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不走。”季冬阳抬手握住谷雨的脚踝,真诚的看着她。
谷雨顿时犹豫了,一时又别别扭扭的说道:“也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是见到你父亲我就有些胆怯……还有,我不喜欢欧阳文倩。”
“我父亲现在只是个病了的老头儿,再说,你又不在季氏拿工资,你怕他干什么?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季冬阳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至于欧阳文倩,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将会有多惨。”
“……我不想看谁有多惨,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谷雨低头说道。
“我知道。我会给你平静的生活。”季冬阳直起身,上前捧起谷雨的脸,“不过前提是你必须站在我身边。以后的日子,我不想跟你分开,一天都不行。”
“好吧,就当是搭个顺风飞机去旅游了。”谷雨叹道。
“太棒了,我们走吧。”季冬阳说着,顺手抱起谷雨就往外去。
出了屋门谷雨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司机已经把车子开到了门口,车门打开,正等着他们两个呢。
“如果我不答应跟你去,你怎么办?”上飞机后,谷雨问正在给自己扣安全带的季冬阳。
“把你给迷晕了,直接抱上飞机。”季冬阳轻笑道。
“你什么时候成强盗了?”谷雨好笑的问。
“为了把老婆娶到手,成什么都无所谓。”季冬阳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真的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谷雨无奈的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季冬阳笑了笑,心想何止写言情小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飞机起飞后谷雨就开始睡,她原本是有些晕机的,只是这次实在是太累了,还没来得及晕呢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稳,甚至连个梦都没有,中间被季冬阳叫醒喝了两口温水,转过身又继续睡。不是她心大不装事儿,实在是她知道想再多都没有,即将面对的事情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没用的,所以还不如把这一切都交给季冬阳。
谷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好飞机降落,气压差让她耳膜里刺刺的痛,非常不舒服。
“怎么了?”季冬阳问。
“耳朵好痛。”
“飞机要降落了,一会儿就好了。”季冬阳握住了她的手。
出机场的时候,谷雨才终于明白季冬阳在景市摆的那点架势完全不够看。
前面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站成一排等在出闸口,一个有着鹰一样眼睛的瘦高男子看见季冬阳之后立刻上前两步,低头欠身:“少爷,您回来了。”
季冬阳揽着谷雨的肩膀,目光扫过眼前来接机的这些人,微微皱眉,用英语说道:“安德森,下次再来接我不要带这么多人。”
安德森答应道:“是,少爷,我是想着最近有点不太平,还是小心些好。”
季冬阳没再说什么,揽着谷雨的肩膀从vip通道出机场,在一群黑衣人的前呼后拥下上了一辆奔驰房车。
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豪车,谷雨上去后就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按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低声叹道:“好累,头疼。”
“先喝点水,实在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吧。”季冬阳递过一个精致的白瓷杯。
“不能再睡了,再睡就真的没救了。”谷雨不想喝水,一边推开季冬阳的手一边仰头叹道,“真后悔跟你来啊!”
季冬阳忙靠过去为她按摩太阳穴,低声问:“一会儿到了家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谷雨轻轻地摇头:“不用了,应该是晕机,休息一天就差不多了。”
“好,我还认识一个老中医,祖传的医术,前些年才移民古来休养身体的,明天我带你去拜访他,让他为你诊个脉,好好地调理一下身体。”季冬阳说道。
“你还是先忙你的正事儿吧,我只是太累了。”谷雨连连摇头。
季冬阳没再多说,心里却早就拿定了主意。
先把谷雨送到酒店,安顿好之后季冬阳片刻不停的去了医院。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谷雨默默地叹了口气,这阵子他虽然受伤但过得悠闲,整天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的猫一样,忽然看见他这般凌厉才想到,这本是一个杀伐决断智珠在握的人啊!这样的人就应该站在高高的顶尖之处睥睨苍生翻云覆雨,却心甘情愿的在景市那个小城市里陪了自己两个多月。
他这样做,是因为歉疚吗?他季冬阳想要弥补什么过错,自然有许多种方法,而能让他做到如此的,大概除了爱,真的没什么别的原因了。
酒店是季氏名下的产业,房间自然非常舒适,而且季冬阳离开之前安排安德森带着两个女仆守在外边,一来他担心欧阳文倩的人会来骚扰谷雨,二来他也真的担心谷雨的身体。
谷雨在酒店的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后头疼缓解了许多,精神也回来了。
起身去洗了个脸,换了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不由得被那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而感动,默默地叹道,怪不得有钱人都想来这里呢!
