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长风徐入,细雨微眠,那漫天的飞丝若织梦一般,让喧闹的古城暂获了安静。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古城叫挽月,城内有一湾星河,旁人未到这里时,便只称这里是水月遥星。然而这城,这水,却不似外人看的那般诗情画意,轻缓舒眠。尤是当那高挂中庭的文武之星西坠后,这被虚掩的雅风之下,便不再平静了。
便若今日,虽城下细雨和风、垂柳拥湖,但当一阵玲珑叮脆在叠月桥下轻缓响起时,这宁静的晨间便消失不在。
“微澜夜,云初现。”
桥下,一名红衣女子撑着伞缓缓走过桥头,红唇轻启,念着风月词。
“星河挽月入怀前。”
声微凛,剑微鸣,在女子那轻若飞羽的话声刚落下,便有两道微不可见的剑芒闪过。随后只听得叮当两声,那突兀出现在她身侧之人的剑甫才抽出一半,喉间却已见红!
“叹风狭,错惜颜。”
“绯烟留梦一念间。”
女子声俏,却深寒若雪。那男人还不及见她长剑出渊,只凝了剑指便已令自己手中之刃黯然,心中既惊又叹!
“这是他曾写下的词句。”
突兀出现的男子没有遮掩自己,虽然此刻已败在红衣女子的剑下,但他并不恼怒和羞愤,只是对女子所念之词在意:“你见过他了?”
眼前,女人一身红衣,灼灼若业火红莲,让男人有些不敢直视。但为了那词句,为了那个人,他不想再回避。
“见过。”
闻言,红衣女子在走过男人身后半尺时停下脚步,点头道。
“在他魂归天府之前么?”
男人一愣,接着又问了一声。
“在玉漱宫时,他已离去了。”男人看不见女子说话时的神情,但听得出来她的叹息:“只在书案上留下了这首词。”
她声委婉,似有道不尽的情和意。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做什么。”男人将半抽出的剑置入剑鞘,缓缓转过身去:“红莲,你当真是比这天下任何一人,都绝情绝义!”
“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红莲撑着伞缓缓走到桥边,伸出手感受那雨丝冰凉:“他若这挽月的雨,落尽后便只余喟叹,谁又能记得住呢?”
“我记得,我周武记得!”周武听罢后愤然吼道,也不管喉间滴血若缠丝,只伸手指了指玉漱宫的方向:“当年的事情本就不是他的错,你与夜哭雪找不到兵圣家的人,就要全部怪罪在他的头上么!”
“文武念则废,太武动则兴。”红莲抬起折伞,渐露出那若挽了星夜的眸子:“他动摇了,所以输了。”
是的,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周武却是个固执的人,他到死也不会承认。
“他曾问过我,绯雪的真意是什么。”周武淋着雨,雨混着血,自他裸露的胸口直直淌下去,“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所问的到底是什么。”
“那现在呢?”
红莲旋伞一笑,问道。
“现在?”周武低头看了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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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中的明觉法剑,蓦然叹道:“现在我已不想知道了。”
法剑剑身流转着太武阆仙妙法,那丝丝绕绕的禅意若法文真经,使得周武逐渐冷静下来。但心有怨念,更有不甘,即便这心经妙文再深厚,也降不住那日渐强盛的心魔。
当初在流觞君身侧静等十四年,他本以为这十四年足够他想明白何为太武?何为文武?周武之祖为太武阆仙,传闻中他文盛武昌、执象天下,力压同脉文武飞卿黯然三十年之久。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先祖阆仙为何会名动天下?又为何会让文武失色?原来这不过都是一场戏而已,一场迫不得已的戏!
而那个时候,便有了绯雪剑的影子。
如今,这把剑,就依偎在红莲的身侧,在她的腰间悄然流转着华光。
“不,你想知道,而且已经知道。”红莲莞尔一笑,转头看着周武道:“你低头看了明觉,便说明你心中也不甘。那既如此,你为何还要选择相信他,而不是我和夜哭雪?”
“你错了。”周武也咧嘴一笑,将明觉法剑递到红莲面前:“这把剑的存在与飞卿并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先祖自愿而行。”
说罢,周武猛地一掷,将手中的明觉法剑抛入了星河之中,在一阵浪花飞溅之中沉入到了水底,永不再见!
“现在,这把剑不存在了,那这段让你耿耿于怀的历史,是不是也能烟消云散了?”
