备,江皖不发作的时候太正常了,徐正西一度以为,她已经康复了。
“打10!”梁与风说。
幸好,附近便有一家医院,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江皖被带去了医院,打过镇定剂后,便被送入了病房,而梁与风脸上的伤口,也已经凝固了,只是,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伤痕,显得十分扎眼。
梁与风无心去管自己的伤口,他蹲在病床前,看着昏迷的江皖,小臂的血管快要破皮而出。
不多时,徐正西缴费回来了,梁与风起身同他对视,冷漠问,“你满意了?”
若不是徐正西把人带过来,江皖根本不必承受这些。
徐正西却不觉自己做错了,“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如果不是执意要和那个势利的女人在一起,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徐正西永远都能为自己找到借口,梁与风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模样,忽然就没有了同他交流的欲望。
徐正西却又同他说,“现在你母亲已经认清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她会在南江待到你相亲结婚为止。”
弦外之音很明显了,徐正西是在用江皖威胁他,若他不按他的想法去联姻,他便不让江皖回润城。
如今江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自是会无条件和徐正西站在一边,她对兰岚,已经失望了。
梁与风从前便知晓徐正西卑鄙,却未曾想过,他能卑鄙到如此地步,“用她来威胁我,你可真下作。”
“我不在意你怎么说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样的女人耽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徐正西口吻义正言辞,仿佛真的是在为他考虑。
他的确不曾觉得自己有错,梁与风是他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徐家的形象,兰岚那样的女人,他玩玩可以,但若是进了徐家的门,岂非贻笑大方。
“你的良苦用心?”梁与风讥诮笑了,一针见血,“你看中的,不过是我给你带来的附加价值,我在你心里,也只是个给徐家争面子的工具罢了。”
同他谈亲情,父爱,简直是侮辱了这两个词。
“张家的千金,目前还是单身,我会替你约好见面的时间。”徐正西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兀自安排着他的相亲日程。
梁与风沉下脸说,“我不会见。有兴趣,你去娶,你不是最喜欢出轨么。”
徐正西的面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他好面子,即便犯过错,也不愿被人说起,身边没有一个人敢拿他出轨的事大做文章。
“梁与风!”徐正西威胁他,“你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我能把你送上去,就能把你拽下来,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了,是么?”
徐正西被梁与风气得咳嗽了起来,脸都涨红了,梁与风却像没事人一样,“随你便。”
这态度令徐正西更加生气,“好,咱们就看看,没了这层身份,她还会不会跟你!”
今天周五,下班后,兰岚便习惯性去了梁与风那边,她今天加班,回来得有些晚了,本以为到家后,便能吃上梁与风做的饭,孰料,别墅竟然是黑灯瞎火的,她打开客厅的灯,只有麦旋风跑了过来,扒着她的腿叫着。
麦旋风饿了,兰岚去给她喂了狗粮,摸着她的脑袋,自言自语,“梁与风怎么还没回来,饿死人了。”
麦旋风埋头吃着狗粮,任由她摸着头自说自话,兰岚看着麦旋风吃狗粮,咔嚓咔嚓,肚子更饿了,因此便给梁与风打电话,但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兰岚猜想他可能临时去忙了,便给他发微信,【我先点外卖吃了。】
兰岚点了一份沙拉,晚饭后又在客厅逗了会麦旋风,快十点,还没见梁与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