身体舒服了,饥饿感也就随之而来,算算时间已经有十来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于是找客房服务的电话打算叫餐,谁知电话刚拿起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谷雨又放下电话去开门,看见一个女菲佣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谷小姐,少爷走的时候吩咐我们给您炖了燕窝。”
菲佣开口居然说中国话,让谷雨顿时受宠若惊。“谢谢!”
“温度刚刚好。”菲佣把一盅冰糖燕窝放在餐桌上。
“谢谢。”谷雨再次欠身道谢。
“你请慢用,我就在外边,有事你可以叫我……噢,god!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姆依娜。”
“好的,姆依娜。谢谢你,我记住了。”谷雨笑着点头。
菲佣又欠了欠身,方微笑着出了房门。
谷雨看了一眼陪着燕窝送进来的芒果慕斯和黄油饼干,一时忍不住吃了两块,觉得味道一般,于是专心把燕窝羹吃完。
外边风景极好,但她却并不想出去。她知道季冬阳这次回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不能帮忙,但也不能给他添麻烦。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想用手机上网看看许寒的动向,于是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好像都没带。
季冬阳这家伙可真是的!谷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见书桌上的电脑,又笑了——跑到伯尔尼来还想用手机上网,可不是疯了吗!
打开电脑,谷雨发现这电脑居然是中文系统,一时又大为感慨——这是在伯尔尼吗?人人说中文,连电脑都是中文系统,恍惚间还以为飞了一圈又回到了国内呢。
许寒的微博刚刚做了更新,上面是一组他跟一个葡萄园农场主的合影。
灿烂的阳光,颗粒饱满的葡萄,容光焕发的笑容以及当地特色的衣服让许寒看上去像是个阳光少年。
看着他的笑容,谷雨也忍不住笑了。
看完照片继续翻看博文,谷雨忽然扫到一昨天的博文,顿时挺直了后背。
——今天真是倒霉,去个海边竟然遇到了暴雨,往回跑的时候居然闯错了房间,落汤鸡一样的我被一个小美女笑了个够!没想到长得那么卡哇伊的姑娘居然藏了一个恶魔的灵魂,这世界上还有同情心吗?
一条短短的博文,下面配着一张大雨瓢泼中的城市照片。
卡哇伊的姑娘?这么说许寒有艳遇了?谷雨一时很兴奋,也没顾上许多,拿起手边的电话就给许寒打了过去。
伯尔尼这边是傍晚时分,而在澳洲的许寒这个时候却刚刚入睡。
“唔,谁?”许寒也没顾上看电话号码,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许寒。”谷雨的声音里隐含着笑意。
“小雨?”许寒顿时清醒了,一欠身坐起靠在床头,又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算了算这时候国内应该是半夜,因问:“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啊?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我在伯尔尼呢。”谷雨这才想起时差的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还没,刚躺下。”许寒忙道。
“我刚看了你的微薄,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谷雨说道。
许寒立刻打断了谷雨的话:“你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去伯尼尔干什么去了?我在网络新闻上看到季氏的那些烂事儿了,我告诉你,这些事儿你让季冬阳自己去处理,你千万别掺和进去,那些人都特么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你可不是对手,知道吗?”
“我知道,我不会掺和他们那些事儿的。”谷雨答应着。
“那季冬阳带你去伯尔尼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留在景市”许寒不满的说道。
谷雨淡然轻笑道:“我在景市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们想要对我怎么样,就算我跑去南极也躲不掉的。”
“这倒也是,那个老妖婆还是有些手段的。”许寒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就得看季冬阳跟她谁段位高了。”
“许寒,先别说我。”谷雨的声音轻轻浅浅,转了话题:“你跟我说说那个长得十分卡哇伊却藏着一个恶魔灵魂的姑娘吧。”
“呃……”许寒没想到谷雨会问这事儿,但一想起自己的遭遇,气又不打一处来,“什么姑娘,那就是一个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