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天剑 第十五章 英雄救美

    第十五章　英雄救美

    张大闯拜在沐的门下近两年了，马上就要突破第三层。沐曾经很高兴地夸他是个修行奇才，很以他为荣。后来，却很少听师父提起自己，嘴里总是再说安宁这个名字。

    当时他很纳闷，安宁，何许人也？肯定也是个修行奇才，让师父那么挂心。可是，后来在几位师兄嘴里才知道。安宁竟然是个无法修行的废柴。

    他心里不平，要找安宁较量较量。

    还没去找机会，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安宁无意中惊走了张小木的灵狐，张大闯很大度地将安宁放走了，转过头来，却给弟弟吩咐了一番，于是，就有了张大闯的手掌被碎这个结果。

    张大闯抚着自己碎了的手掌，心里更加不服，不停地埋怨自己，都是自己太大意，太轻敌，不然怎么能让一个不能修行的人，一拳碎了自己的手掌？他要找机会，把这次吃的亏找回来。

    ……

    从涿光山往南，不出几百里，有一个镇子，叫洛水镇。

    这座镇子，依水傍山，滔滔洛水河自西北而来，向东南而去，消失在南面，熊耳山的东侧。

    安宁沿着洛水河畔，已经走了很久，他蹲在带着秋季凉意的河边喝了两口水，又洗了把脸，看着将要黑下来的天色，摸了摸口袋里的一点儿碎银，向不远处的镇子望了一眼，先进镇子找点儿吃的。

    安宁仓促离开涿光山，什么都没带，身上这点儿碎银，还是中午和那个下山采买东西的老人分别时，那老人看他可怜，给的。

    昨晚，他想离开涿光山，谁知，两个师兄守在山下，将他拦了回去，山下还有禁制，他出不去，便爬到一棵树上，凑合了一宿，天亮，正琢磨怎么离开，看到一队马车要下山，便混了进去。

    那个车队是下山采买折草会所需物品的，领头的那位老人在山上多年，安宁对他说自己是苗苑的弟子，在山上呆了几个月，想家了，不想再呆在这儿。他恳求那位老人让自己跟着车队偷偷下山。

    那赶车的老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见过安宁，最后竟真相信了他的话，让他坐到车上。

    安宁跟着车队走出涿光山的禁制，又走了一段路后，他和那位老人告别，向相反的方向走来。

    那老人看他什么行李也没有，就掏出一点碎银递给他，让他路上买点吃的。

    安宁谢过老人，这才想起，自己仓促下山，什么都没带，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进涿光山下的迷谷镇，可他觉得离涿光山太近，镇上涿光山的弟子很多，没准哪天就被发现抓了回去，于是，他又继续往前走，直到看见洛水镇。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肚子咕咕叫。进了镇子，用那点儿碎银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

    安宁举着两个包子，在街上边走边吃，尽管天已近黄昏，但是这个镇子还是很繁华的，人来人往。

    安宁沿街逛着，看着路两旁的店铺，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孩，两根小辫在脑后，随着步伐一下一下晃动着。

    安宁正张着大嘴，对着包子准备咬下去，忽然看到那个小女孩儿冲他嫣然一笑，他赶紧闭了嘴，想自己这副吃相太不雅了，不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也许是小女孩儿看出了他的窘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蹦一跳，从他身边跑过。

    他站在路边看着那个身影跑远，才继续啃包子。一边啃，一边看一个老人捏糖人。

    包子还没啃完，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一个女孩儿的哭声。

    那位捏糖人的老人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叹着气摇摇头，继续捏着手里的糖人。

    安宁踮着脚看着，看见四五个人正围在一处，中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他将剩下的包子胡乱塞进嘴里，向那个方向走去，身后，那位捏糖人的老人叫住了他。

    “小哥，你是刚到这儿来的吧？”

    安宁诧异地点点头。

    “我劝你不要管闲事！”

    “为什么？”

    “看看热闹无妨，但是莫管闲事！”说着，那位老人瞟了一眼安宁后，低头继续捏着糖人，嘴里又说了一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那女孩儿的哭声继续传来，安宁看了老人一眼，还是往那边走去。

