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 第七十章番外4

    当仆人们在外面说晚餐到了,我觉得才过了五分钟,可放开他发现他的脸上脖颈和衣襟大敞的前胸全是我留下的斑斑红印。www。qb5.c0m\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忙用被子一下子把他盖了个严实,在床边坐好,自己整理了衣服,稍稍把头发按了按,让仆人们进来。

    他们把晚餐摆上了桌子,我点头,让大家出去,等在外面。回身掀开了被子,见审言闭着眼睛,一副恬然淡泊的样子,我扑哧笑了,他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轻声说:“够了?”

    我的心上下翻了一个儿,使劲咬住嘴唇,双手拉了他的手把他扯了起来,他有些不习惯的样子——过去我都是把他抱起来。我笑着说:“永远没够,可是我能忍着了。”说完我把他的衣襟敛好,尽量不碰他的身体,给他系了腰带,克制住了我一向对他腰部的动手动脚,然后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带到桌子前。

    把他的晚餐托盘端到他的面前,上面有一碗药膳汤,还有一小碗饭,一小碟青菜和一碟剔下的清蒸鱼肉盘。我自己坐在方桌的另一边,把盛了我的酸辣汤酸辣黄瓜辣味牛肉面的食盘放在了我的面前,笑着看着他,等他拿勺喝汤。

    他看着面前的汤,垂下眼睛,低声说:“不想喝。”我笑了,他是要让我喂他!我起身把椅子挪到他的椅子旁边,盛了勺汤,说道:“你知道这里面不是山珍海味就是稀世药材,你不喝光,你的那两位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我一勺一勺地喂了他。他脸上一副没兴致样子。我暗笑,过去我常抱着他给他喂吃的,弄不好,还用嘴咬了放在他嘴里,现在这么喂他,他还委屈了。

    喝完了汤,他看着我盘中的汤,我笑道:“这就不给你喝了。”说完,我几口喝了汤,辣得十分舒服。他看我喝完了,立刻说:“不想吃饭。”他今天是跟我耍上赖了!于是,我又喂了他饭菜。他吃得毫无心绪,我只好说了许多鼓励赞美之词,如:“哇,你看你都吃了一半了!真不错。”“再吃一口,好审言,好言言,最好的……”我感叹,以前我喂常欢常语吃饭的功夫真都没白费了。

    喂他吃完了,我满意地吃了我的面,充满自豪。整个晚餐,除了我手中的勺子碰了他的嘴,我没动他一个指头!过去吃饭,简直……我真有毅力啊,是不是晚饭前那么……现在还不饿?

    他的头发又是乱的,我悬空似的给他梳了头才让人进来撤了碗筷,我们洗漱了,坐在桌子边喝了一会儿茶,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审言看着手中的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之间,我是管不住我的手的人,真的快一天摸他八百遍了。有时也许是因为他如此容sè俊美,气质泠然,我对他多少有点xingsāo扰的意思(他越没反应,我越变本加厉),可更多时候,是因为触到他的身体时,我感到安心,觉得有种非常实在的依赖。

    安静中,我注意到了阳光里的金sè,听见了外面蟋蟀的鸣声。我仔细端详审言,他坐在椅上,身姿笔直,但他那近乎是无动于衷的清淡神sè让我有种错觉,仿佛他是孤坐于一片夜sè深沉的无人水畔。一定是那时他独在水边的黑sè身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多想拥他入怀,让他感受我的温存和陪伴,可我知道我得忍住。如果我一直用我的无数拥抱表达我的爱,我也一定能用我的自我管束表达我的爱。况且,看着他,我就感到欢乐。那时,我曾准备好与他无形的陪伴过此一生,现在他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对着审言笑了,他抬眼看我,一时我们对看了半天。我低声说:“审言,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爱你?对不对?”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我,点了下头。我笑着说:“千万别忘了,一秒钟都别忘了。”他又点了下头,嘴角一动,我感到他不像方才那样乏倦了。