周武虽无太武之能,但却十分明白事理。红莲与夜哭雪因兵圣之乱,将作古的矛头指向了文武;而今他不过是将阆仙与飞卿当作了一面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替文武扳回了一局。
他为天下做了那许多的事情,总不能无人报还。
“无声的抗议,从来不会有效果。”
面对周武的挑衅,红莲俏脸平静依旧,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便走着瞧吧。”
周武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转过身便要离开。
“还有,你不知道那首词,是他特别为你留下的吧。”
说罢这句,周武一甩长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了这酥雨飞烟下的一道落寞身影,在桥边听雨有声。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了;风,越来越盛了。红莲撑伞依旧,只是那一身红衣在风雨之中愈来愈不平静,似是一股浓烈的火,一朵炽热的之莲,在这星月掩映之中绽放。
可那雨那风,那水那城,又如何承受得住这灭世的力量?
“特意……为我留下的么?”
她嘴角微翘,呢喃轻语。
挽月虽风雨,却得一处安闲,将昨夜的荒诞一洗而净。
但流血的事情总是掩盖不住的,就在红莲自叠月桥离去后,挽月城内的衙役便来到了此地,据闻是在查探昨夜汲云画舫女子溺亡的案子。
这汲云画舫红莲也曾听说过,江湖传闻世上有浮云、汲云、烨云三座画舫,而那浮云被称为浮世之影,是世间一切罪;汲云为常世之风,是世间一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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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烨云,有人说是来世之信,踏上那烨云画舫便可往生而去。
但也有人认为这样的说法太过虚玄,必不可能。他们更觉得这最后的画舫是灭世之刑,是为审判这世界而来的。
这或许是因在泛想中,往生比杀生来的太难了吧。
红莲撑着伞,漫步烟雨,不知不觉便也来到了昨夜画舫曾停靠过的画影红楼,远眺着人影攒动。
只是她虽信步而来,看似随性,然而周武的话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令她不住默念着风月词。
她和着风听着雨,心里想着的词便也成了那风那雨,在她的衣角嬉闹,令她心中愉悦。
“如果写这首词的人不是你,那或许便没了这意境……”
她边走,边笑,仰头望天,那若鹅绒的雨便肆意倾洒在了脸上,淡了红妆:“是因你名易安词,占了这一个字的便宜?”
顺着眼角流下的是雨,也是泪。
她停下脚步,在垂柳下,想等来一叶能度此生的舟。然而挽月的星河太过分明,烟雨行舟的梦轻柔易散,她终究只能禹禹而行在这浊世之上。
“下人们说红莲姑娘也来看热闹,我还不信。”蓦地,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不适时的在红莲身后响起:“不成想红莲姑娘果真在此。”
“独自一人惯了,偶尔也想看看这人间的烟火。”红莲听得出那声音是谁,便不曾回头:“倒是你,身为鬼墨却常眷恋人间。”
“望舒为月,本就常在人间,如何能不眷恋?”男子轻笑,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来到红莲身边:“如果可以,我这一轮月,可只照红莲姑娘一人。”
“你不是易安词,也不是夜哭雪。”红莲虽红妆已破,然素面却更显娇俏,“你不配。”
“月照心上人,是明月有心,而非人。”遥望舒轻摇玉扇,轻笑道:“红莲姑娘难不成还要避开这月光?”
“我想不见,那便不见。”红莲转头看向遥望舒,“两不相干。”
“可是如今,你不想见,也不得不见了。”遥望舒忽地一叹气,“霄月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
“听闻叔藜巽帝已答应玉子无疆借道燕城,往画周去了。”遥望舒凌立河岸,凝望碧波:“画周在六国之中居于末位,如不出意外,这一着我们赢了。”
“可是霄月王来了。”
红莲声俏,不动颜色。
“是的,他来了。”遥望舒点点头,眉头紧皱:“难道是易安词在挽月还留有后手?”
话到此处,遥望舒好似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心中大惊!
“你怕了?”
红莲依偎垂柳,红唇微翘。
“你们的心思都太深沉,我自然害怕。”遥望舒无奈笑笑道,“若不是家中老爷子有所求,你们之间的争斗鬼墨必不会参与。”
“有舍才有得,何况又不是你的交易。”说罢,红莲转过身往画影红楼的方向走去:“不去看看热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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