    人群层层叠叠，中间站着几个穿着青布短衣的小厮，几个小厮站在一个高高胖胖的少年身后，那少年正对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儿，指手画脚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推搡一下。

    安宁挤进人群，看到被围在最里面的正是刚才笑他吃相的那个小女孩儿，此刻倚在墙角，低着头，哭得很痛的样子，那个胖大少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小女孩儿家欠了那个胖少年家的钱，那个胖少年正在装模作样地发飙，“告诉你，赶紧还钱，不然，你就要嫁给我。”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小女孩一边哭一边说。

    “哼！”胖少年上前又推了那女孩儿一把，“不嫁？告诉你，以后不止要嫁，还要好好地伺候本少爷！”

    那小女孩儿哭得更厉害了。

    那几个穿着青衣的小厮跟着一起起哄，周围围观的人不住地摇头，却没有人敢出来制止。

    安宁往前挤去，当那个胖少年再次举起手要推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他正好挤到胖少年的身旁，顺便一抬手，便架住了胖少年的手。

    喧闹的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那个胖少年愣了一愣，随即上下打量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孩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安宁的个子才到自己的胸口处，身子是那么瘦小，他的动作引起周围一阵哄笑，安宁静静地看着这个又高又壮的胖少年。

    那个胖子望着周围的人，一脸嘲笑，冷不丁回过头，挥拳往安宁脸上砸了下来，“你是哪根葱啊，敢管老子的事？”

    围观的人一阵惊呼，几个小厮扯着喉咙叫好，这叫好声还没冲出嘴唇，又被憋了回去，而围观的人是第二声惊呼，由担心变成了叫好。

    因为安宁头一偏，轻轻松松躲过这一拳，顺势抓住胖少年的手腕，往后一反转，就将那条胳膊像拧麻花似的拧到了背后，那个胖少年使劲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杀猪般叫了起来。

    那几个小厮愣怔了几秒，纷纷撸起袖子，扑向安宁，周围的惊呼，变成了叫好声，很快又鸦雀无声了，只有几道声音响起，“小心！”“当心后面！”

    安宁并没有回头，只是抓着胖少年的那只手，暗暗增加了几分力道。那胖子叫声更加凄惨起来，嘴里一迭声的“别，别，别！”不知他是让那几个小厮不要过来，还是让安宁放手。

    那几个小厮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以后你还欺负她吗？”

    “不，不了，我连她家欠的钱也不要了，行吧？”

    安宁松开手，顺便推了一把，胖子一个趔趄，一名小厮赶紧上前扶住。

    那胖少年回头斜睨着安宁，“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路过！”安宁想走，几个小厮拦在面前。

    “我们少爷很喜欢结交朋友，跟我们回府谈谈？”

    安宁还没回答，眼角余光看见另有两个小厮，不知从哪儿拿来两个大棒子，在后面悄悄掩了过来。

    他微微一笑，“不必这么客气！”说着，回头将向自己头顶砸下来的两个大棒子，一手一个抓住了。

    众人都是一惊，旋即，周围围观的人又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那个胖少年和几个小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那胖子才回过神来，踉跄退去，边跑边叫道：“好，你等着，有种你等着！你给小爷在这儿等着。”

    胖子跑了，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去，那个小姑娘来到安宁面前，她抹净脸上的泪痕，冲着安宁甜甜一笑，“小哥哥，谢谢你！”

    安宁腼腆地一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一个背着木箱的人在旁边说道：“没想到，年纪不大，力气倒不小！哼，只不过，你还不快跑！”

    安宁仔细看着那人，认出正是刚才那个捏糖人的老头，刚想谦虚两句，猛然听到后面那句话，抬头向四周望去，果然，街道尽头，几个壮汉正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来。

    那个小姑娘脸色一变，“小哥哥，你去我家躲躲吧，我叫晴儿，家就住在那边。”说着，手往镇子东边一指。

    安宁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位老人点点头，看着他说道：“这镇子你呆不下去了，跟我走吧！”

    安宁一怔，“老爷爷，往哪儿走？”

    老人手往镇子外面的熊耳山一指，转身大步走去。安宁回头望了一眼那几个远远走来的大汉，跟在老人后面向镇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