    我说:“咱们出去走走吧。”他又点了头。自从我说了我能忍之后,他除了耍赖,就没有说什么话。我知道他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大概不习惯我们之间这么拘束。

    虽然是夏ri的傍晚,但在他的粗布白衣外面,我给他又披了一件淡灰sè的长衫。为了不碰他,我拿了一条手绢,双手握着,他缓步地走到我身边侧后,我恍惚觉得时光倒流,我们回到了那段路上的ri子。

    我出了门,走得很慢,他跟着我。我们一反往ri黏在一起时的低声说笑,只沉默地走。看来复辟是不容易。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蠢蠢yu动,想扑向他。什么叫自虐,这就是自虐,愣掐住自己的脖子不让自己呼吸,没办法呀,谁让男的都那么在意那个……

    “欢语。”我呆了片刻,停步,回头看审言,他垂了眼睛,轻声说:“讲讲,你爹娘,那边的爹娘,是怎么……”

    我笑了,“好呀。”他这是有意识让我讲话,也许他真的喜欢我的废话。

    我们极缓慢地走着,我给他讲了我父母的浪漫史,他们的xing格……哇啦哇啦,我们之间的那种局促没有了,我轻松地胡乱讲着,就是不碰他,我也一样很快乐。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处水边。因为府中削减了许多仆人,没有人打理庭院,水边已经是灌木蒿草乱生狂长。审言突然走过我身旁,慢慢地走到一处过膝的杂草前,稍停住,回头看我,我跟上他,他踩入草中,引着我穿过灌木间的空隙,到了水边的一条矮石边。水塘里的水依然清澈,看来下面应该有泉水之类的水源。审言站了一会儿,缓缓地坐在了石上,我也在他身边坐下。

    夕阳消失了,夏季柔和的天光倒映在水面。我知道这一定是那晚他满怀愁伤坐过的地方,怕他想起往事,忙仔细看他。他的面容平静,眼神清亮,没有yin郁。我还是不放心,想着对他说些什么,怎么让他离开这里,以免睹物伤情。

    审言扭过脸看我,淡淡地笑了笑,我的心乱蹦,忙双手死抓住手帕。他微叹了一下说:“那晚,我只要咳一声,你就会离开,或者,你们就会知道是我,不会走过来。可是……”他双手把披在外面的衣服拉了拉,裹住了自己,我忙压制自己,才没跳起来给他理好衣服。他回了头,接着看着水面。我等了半天,问道:“可是什么?”

    他不回头,小声说:“可是,那时,我不想咳嗽。”我笑了,轻舒了口气。他没看我,低声说:“你又担心。”

    我伸手轻轻地为他把外衣往上扯了一下,他接着说:“你那时就说了,别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我听你的。”

    我赶快点头,说道:“审言,我明白了。”

    我们静静地坐着,看着水上飞飞停停的蜻蜓,偶尔掠过的双双燕子……

    忽然,有拖拉的沉重脚步声渐渐近了,有人走过,可接着停了下来。我知道我们身旁的灌木草丛完全遮掩了我们,肯定不是看见了我们。就听见了一声苍老的咳嗽,接着是一声长叹。我听出是谢御史,忙看向审言,他的眼睫毛微动了一下。

    过了好半天,我开始觉得嗓子痒痒,吓得出汗:这要是被谢御史发现了我们这么藏在草木里,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审言居然说当初不想咳嗽,他可真能忍。你说他提咳嗽这茬儿干吗……

    我正努力咽吐沫,听一串急促频繁的脚步,接着是言言的声音:“爷爷,看见我爹和我娘了吗?”

    谢御史没答言,又是言言的声音:“爷爷,您看着不高兴。您想哭吗?”

