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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以采矿为主要营生的小城市,在这个米德拉夫的大州,作为冶炼的中心枢纽而存在着,时长能看到包着钢甲的车马穿梭于城中。
来往的多是各地强大的基地幸存者和传统的走商,这座小工业城因为得天独厚的矿产资源而变得繁荣。
当然,能够享受繁荣的只能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城外的难民棚里,最角落的帐篷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颤巍巍撑着冰冷的地面掀开破洞的帘幕走了出来,站在帘帐外眯着眼左右张望着,大概辨别了时候,蹲下身子从雪地里掬起一捧雪,使劲在脸上擦了擦。
倒也不是为了干净,事实上她长得并不是非常漂亮,末世到来后,自认长相平庸的她更没了打扮的,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
单从外表看,很难将她和二十五这个正值风华的年纪联系起来。
到采矿的时候了。
姑娘转过掀开帘幕,朝着屋里依旧在酣睡的一大一小喊了句:“大傻,小傻,起来咯!”
帐篷里单层的布下,一个突起的大团动了动,没一会儿,一个脸上灰扑扑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看着这年轻人,姑娘的脸上不觉露出了笑意。
她本是一个人在这异地他乡生活的,在这乱世中求生存,但不曾想,一个月前,在那矿山上捡到了这一大一小俩个人。
是的,两个,这个黑发年轻人还带着一个发色肤色都不同的小宝宝。
一开始看他的面孔和发色,姑娘就很高兴,猜想这或许是和她一样的华尔特人,所以思虑再三,将这一大一小给拖了回来。
她的猜想也大致是对的,对于她的问题,这个年轻人总能做出回应,比如让他举手他就举手,让他坐下他就坐下,让他睡觉就睡觉,听懂华尔特语是没问题的,甚至还能听懂一些在华尔特流传较广的方言。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com/
是华尔特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个年轻人的智商似乎不高,脸上总是挂着痴痴傻傻的笑容,跟个傻子一样嘴角总挂着口水。
所以,姑娘叫他大傻,至于大傻带回来的婴儿,那自然是小傻。
至于小傻是个什么来历,姑娘并不知道,肯定不是大傻的女儿,八成也不是大傻同父异母或者异父同母的妹妹,多半是捡来的。
之前捡他俩回来,一是出于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二是出于搭伙过日子的想法,她是个华尔特人,虽然懂米德拉夫的官方语,能和他人交流,但至始至终都是个外人,她没有一个集体能依靠,也没有人可以谈心,大傻的出现算是弥补了她心中的一部分空虚。
起码没有那么孤单了。
一开始,出于负担的原因,姑娘想过要将小傻丢掉,毕竟一个婴儿意味着一般变异人都无法负担的巨大开销,更何况对她这么一个普通人。
不过大傻不干,几次前脚丢出去,他后脚就把小傻捡了回来,甚至还跟着自己“呜呜啊啊”不知意味得发了一通火,显然是把小傻看的很重。
在她看来,大傻八成是将小傻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至此以后,她都没扔过小傻,而大傻也把小傻看得更紧了,哪怕是睡觉都是搂着睡的。
身旁传来擦雪的摩挲声,程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大傻,这傻子刚给自己脸上搓完雪,正抓起一把要给小傻擦擦。
小傻很不情愿,脸一碰上雪就咿咿呀呀挥手掸,一大一小早上这样就得僵持好一会儿,算是常态,也是程钰一天难得的乐趣所在。
见他一手搂着小傻,程钰低声道:“大傻,今天要不把小傻放在家里藏好吧?”
大傻一听,连忙退了几步,单手搂着小傻托在了背后,眉头皱起朝着程钰呜呜啊啊得叫唤。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我不扔,我不扔。”
见他这么激动,程钰连忙摆手,就跟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今天,干完活儿后,你跟我去买吃的,小傻被人挤着,怕不安全。”
她知道大傻是能听懂意思的,但听懂是一回事情,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句话一出,大傻没多大反应,只是将背着的皮兜转到了胸前,将小傻放在了兜里。
“行吧,我知道了。”
程钰忍不住叹气,从裤子破洞的口袋里扣扣索索了一会儿,挖出了有些发绿的硬面包块,一看心疼得直叫唤:“哎哟,这天气人都顶不住,这些霉菌是怎么搞的…”
她小心得将长霉菌的部分一点点抠掉,不多抠一点能吃的部分,摸索了半天,才把霉的去掉,分了大半给大傻,又在兜里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了一些碎粉粒和手头的面包一起丢进了嘴里。
至于小傻,只给它喝口水就够了。
相处这么久,她发现这小傻是个奇特的孩子,不吃不喝竟然也能活着,一点都不费粮食,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放弃了扔小傻的原因之一。
接过面包,大傻就猴急猴急的吞了起来,他吃得很快,每次开饭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看的程钰连连劝道:“你吃慢些,没人跟你抢,小心石子!”
这些粗加工的食物是有小石子混杂的,可能一根巴掌长的黑面包就得混上十几颗小砂砾。
这些砂砾硬得很,有时候不小心用力咬了,整颗牙都可能给崩开,程钰没少受这种罪,可偏偏大傻就不怕这个,那干硬的面包塞进嘴里噶更嘎嘣嚼得格外响,很明显是咬上石子了,可这傻货就是不吐出来,好像较上劲了一样使劲嚼,嚼过之后再咕噜咽下去。
以前程钰也试过拍他脸让他吐出来,但这家伙就是死活不松嘴,最后还是会咽下去,亏得他身体素质似乎很好,到现在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简单吃完饭,将剩下的面包棍带上,两人冒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得往矿山上走。
天依旧很凉,脚下穿的是麻草编的绳套鞋,脚掌没入雪中,刺得程钰直哆嗦,再抬起,脚上的冻疮已经豁开了,血直往外冒,疼得她连连龇牙。
程钰蹲下身子,撕下手臂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看着这漫天飞雪,嘴里喃喃道:“看来,该买双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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