    过了一会儿,言言又说:“我娘说,想哭没事,哭出来就好了。能哭是好事,不丢脸。”

    谢御史哼了一下:“妇人……”他居然停了。

    言言马上说道:“富人?我知道!那天钱伯对我说世上有穷人和富人,让我一定要当富人。我娘有很多钱吗?钱伯总说我们家没钱,他说他要收我当徒弟,ri后,挣钱养活我爹我娘,他说他们是败家子。但我大舅也说要收我当徒弟。可钱伯说我大舅也是败家子。当徒弟好吗?您说我该给谁当徒弟?”

    谢御史长叹了一声,言言也学着一模一样地叹了气说:“我也觉得难办。我想给我爹当徒弟,但他没问过我。”

    谢御史没出声,言言似乎恍然大悟地说:“爷爷!他们说您是我爹的爹!真的吗?!”

    谢御史哼了一下:“如何?!”

    言言的脚步声,我想他是离谢御史近些,言言稍微压低了的声音:“爷爷,他们说我爹长得好看,他小的时候,有我好看吗?”过了片刻,言言又加了一句:“我娘就说我长的好看,她可从没说过我爹长得好看。”

    审言微侧了脸,从眼角看了我一眼,我笑着使劲眨眼。

    那里,没听到谢御史的回答,言言又问:“我爹小时候,有我聪明吗?我娘说我可聪明了,是天下最聪明的孩子,小时候就知道护着娘。”

    审言对着水闭了眼睛。我轻扯了下他的袖子。

    半天,谢御史还是没说话,言言又说:“我爹小时候,他的娘抱他吗?我娘总抱我。”审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言言似乎自言自语:“他的娘抱他就成了呗,干吗总让我娘抱……”

    谢御史叹了口气,颤着声音说:“他的娘,走了……”那话里有点哭音,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看向审言,他的脸上有了一层悲伤。我刚要伸手握他的手,他转头向我努力地笑了一下,又重看向水面。

    言言半天没说话,一会儿,说道:“爷爷,您别哭了,我让我娘抱他就是了。”审言一下子低了头。我拼命咽下口水才没咳出来。

    谢御史清了几下嗓子,言言突然大叫:“爷爷!看!蜗牛!”有过了半天,言言问道:“爷爷,为什么蜗牛走得这么慢?”

    谢御史出了口气,大概庆幸言言不再接着谈审言了,慢声道:“因为它没有脚。”

    言言立刻说:“那天我在花园看见一条小蛇,噌地一爬走,可快了,它也没有脚呀。”

    谢御史沉吟道:“那是因为蛇比蜗牛大许多……”

    言言马上说:“大的就快?我的大乌龟走得可慢了!小老鼠跑得快多了,我根本抓不到。”

    谢御史又道:“那是因为乌龟老了,小老鼠尚年轻……”

    言言愤愤然的意思:“莲蕊姨就跑得比我快,我每次都要跑好几次才跑得出来找我爹娘。”

    谢御史叹道:“你莲蕊姨尚且年轻,我才是老了。”

    言言停了停,说道:“我看您和她差不多大。”

    谢御史大声咳嗽,言言语中含着得意:“我每次这么对我姥姥说,我姥姥都高兴得亲我。”

    谢御史深叹道:“时辰已晚,你怎么还不歇息?”

    言言委屈的声音:“娘今天没来看我们,我以为是她抱着爹,出不来门。我去了他们屋子,人说他们在苑子里,我找了半天,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我心说,你怎么就对了呢?知道我们是在藏着。

    谢御史道:“我送你回去,你ri后不要自己乱跑。让他们来叫我,我与你走走。”

    言言说道:“您跟我去见我爹我娘吗?”

    谢御史没答话,言言脆声说道:“他们都说您对我爹我娘不好,是真的吗?”谢御史没有声音,言言又问:“我姥姥总说爹是个好孩子。他有我好吗?”又回去了。

    谢御史叱道:“你姥姥才多大!就称姥姥!”

    言言说:“我有个小舅舅,比我还小两岁。我能不能告诉他们,您说的,我不用叫他舅舅了?”

    谢御史严厉的声音:“你现在就回去睡觉!”


    言言也大声说:“您对我也不好了!刚才还说与我走走,现在就赶我。还冲我这么大声嚷嚷。我耳朵疼。娘从没有这么对我说过话。您是不是这么对我爹的?太不好了!难怪他不对我讲话!他一定不高兴了!我娘就得去抱他!我不回去睡觉,莲蕊姨会说我,我得找到我娘,我娘送我回去才行……”

    谢御史无力的声音:“我送你回去,也为你求情。”

    言言大喜的语气:“太好了。他们都说您比老虎还吓人。您陪我回去,莲蕊姨肯定不敢把我怎么样。”

    谢御史说道:“她们就没有教你些礼义廉耻,不可说人坏话……”他打住,我几乎笑出来。

    言言的答话:“是坏话呀,我以为她们说的是真的,我回去问问她们为什么那么说您……”

    谢御史道:“不必了!我不和她们计较!我们立刻回去。”

    言言疲惫的声音:“爷爷,我累了。”

    谢御史疑惑的话:“那还不赶快走?”

    言言说道:“我娘听我这么说就会来抱我……”

    谢御史:“你随我来!”

    脚步声,言言的抱怨声:“您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我爹小时候……您慢点儿呀……”

    他们的声音远了,审言抬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轻轻地笑了,说道:“石头上凉,走吧。”他点头站起来,转了身,看入我的眼睛,低声说:“我记得你说他不说话。”我更笑,“看来我给他起的名字起对了,沾了那个能说会道人的光。”他一动嘴角:“我小的时候,比他聪明多了。”我笑着点头,说道:“肯定是肯定是。”他还看着我,我只好接着说:“也比他好看,是最好看的孩子。”他没移动眼睛,我又小声说:“是个最好的好孩子,让人喜欢得心疼。”他微点了下头,说道:“你有空儿,告诉他一声。”我终于哈哈笑出了声,他唇边一翘,眼睛里闪着诙谐的笑意。

    我们一路上轻声悄语地说话,缓步走回了我们的住处。仆人们早就备下了澡水,到了澡盆边,见我不像以往那样给他脱衣,审言慢慢地自己脱了衣服,坐到了水中。平时,我就会给他擦身洗浴,现在就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了,笑着看着他。他眼睛一闭,倚着盆边,不动了。

    我又笑了,“审言!不耍赖了!快洗,时间长了冻着。”

    他叹了一下,半睁眼,拿起手巾胡乱地洗了两下。我咬了下嘴唇,低声说:“好好洗,让我看看你。”

    他像来了点儿jing神,睁了眼睛,慢腾斯礼地擦洗。我的眼睛随着他的手,端详着他方正的肩头,他的瘦损的胸膛,他不经心的动作……不禁脱口说道:“审言,你真美好。”

    他停了手,看我许久,然后轻声说:“这世上,只有你,还这么想。”

    我笑着小声说:“你敢不敢打赌,我的哥哥和钱眼,李伯和我爹,都是这么想的。”然后,咬了下嘴唇,说道:“你再这么毁自己,我就去抱言言,让你看着。”

    他哼一下,学着言言的口气说:“你偏心。对我不好。我要去告诉爹。”

    我又被他逗得笑出声。他洗完,自己擦干穿衣,我在那里看着,觉得真不自在,手痒痒得很,双脚时时挪动,老想过去帮他。我明白了杏花的抱怨,看来我们都是劳苦命,不服侍人就难受。

    我洗漱完,审言已经在床里躺下了,我到床边,叹息道:“审言,这夜是考验我意志力的一夜,你可千万别太可爱了,我受不了。”他没出声。

    我把几个枕头放在了他的身外,他叹息。我自己另拿了一床薄被,吹熄了灯,在床沿处躺了,心里一个劲儿告诫自己别扑过去抱他。

    我们在黑暗里躺了一会儿,我凝神地听他在尺外弱不可闻的呼吸,不禁说:“审言,你喘点粗气行不行?今夜你能不能磨牙打个呼噜什么的?”他睡觉静得有时我都要把手放在他的鼻口下面,看看他是不是在呼吸。今夜如果他这么悄无声息,我会害怕的。

    他翻了个身,听着是对着我,轻声说:“不会。”

    我笑了,也侧身对着他的方向说:“审言,你那么挑剔衣服,明天咱们出去选衣料,你在家里别只穿粗布白衣了。”

    他好久没出声,我心虚,没抱着他,就觉得不能感受他的情绪,问道:“审言?想什么呢?”

    他低声说:“我只想穿粗布白衣。你喜欢……”我在想着怎么说服他,他又说:“那时,我穿上,你看我……”

    想来他第一次穿上白衣,我被他电着,他看出来了。我笑着细声说:“你穿什么,除了毁你自己的衣服,我都喜欢!当然,不穿,我更喜欢。”

    他不说话,我问:“你又想什么呢?”

    他说:“我不挑剔衣服。穿什么,都是金玉其外了。”

    我急了,大了些声音,“胡说!惹我生气!”

    他微叹了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过去,他知道我不在意他的不能,就把自己给了我,让我尽情抚爱他。现在他有希望了,又开始自卑他的惨痛经历。

    想了一会儿,我问他:“审言,你手腕上的伤,还疼吗?”

    他马上说:“早不疼了。”

    我又问:“你胸前的伤呢?”

    他回答:“也不疼了。”

    我再问:“腿上呢?”

    他又叹:“都不疼,你别担心,全好了。”

    我慢慢地说:“其实,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如果没好,你疼,我也疼。如果好了,就忘了吧,我也不用担心了。”

    他没回答。我等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你说你喜欢什么颜sè的衣服?”

    他轻声说:“会见客人,自然该是深沉庄重些的。”

    我说:“家里呢?”

    他立刻说:“粗布白衣。”

    我气:“我白说了?!”

    他小声说:“没白说,但我就是不换!”

    我嘿嘿笑了,“审言,你激我。知道我不能去碰你,就这么气人。”

    他等了会儿,小声说:“其实,过去,你不必那么在意你的衣服。我从没有,记得她穿的衣服。”我咽喉处一紧,他紧接着说:“我记得你穿了什么,那天,你读《论语》,你穿着……”他告诉我那一路我都穿了哪几件衣服,难怪那时他为我挑衣会那么胸有成竹,算是预谋已久。

    我问道:“你看出我穿了哥哥的衣服去见你?”

    他嗯了一声,“那是你哥哥送我们出府时穿的。你穿了他的衣服,我就知道,你怕我伤心,可是我……”

    我打断他说道:“钱眼那时和你们住着,干什么来着?”

    他一叹:“他总盯着我。”

    我笑,“我敢说,你一直闭着眼睛不看他。”

    他嘟囔,“不看他也知道他在看我。”

    我突然想起来,“审言,那时,我看你时,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小声说:“当然知道。你的眼睛那么大瞪着,每次看我,我就觉得心跳。所以,我心跳时,就知道你在看我……”

    我悄笑:“我成孙悟空了呀。”

    他问:“孙悟空是谁?”

    黑夜里,我讲了孙悟空,他讲了他小时候喜欢干的事,隔着尺来宽的空间,我们聊个没完……最后,我困得闭着眼睛,凌乱地讲着些脑中的意境:那荡漾着回声的蓝sè海湾,那黑sè森林里的白sè小屋,那在chun风里和缓飘动的婀娜柳丝,那在云海里蓦然一现的光华……我心中怀了这么多的欢乐,走入的梦境中充满了明丽的s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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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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